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下次大哥哥在带你们玩，现在已经晚了，大哥哥也要回去了。”
叶羽一脸无奈的看着那些孩子，他可不忍心对这些小孩动手。天真可爱，叶羽真是太喜欢他们了，而且逗他们玩也是一件趣事。
“够了，虎子你们三个还不下来！”
霞云见三个小孩纠缠不休，终于忍不住呵斥了一句。显然她的威望还是挺高的，三个孩子虽然满脸不甘，却还是乖乖的下来了。霞云就是那个帮他擦嘴边血迹的少女，粗布麻衣掩饰不了她的美丽。
叶羽笑了笑，刮了刮那些孩子的鼻子，道：“明天，我在来找你们玩，现在我就先回去了。”
“恩，大哥哥再见。”
“大哥哥，要守承诺哦。”
“明天我要在玩飞人。”
三个孩子七嘴八舌的说了一通，眼看那几个孩子也要跑了过来。叶羽二话不说，身子一跃而起，双臂一展，人就在十丈之外，看得那些孩子目瞪口呆。叶羽心里升起一股满足感，他忽然觉得盖世大侠什么的，好像离他都太远了，这样的日子过着也不错啊。
找个安稳的地方，娶个老婆，生他七个八个的孩子。想着那样的生活，叶羽不禁笑了起来，或许那才是适合他过的日子。
金乌已落，玉兔升起，月色凄美而迷离，照在树林内显得有点阴森。树枝摇摆，李牧的眼睛猛地睁开，一道人影已经出现在他的面前，那摇摆的袖子，斜斜垂下的发丝，如剑般的眼光失去了往日的锐利，有的只是一片欢乐。
“这次测验你并没有通过，”孙楠面无表情的看着叶羽，只是那双眼里的失望、痛心怎么都掩饰不了。叶羽一接触到那个目光，心里顿时就感到很不舒服。将头低了下来，细声道：“恩。”
孙楠眼睛骤然放射一道精光，精光划破夜色，直刺人心。就算叶羽是低着头的，却也敏锐的感觉到了那刺骨的眼光。
“不论是武功、头脑，你都不输于牧儿，甚至还隐约在他之上，可你却没有完成测验！你让为师怎么说你？”
很显然，孙楠在压制自己的火气，不过这样造成的威胁还更大些。叶羽的头低的更低，他实在是无言以对。但在孙楠看来，叶羽是意识到自己错了。他的语气也放缓了道：“你还有一次机会，下去证明你自己可以的。”
“不，师傅，我从来没有为这次不下手而后悔，反而我觉得自己的决定是对的，我已经不在是小孩子了，我有我的底线，”叶羽的头虽然低着，但语气却是坚定无比。
孙楠呼吸一顿，显然是被叶羽气到了。他用力的一拍矮几，砰，矮几应声而碎。霍然站起，如海般莫测的气势，铺天盖地的朝叶羽压去。
这一刻，山河失色，日月无光。
噗
叶羽猛地吐了一口鲜血，身子也倒退了三尺，殷红的血丝从他的嘴角流出，他也不擦，只是眼神倔强的看着孙楠。
孙楠双手紧紧的握住，衣袍鼓起。
轰
一道以肉眼可以看见的气墙围绕着孙楠，这是出窍期的标志。孙楠踏入出窍期多年，一身真气浑厚无比，根本不是叶羽二人能抗衡的。气墙转动间，硬生生的将李牧推出三尺外。他的眼神惊骇的看着孙楠，若是拼真气，他绝对不是孙楠的对手，不过真要打起来，死的绝对是孙楠，有时候真气强未必就能赢。
“为师在问你一句，你是杀？还是不杀？杀，你就是兵家弟子，也是我的好徒儿，不杀，你就背弃师门，为师就要废你的武功！”
孙楠面目森寒，双眼丝毫不掩饰的杀机，如婴儿般红润的脸庞，此刻看起来是那么的可怕。李牧听了，心里一跳，急忙道：“师傅，息怒，师兄想来只是一时糊涂，师兄，还不跟师傅道歉！”说着怒瞪了叶羽一眼。
他却是将头一仰，倔强的说道：“我没有错，为什么要道歉！师傅要废徒儿的武功，尽管废去！”他的倔劲也上来了，就那么站在那里。孙楠呼吸加速，举起的手掌硬是落不下去，只要一掌他平生最得意的两大弟子，就只剩下一个了。孙楠的脸上露出了挣扎之色，牙齿都快咬碎了，却还是下不了手。
李牧见状，急忙跑了过去，一把拉住叶羽，低声道：“你服个软，道歉就行了，给师傅一个台阶下。”叶羽听了，心里闷闷的说道：“万一我要是认错了，师傅他又要我去杀那些人怎么办？”
李牧听了，心里也是没有办法，刚毅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无奈，很难想象这个表情会出现在他的脸上。其实他们的对话孙楠也听到了，只是假装不知而已，见李牧没有劝服叶羽，他自己心里的气早就消了，只是一直抹不开面子而已。
