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装甲方案的紧急敲定
滇西黑龙潭地下基地的中控指挥室里，冷白的灯光映着墙面巨幅的“探月者二号”三维结构图，杨锦霖指尖悬停在“船体防护层”的红色标注区域，指节因用力微微泛白。周明、韩峰与材料学家陈瑾院士围站在全息投影旁，空气中弥漫着冷凝的沉默，只有服务器风扇的低鸣在空旷的房间里盘旋。
“上周‘探月者一号’返回舱的检测报告显示，微陨石撞击造成了三处深度0.8毫米的划痕，虽然未穿透，但如果是直径超过1厘米的陨石，后果不堪设想。”陈瑾院士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调出放大的撞击截面图，屏幕上细密的晶格裂纹像蛛网般蔓延，“月球轨道附近的陨石密度是近地轨道的三倍，‘诺亚方舟’未来要搭载百万人，装甲必须扛住直径5厘米的陨石撞击，还要抵御太阳风暴的高能粒子辐射。”
韩峰双臂抱胸，指腹摩挲着下巴的胡茬：“不仅是陨石，地球那边的卫星监测已经盯上我们了——上周某国的锁眼卫星三次掠过滇西上空，虽然我们用电磁干扰伪装了基地，但如果飞船升空时暴露装甲弱点，他们一定会针对性研发反制武器。”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杨锦霖，“必须在两周内完成装甲升级，‘探月者二号’的试飞窗口期定在农历十五，那天月相最暗，是突破监测的最佳时机。”
杨锦霖的目光落在全息图里闪烁的蓝色数据块上，那是陈瑾团队熬了三天三夜拿出的三种装甲方案：“方案一的钛合金夹层太重，会增加引擎负荷；方案二的碳纤维复合材料抗辐射性不足；方案三的石墨烯复合装甲……成本和工艺能搞定吗？”
陈瑾点头，调出实验室的测试视频：“我们用月壤中提取的硅化物掺杂石墨烯，制成了‘月硅石墨烯装甲’，硬度是普通钛合金的8倍，重量却减轻了40%，而且硅化物能散射高能粒子，辐射屏蔽率达到99%。昨天刚完成10次模拟撞击测试，直径5厘米的模拟陨石以12公里/秒的速度撞击，装甲仅出现0.2毫米的凹陷，完全符合要求。”
“生产线呢？”周明插话，指尖敲了敲桌面的成本核算表，“石墨烯的量产需要超高压反应釜，我们现有的设备只能满足实验室需求，两周内要造出覆盖飞船船体的装甲板，至少需要五台大型反应釜。”
“我来解决。”杨锦霖抬手打断他，点开加密通讯界面，调出一份隐秘的供应商名单，“江南重工的王董欠我一个人情——三年前他儿子的白血病，是我动用私人医疗团队用CAR-T技术治好的。他的工厂里有闲置的军用级反应釜，今晚我亲自去一趟，确保明天设备能运到基地。”他看向陈瑾，“生产线的搭建交给你，每一块装甲板都要刻上溯源码，绝对不能出现质量问题。”
陈瑾挺直脊背：“放心，我亲自守在生产线上，每批次抽样测试，不合格的直接回炉。”
二、江南重工的深夜密谈
凌晨两点的江南重工厂区，铁门在车灯的照射下缓缓打开，杨锦霖的黑色越野车碾过铺满碎石的路面，停在一栋挂着“研发中心”牌子的小楼前。王董早已站在门口等候，六十岁的人头发花白，却依旧腰杆挺直，看到杨锦霖下车，他快步迎上来，握住对方的手时，掌心带着明显的颤抖。
“锦霖，你可是稀客啊。”王董的声音压得很低，引着他往楼内走，“深夜来厂里，是有急事吧？”
两人走进二楼的会客室，秘书端上两杯热茶便悄然退下，门被轻轻带上，隔绝了外面的夜色。杨锦霖没有绕弯子，直接将装甲方案的图纸推到王董面前：“王叔，我需要五台HVP-900型超高压反应釜，还有配套的石墨烯掺杂设备，明天中午前必须运到滇西，费用按市场价的三倍算。”
