“欧~欧~”零零散散的几只海鸥飞行在日晕下,刺眼的阳光映照在少年眼上。
少年十几岁的模样,鼻梁高挺,一双剑眉如若星辰,却配着一身不健康的肌黄色的皮肤。
“喔~”下意识的挥手遮住了阳光,打量眼前的世界,瞳孔开始慢慢收缩。
“我这是在哪里!!!”少年猛的一个起身,本能的审视身边的环境,看起来一副细胳膊细腿的身体,却掩盖不住目光中的鹰视狼顾。
“我是韩纵,还是卡尔·洛特?”
韩纵,华夏国最年轻的国术宗师,年仅二十四便踏入绝大多数人一生都达不到的抱丹之境,那是一个春风得意。而在韩纵试图强行凝聚血气以求突破罡气之境时,走火入魔,血气逆流,冲入大脑,最终造成脑死亡。
卡尔·洛特,身份不明,只知是南海一巨商之子,儿时被其母寄养在外,于今日被护送回家族的中途,被未知人士截杀,船毁人亡,无一生还。
而本该死亡的韩纵却强行附在了海贼王世界的卡尔·洛特身上。
“那我现在就是卡尔·洛特?”少年捋了捋头发,找来一根木棒充当拐杖,他上辈子作为一个国术宗师,自然熟悉药理和身体结构,很清楚在没有食物和淡水供应的情况下必须节省自己体力。
认定了自己的身份,却还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里的卡尔·洛特并不准备固守待援。他很清楚,以他这弱不禁风的身体状况,在这海边呆不了一晚就得七窍升天。
白色的沙滩上,珊瑚或珠贝被随意地丢弃着,细碎而且晃眼。椰树和红树林总想将影子拉得更长,去贴近那些阔大的海,它们的幼稚和单纯,给海滩带来了安静和想象。
浪翻浪涌,连绵不绝的潮水冲击在沙滩上,发出嘈杂的吵闹声,似乎是在恭送少年的离开。
森林中传来阵阵清香,愈往深处走,这种清香就愈发浓郁。抬头一看,原来是一些纵横交错的树枝,粗壮而又结实,像一双双张开的大手托住那些停歇在枝头的“蝴蝶”——绿叶。
“绿色的树叶上面或许有着绿色的梦吧。”卡尔·洛特痴迷的看着眼前的美景,这是生活在高楼大厦里的他一辈子都没见过的场景。
一只猕猴从卡尔·洛特头上飞速掠过,完全不怕生的样子。
“噗通!”猴子尾巴上卷着的浆果一个松弛,砸落在在少年头上。少年揉了揉揉起包的脑袋,捡起地上被咬了一口的果子,计上心头。
咻~
卡尔·洛特一个口哨叫停了前方还奔跑的猕猴。猴子转过身挠了挠头,龇牙咧嘴的看着地上的少年。那少年看也不看,将手中的果子直接扔了过去,砸在猴子旁边的树干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小猴子一个趔趄差点栽下树来。
手忙脚乱的勾住树枝,猴子浑身的毛炸裂开来,顿时无数个浆果从树上砸了下来。少年不仅没有抱头鼠窜,甚至有点得意的咧了咧嘴,挑了几个和砸出去的浆果一模一样的放在兜里,向猴子拱了拱手,扭头就跑。
这下子可把猴子惹急了,跟在卡尔·洛特后面狂追不舍。
一边吧浆果往嘴里塞,补充能量和水,一边梳理脑海中的记忆。只是记忆实在是破碎的厉害,分析不出有用的信息。
而且原主人没受过什么训练,完完全全是个十几岁的小孩子,有人杀上船的时候整个人就吓蒙了,就连谁动的手都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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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过去一年了,海圆历1497年,卡尔·洛特已经15岁了。
参天的树林中飞过一道人影和一道猴影。卡尔·洛特已经在这座无人小岛上呆了整整一年了。他也整整等了一年,沙滩上时不时燃起的篝火从来都没有人搭理过,很多小船都直接是擦身而过,不予理会。
少年只能困顿岛上和小猕猴相伴度日,但是两者的关系也是一天好过一天。有小猕猴的帮衬、领路,卡尔·洛特逐渐熟悉了岛上花草的药性。
少年借此机会一边调养身体,一边适应新的身体结构,每日一点一点的调整能适应自身身体状况的武学训练。日积月累,如今倒是一点也看不出一年前面黄肌瘦的样子。浑身上下充实了许多,而且明显有了肌肉成型。
这一年的不懈锻炼,虽然他只是到才堪堪达到暗劲入门的水准,境界缓慢,可是他却根据宗师的超前眼光,给自己的未来锻炼奠定了结实的基础。连带着身边的小猕猴也强壮了不少。
少年的脚步每踏过一寸土地,周边的鸟兽就会顿时亡命奔逃。小猕猴时而上树远眺,时而窜到卡尔·洛特的肩上抓耳挠腮。
练武是需要气血供应的,气血供应不上,强行练武就会榨干人的身体本源,损害未来潜力,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也亏得堂吉一直在树上提前给他指路,他才能源源不断的捕获猎物。
“堂吉,盯着那群八宝鸡,今天的晚饭就它们了!”小猕猴一听,立马就是双眼放光,四肢卯足了劲儿,翻山越岭地死死的坠在一群五彩斑斓的八宝鸡后面。
原本小猕猴打算和卡尔不死不休的,时不时的少年惹点麻烦,可是自从卡尔给了它一块精心烹制的兽肉以后,他反倒成了卡尔最忠实的狗腿子,还负责充当起了卡尔的在森林里的眼线。
少顷,小溪边堆杂着五彩斑斓的鸡毛,旁边有阵阵炊烟升起。一点点的泥巴和在绿叶上,绿叶又包裹着清洗干净的八宝鸡。
树枝上的堂吉手舞足蹈,一直吱吱吱~的叫着。
“行了,堂吉,不会少了你那份的!”少年一心一意的拨开外层烤干的泥土,露出里面白花花的鸡肉,顿时香飘四溢。
可树上的堂吉反而没有安静下来,叫的声音也越来越急躁。
“好了,可以吃了,堂吉,你下来吧。”少年刚准备抬头,倏地,一道阴影遮蔽了他上方的天空。树上的堂吉以手遮脸,跳着脚露出一副不忍直视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