突然，一条妙计涌上心头。孙楠假装咳嗽了几下，气势顿时全消，然后猛烈的咳嗽了几下，道：“牧儿，为师病了，快扶为师进去休息一下，这个不孝弟子，先关着，”一听孙楠病了，叶羽心里一急，正要开口。李牧狠狠的扭了一下他的腰间肉，以目瞪了他几下，然后跑去扶着孙楠回房去了。
叶羽站住那里，半天了，愣是回不过神来。事情就这样完了？叶羽心里暗自得意，然后走回自己的木屋内睡觉去了。
半夜，月色明亮，外面也显得不是那么漆黑。一道人影诡异的来到叶羽的屋前，那人将门轻轻的推开，身子迅速的闪了进去。人一进去，一把木剑已经抵住了他的咽喉。“是谁？”
“师兄是我，”那黑影开口说道，叶羽将手一挥，油灯顿时就被点燃了。漆黑的屋子也变得明亮起来，他自己直接躺在了床上，很没形象的说道：“师弟，深夜来访有何要事？”
李牧叹了口气，道：“我是来叫你走的。”
“什么！！”叶羽一下子就从床上跳了起来，瞪着他道：“师傅要赶我走？”李牧点了点头，神色无奈的道：“你违背兵家祖训，本来是要废你武功，师傅却下不了手，可这样却也让师傅违背了祖训，所以只好让你离开这里，不然你留在这里只是让师傅为难。”
叶羽沉默了，他固然不想离开这里，可也不想让师傅为难。沉吟了一会，道：“好吧，只有拜托师弟，你好生照顾师傅了，”说完，他也不打招呼，身子一纵，人就跃了出去，一滴眼泪划过空中。李牧心里叹息，他这个师兄外表温和，其实骨子里比谁都要面子，不肯让人看见他哭泣的样子。
“他走了吗？”苍老的声音回荡在木屋内，李牧将头低下，沉声道：“师兄，已经走了。”
“唉，走了也好，眼不见心不烦，只是苦了你了，孙膑一脉只有靠你振兴了。”孙楠一脸疲倦的走了下来，眼角好似都有了皱纹。
“这是徒儿的义务，也是徒儿的责任，所以请师傅将我孙膑一脉至高剑术传给我。”
李牧的语气不卑不亢，但无疑在孙楠的心里投入了一颗巨石，在他如止水般的心里荡起了阵阵波纹。眼神一厉，喝道：“你说什么？”
“事到如今，师傅你还打算瞒着我？”李牧的语气有些怒火，更隐藏着一丝连他也察觉不到的杀机。孙楠哼了一声，一摆衣袖，就要离去。
噗嗤
剑器入体之声，一把冷厉的长剑刺穿了孙楠的胸口，由背部刺了出来，那闪烁着寒光的剑尖，他依稀记得这是自己赐个李牧的。艰难的回过了头，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李牧。此刻李牧眼神森冷无比，那里有一丝往日的样子。
往日他虽然表情森冷，但对自己亲近的人却还是很好的。现在，孙楠忽然发觉他自己一点都不了解这个弟子。望着孙楠那惊讶、不信的眼神，李牧平日挤压的不满全部倾泻了出来。
“从小到大，你的目光始终都放在师兄身上，你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不过我做的多么优秀，你也就是淡淡的点头，对师兄却截然相反，都是弟子，为什么你会怎么偏心？现在师兄走了，你却依旧不肯传我至高剑术，你一直都瞧不起，怎么样？现在死在我的手里，是不是觉得很不甘心啊？”说完，李牧近乎疯狂的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让人分不清他究竟是笑还是哭？
“我一直都很看重你，我不夸奖你，那只是因为在我看来，你绝对能做到的，”孙楠内心这样的想着，却在也没有机会说出来，只能看着李牧的身影，渐渐的倒了下去。
砰
孙楠就那么的倒在了地上，李牧的眼里闪过一丝伤感，随即又被即将到手的剑术给吸引了，转身走向孙楠的屋子，打开屋子，就见那个铜像，眼里闪过一丝狂热。
一抹雪亮森寒的剑光出现，剑光一抹，铜像的头颅咔嚓一声，就掉了下来。里面却是空心的，李牧将手伸了进去，拿出了一卷黄色的布，李牧将布打开，一招招精妙的剑法出现在他的面前，他的眼睛闪过一丝喜色。
无情剑剑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