王董拿起图纸，老花镜滑到鼻尖，他眯着眼扫过上面的参数，手指猛地顿在“月硅石墨烯”几个字上，抬眼看向杨锦霖，眼神里带着惊疑：“这是……航天级的复合材料？你小子是不是在搞登月项目？”
杨锦霖端起茶杯，蒸汽模糊了他的眉眼：“王叔，有些事不必问太细。三年前小宇的病，我没要你一分钱，现在我需要你帮个忙——设备要走军用运输通道，避开高速监控，司机用你最信得过的人，而且绝对不能对外透露半个字。”他放下茶杯，指尖敲了敲桌面，“事成之后，我会给江南重工注资十亿，用于你们的新能源材料研发。”
王董沉默了片刻，手指在图纸上反复摩挲，最终叹了口气：“我欠你的人情，这辈子都还不清。反应釜明天一早装车，我让表弟亲自押车——他当过十年兵，知道怎么避开检查。只是锦霖，你要记住，这事一旦暴露，江南重工就完了。”
“我心里有数。”杨锦霖起身，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加密U盘放在桌上，“这里面是反应釜的调试参数，还有装甲板的生产工艺，你让技术部的人看完就销毁，绝对不能留底。”
两人走到门口时，王董突然拉住他的胳膊，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小宇现在在美国读博，学的也是材料科学，要是你那边需要人手……”
“等项目稳定了，我会联系他。”杨锦霖拍了拍他的肩膀，“王叔，保重。”
越野车驶出江南重工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杨锦霖靠在座椅上，拨通了韩峰的电话：“设备明天中午到，让基地的工程队清空三号车间，准备接收。另外，安排二十名安保人员沿途接应，防止意外。”
三、生产线的昼夜鏖战
第二天中午，五台巨型反应釜被拆解成部件，装进贴着“矿山机械”标签的集装箱，在军用卡车的护送下驶入黑龙潭基地。陈瑾早已带着团队在三号车间等候，车间里灯火通明，地面被清扫得一尘不染，数十名穿着无尘服的技术人员围着设备图纸忙碌，金属碰撞的脆响与机器的轰鸣交织在一起。
“反应釜的基座要固定在防震地基上，误差不能超过0.5毫米。”陈瑾拿着对讲机，穿梭在设备之间，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防尘口罩的边缘，“老张，你带一组人负责石墨烯的提纯，注意控制反应温度在1800℃，高一度都不行！”
老张是实验室的老技术员，头发已经花白，他眯着眼盯着温控仪的数字，一边调整阀门一边回应：“放心吧陈院士，这台反应釜我玩了十年，温度差不了半度！”
车间的角落搭着临时的休息区，几张折叠床上扔着皱巴巴的毯子，泡面桶堆成了小山。技术人员们轮班工作，每人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有人累得直接靠在设备旁打盹，被机器的震动惊醒后，抹把脸又继续干活。
第三天凌晨，第一炉石墨烯掺杂硅化物的原料被送入反应釜，陈瑾守在观察窗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里面翻滚的熔融液体。当银白色的复合材料从出料口缓缓流出时，车间里响起一阵压抑的欢呼，几名年轻的技术员忍不住击掌相庆，却被陈瑾立刻制止：“别分心！赶紧送到检测室，做硬度和辐射屏蔽测试！”
检测室里，技术员将复合材料制成的装甲样板固定在测试台上，模拟陨石的高速弹丸呼啸着撞击在样板表面。屏幕上的压力曲线陡然飙升，又迅速回落，当弹丸被弹开时，样板上只留下一个浅淡的凹痕。
“硬度达标！辐射屏蔽率99.2%！”检测员拿着报告跑出来，声音里带着激动，“陈院士，完全符合要求！”
