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陛下!”
苏洛宁虽狐疑,但还是很不客气的在一旁的圈椅上坐下。
确实站的有点累了。
“至于公开你的身份……”
苏洛宁没想到皇帝陛下会继续解释,立即恭敬的坐直,作聆听状。
“对你利大于弊。”
“啊?”苏洛宁没料到她洗耳恭听,只等来了几个字。
“往后你就知道了。”祁煜结束了话题,站起了身,“走吧,随朕去慈宁宫请安。”
苏洛宁跟着起身,“我也要去?”
最近接触的多,跟这位越来越熟稔,她总是忘记尊卑称呼,忙改口,“臣女也——”
被祁煜抬手打断,“没有外人时,怎么顺口怎么说。朕什么时候跟你计较过。”
苏洛宁一时羞赧。
想当初,才入东宫,为了讨这位欢心,她可是自来熟的一口一个“聿修哥哥”。
当时他的年纪还没前世的自己年纪大,得亏自己脸皮厚。
这一喊就是这么多年。
似乎不知不觉真的把这位“前任老板”当了好几年的“哥哥”……
“还不快跟上。”
思绪被男人打断,苏洛宁忙回神,小跑着跟上。
“陛下,为何要带我去慈宁宫?”
“带你以‘苏洛宁’的身份正式拜见太后。”
苏洛宁:……。
还要过一关啊!
两人没有乘坐轿辇,由曹德领着,往慈宁宫走去。
一路上苏洛宁都在紧张的提问。
“陛下,太后会不会问臣女答不了的问题?”
“陛下,如果臣女说错话了怎么办?”
“陛下,太后会不会治臣女的罪?”
也不管前面男人答不答,自顾自的问着。
突然,鼻头撞上了一堵墙——不,男人的胸膛。
不痛。
却是一股酸楚袭来,生理性眼泪都撞出来了。
好端端的,他老人家转什么身啊。
祁煜蹙眉,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尖。
这么长时间,他也算是搞明白了。
小丫头忍受不了的疼痛会瞬间转移给他。身体的一些其他感受,如酸楚、憋闷等等非疼痛类的难受,会受距离影响,同步感受,有身体接触时会传导一半给他。
很有意思的一种连接。
“您怎么突然转身?”苏洛宁小声埋怨。
“你自己不看路!”疼的是他,她倒是红了眼圈,“好了,在太后面前,你只管实话实说,答不上来的就不答。”
说着拍了拍女孩的肩,以示安抚,“有朕在。”
“嗯。”苏洛宁吸了吸鼻子,她是鼻头难受,绝对不是感动。
……
慈宁宫里,萧太后正在和内务府商讨除夕宫宴之事,见皇帝来了,忙遣了人下去。
“皇帝这时候怎么有空过来?”
“儿臣见过母后。”
祁煜行礼,苏洛宁跟在他身后规矩屈膝福礼。
“这是……?”萧太后打量着立在年轻帝王身后半步的女孩。
“无忧,还不快来拜见太后。”祁煜淡笑着领着苏洛宁上前。
“臣女苏洛宁拜见太后。”苏洛宁会意,再次行礼。
“无忧?苏洛宁?”太后蹙眉,但随即展颜,“好孩子,过来让哀家好生瞧瞧!这么多年聿修将你藏得跟什么似的,总算舍得摘了你面具了!”
苏洛宁闻言也很配合的切换上了乖巧懂事的表情,移步上前。
无忧在宫中的人设一贯是话少人乖的傻白甜。
萧太后拉着她的手,力道不重,很是慈爱,“长得真是俊,瓷娃娃一般,难怪聿修藏了这么多年。”
似是想到了什么,太后转头问祁煜,“姓苏?哪个苏家?”
“阿宁父亲正是兖州刺史苏铭,其兄苏砚清与儿臣一同长大,情同手足。”
祁煜陪笑着解释,“请母后见谅,儿臣也并非刻意隐藏,实在是应允过砚清,要照顾阿宁好生长大。”
祁煜顺势拉过了苏洛宁,“当初她年岁小,父亲又外放,与其寄养在外祖家,不如由儿臣带在身边放心。”
“如今回了苏家,再瞒着倒是不合适了。”
苏洛宁很是配合的,对祁煜屈膝,“阿宁谢陛下多年教导之恩。”
太后看在眼里,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却是寻不到半点错处,点头,“难得皇帝有这份爱重之心。”
太后让侍女上了茶,又问了苏洛宁一些日常琐事,诸如家里兄弟姐妹情况之类。
苏洛宁均据实以答。
但在苏洛宁回答到年龄时,太后微顿了一瞬,似乎想继续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还是祁煜看时候不早了,带着苏洛宁离开。
萧太后也没有留饭,客气的将人送出了宫。
“太后都不留陛下用午膳?”或许是今日的祁煜太过好说话,苏洛宁忍不住奚落。
“阿宁饿了?”祁煜勾唇,“曹德,知会御膳房摆膳,备些县主爱吃的。”
“奴才这就去安排。”曹德展着眉眼领旨提前离开。
小主子回宫,主子连折子都不批了,一直陪着,真是稀罕得紧。
……
养心殿内,苏洛宁看着陆续端上来的美味佳肴直抽嘴角。
“陛下,两个人需要吃这般多?”
“曹德。”祁煜刚净了手,转身看到小姑娘夸张的表情,唤一旁还在张罗着的曹德。
曹德笑嘻嘻的应声过来。
“你的安排,你们小主子似乎不太满意。”帝王眼带戏谑。
“我哪有!”苏洛宁娇嗔,“曹公公,陛下冤枉我!满意着呢!”
“小主子请见谅,这不是您许久未在宫里用膳了,想着将您往常喜欢的都做给您尝尝。”曹德嘴角都快咧到了耳根。
陛下身边多久没这般轻松的气氛了。仿佛回到了当初的东宫一般。
“着人跑一趟翠和宫,把雁灵叫来一起用膳。”祁煜落座吩咐。
苏洛宁眼睛都亮了。
“陛下,您说七公主会不会很吃惊?”
“她只会计较自己没你好看!”祁煜仿似随意一说,说完还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苏洛宁却不由得红了脸。
第一次听他夸她好看。
还怪不好意思的。
……
祁雁灵很快便来了。
匆匆给皇帝行了礼,便硬是把苏洛宁从座椅上拉起来,围着看了三圈。
手还不住的模仿面具在她眼上比划着。
苏洛宁哭笑不得。
“看够了没?”
“没有!”祁雁灵娇纵的回了句,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说话的是自家皇兄,秒怂,“看、看够了。”
“看够了坐下用膳。阿宁等你半晌了。”
“是。”祁雁灵有一肚子话要说,但皇兄面前,她半个字都不敢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