陈瑾接过报告，手抖得几乎拿不住，她盯着上面的数字，眼泪突然掉了下来——为了这一天，她和团队熬了整整七天，每天只睡两个小时，实验室的灯就没关过。
“立刻启动量产！”她擦了擦眼泪，拿起对讲机，“每条生产线每小时产出两块装甲板，优先供应飞船船体的关键部位，比如驾驶舱和能源舱。”
第四天傍晚，第一块印有溯源码的“月硅石墨烯装甲”被吊装到“探月者二号”的船体上。杨锦霖站在飞船旁，看着技术人员用机械臂将装甲板精准对接，银白色的装甲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像一层坚硬的鳞片。
“装甲的覆盖面积达到多少了？”他问身旁的陈瑾。
“已经完成了驾驶舱、能源舱和货舱的装甲铺设，剩下的船体部分明天中午就能完工。”陈瑾的声音带着浓重的疲惫，却难掩兴奋，“试飞前绝对能全部搞定！”
四、间谍的暗中窥探
就在生产线如火如荼运转时，基地的外围暗哨传来了警报。韩峰带着两名安保人员赶到四号警戒区时，只见一名穿着迷彩服的男子趴在草丛里，手里拿着一台高倍望远镜，镜头正对着三号车间的方向。
“别动！”韩峰一脚踩住他的手腕，夺过望远镜，发现镜头里装着微型摄像头，存储卡里已经存了数百张车间内部的照片，“说！你是谁派来的？”
男子疼得龇牙咧嘴，却咬紧牙关不肯说话。韩峰示意安保人员将他押回审讯室，自己则调出基地的监控录像，发现这名男子是昨天混在食材运输车司机里进入基地的，伪装成了送货员。
审讯室里，刺眼的白炽灯照在男子脸上，韩峰将一叠照片摔在他面前：“这些照片里有反应釜和装甲板的细节，你以为能带出基地？”他蹲下身，盯着男子的眼睛，“我知道你是某国情报局的人——上个月我们抓到的那个间谍，招供了你们的联络方式。现在说，你们的目标是什么？”
男子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沉默了几分钟后，终于开口：“我们收到指令，获取你们飞船装甲的技术参数，还有试飞的具体时间。如果完不成，我的家人……”
“你家人现在在曼谷的一处安全屋，对吧？”韩峰打断他，调出一份加密文件，“我们已经查到了地址，只要你配合，我可以保证他们的安全。”
男子的肩膀瞬间垮了下来，他低下头，声音沙哑地说：“试飞时间是农历十五晚上八点，对吧？我们的卫星会在那个时段调整轨道，全程监控。另外，我们在基地的供水系统里安了微型窃听器，就在三号车间的饮水机里。”
韩峰立刻起身，拨通了基地维修部的电话：“立刻检查三号车间的所有饮水机，拆除窃听器！另外，通知陈院士，生产线暂时停工一小时，全面排查安全隐患。”
当窃听器被拆出来时，陈瑾正在车间里检查装甲板的焊接情况。她看着那个指甲盖大小的黑色装置，脸色瞬间变得铁青：“这群人真是无孔不入！幸好我们发现得早，不然装甲的技术参数就泄露了。”
杨锦霖赶到车间时，窃听器已经被装进证物袋。他拿起证物袋看了一眼，眼神变得冰冷：“韩峰，把这名间谍的信息加密发给某国情报局，告诉他们——再敢插手，我就公开他们在全球布点的间谍名单。另外，调整试飞时间，改成农历十四晚上六点，提前两小时升空，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五、装甲升级的最终验收
农历十四的下午，“探月者二号”静静地停在发射井里，银白色的石墨烯装甲在灯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船体上的每一块装甲板都严丝合缝，像浑然天成的整体。陈瑾带着团队做最后的验收，用超声波检测仪扫过每一处焊接点，屏幕上的波形平稳而规律，没有任何异常。
“驾驶舱装甲厚度12厘米，能源舱15厘米，货舱10厘米，全部达标。”检测员拿着报告向杨锦霖汇报，“辐射屏蔽测试、撞击测试、耐高温测试的数据都存档了，绝对符合设计要求。”
杨锦霖走到飞船旁，伸手抚摸着冰冷的装甲表面，指尖能感受到材料的细腻纹理。他抬头看向控制室的方向，韩峰正在那里做最后的发射准备，屏幕上显示着周围的电磁干扰已经开启，卫星信号被完全屏蔽。
“还有一小时发射，所有人员撤离发射井。”杨锦霖拿起对讲机，声音沉稳而有力，“陈院士，辛苦你了——这副装甲，就是我们通往月球的第一道防线。”
陈瑾看着他的背影，眼眶微微发热：“杨总，放心吧，它能扛住一切。”
傍晚六点整，发射井的闸门缓缓打开，“探月者二号”的引擎喷出淡蓝色的火焰，轰鸣声震耳欲聋。飞船缓缓升空，穿过大气层时，石墨烯装甲迎着高温气流，表面泛起一层淡淡的红光，却没有丝毫损伤。地面监控室里，屏幕上的各项参数始终保持稳定，当飞船突破卡门线，进入近地轨道时，整个控制室里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杨锦霖看着屏幕上闪烁的“正常”字样，拿起通讯器：“‘探月者二号’，这里是地面指挥中心，报告装甲状况。”
飞船驾驶员的声音清晰地传来：“装甲表面温度稳定在80℃，无陨石撞击痕迹，辐射屏蔽正常，一切良好！”
韩峰拍了拍杨锦霖的肩膀，递过来一杯水：“某国的卫星现在应该还在调整轨道，他们绝对想不到我们提前了一天发射。这副装甲，算是给他们的第一个下马威。”
杨锦霖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空，目光投向月球的方向：“这只是开始。等‘诺亚方舟’建成，我们要让月球成为人类新的家园，而这副装甲，就是家园的第一道围墙。”
六、后续的隐秘部署
飞船进入预定轨道后，杨锦霖立刻召集核心团队召开会议。会议室里，全息投影显示着“探月者二号”传回的月球表面图像，环形山的阴影里藏着未知的危险，也藏着无限的可能。
“装甲升级的成功，让我们的登月计划迈出了关键一步。”杨锦霖点开一份新的方案，“接下来，我们要在月球建立临时基地，需要将更多的装甲材料运过去——陈院士，你的团队要开始研发适用于月球基地的防护装甲，抵御月尘和极端温差。”
陈瑾点头：“我们已经在研究月壤与复合材料的结合，预计下个月就能拿出样品。月球的昼夜温差超过300℃，装甲需要具备更好的热稳定性，这个我们有把握。”
韩峰接着说：“基地的安保系统也要升级，刚才抓到的间谍说明，地球那边的势力不会轻易放过我们。我已经安排了无人机编队在基地外围巡逻，同时加密了所有通讯频道，确保信息安全。”
周明补充道：“资金方面，江南重工的十亿注资已经到账，另外我又联系了几位隐秘投资人，他们对登月项目很感兴趣，愿意追加投资。生产线可以扩大规模，为‘诺亚方舟’的装甲量产做准备。”
会议结束时，已经是深夜，杨锦霖独自站在控制室的窗前，看着天空中闪烁的“探月者二号”，像一颗遥远的星辰。他知道，装甲升级只是无数挑战中的一个，未来还有月壤改造、星际迁徙、文明重建……但只要每一步都走得稳，走得实，月球的梦想就终会照进现实。
他掏出手机，翻出一张照片——那是他小时候在天文台拍的，背景是巨大的月球模型。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字：“总有一天，我们要去那里。”
指尖划过冰凉的玻璃，杨锦霖轻声自语：“快了，很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