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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地狱式剑术修行

    陈明挣扎着,从被撞翻的木人桩中爬起。

    碎裂的木棍掉在地上,他撑着膝盖,剧烈地喘息着,虎口裂开的伤处传来火烧火燎的痛感。

    但他没有去看自己的伤,只是抬起头,望向演武场中央那个身影。

    即便隔着雨夜的昏暗,他依旧能感觉到,老人那锐利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

    “小子。”

    “你叫什么名字?”

    陈明挺直了脊梁,雨水混着汗水从他额角滑落,声音却很稳。

    “陈明。”

    林舟收回了目光,将手中的木剑随手扔回兵器架。

    “有点骨气。”

    “但光有骨气,还差得远。”

    他转身,背对着陈明。

    “想学我的剑,就忘了你之前学过的一切花架子。”

    “从明天开始,天亮之前到这儿来。什么时候我让你走,你才能走。”

    说完,他便径直走向武馆后院,再没有多说一个字,身影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陈明站在原地,直到林舟的身影彻底消失,他才松懈下来,只觉得浑身每一块肌肉都在哀嚎。

    他低头看了一眼地上断成两截的木棍,又看了看自己鲜血淋漓的掌心。

    他吐出一口浊气,血腥味和雨水味混在一起,他却毫不在意,只是重新攥紧了那双鲜血淋漓的手。

    ……

    次日。

    天色未亮,晨星寥落。

    当陈明走进振武堂时,林舟已经站在了院子中央。

    他穿着一身单薄的麻布短衫,手里拿着一根藤条。

    “剑是杀人技,不是舞术。”

    “你的根基,连纸都不如。”

    他用藤条指了指院子里的空地。

    “站桩。”

    “两脚与肩同宽,膝盖微屈,重心下沉,双手在胸前虚抱成圆。”

    陈明依言照做。

    这姿势他请教过的武术指导也教过,是所有功夫的基础。

    但他刚摆好架势,林舟的藤条就抽了过来。

    “啪!”

    一声脆响,陈明的背上立刻多了一道红印。

    “松!太松了!”

    “肩是松的,胯是沉的,力是从脚底生出来的,不是浮在腰上!”

    陈明咬牙,重新调整姿势。

    “啪!”

    又是一记。

    “沉!再往下沉!你的下盘,风一吹就倒,还想学剑?”

    “啪!”

    “手抬高一寸,你那是抱球还是抱女人?”

    藤条的抽打声,成了这寂静清晨里唯一的声响。

    陈明一声不吭,任由那火辣辣的疼痛在背上蔓延,只是根据林舟的呵斥,一遍遍地调整着自己的姿势,寻找着那股沉下去的劲儿。

    不知过了多久,当他感觉双腿已经不是自己时,林舟才停了手。

    他从墙角拎来两个东西,扔在陈明脚下。

    “哐当”两声。

    是两个黑色的铅块,每一个至少有二十斤重。

    “绑上。”

    陈明默默地蹲下身,将铅块绑在了自己的小腿上。

    当他重新站起时,只觉得双腿如同灌了铅,每动一下都无比艰难。

    “继续。”

    林舟说完,便搬了张椅子,坐在不远处,闭上了眼睛。

    太阳从东边屋檐升起,又缓缓挪到头顶。

    陈明感觉不到时间的流动,他的世界里只剩下腿上铅块的重量和耳边自己的喘息声。

    他的双腿从最开始的酸痛、颤抖,到后来的麻木,最后,他甚至感觉不到腿的存在。

    唯一支撑着他的,是系统赋予他的强悍生命力,和那股不服输的意志。

    他要演的是孤影。

    一个能在黑暗中独行数十载,只为守护心中一道执念的剑客。

    这点苦,又算得了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太阳升到头顶,林舟才睁开眼。

    “今天上午,到此为止。”

    陈明几乎是虚脱般地瘫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下午,挥剑。”

    林舟扔下这句话,便转身回了屋。

    ……

    下午的训练,更加枯燥。

    演武场内,林舟给了陈明一柄木剑。

    “一个动作,劈。”

    “每天,五千次。”

    没有招式,没有讲解,只有一个最基础的劈剑动作。

    “呼——”

    陈明举起木剑,用尽全力,向前劈下。

    木剑沉重,带起一阵风声。

    “错!”

    林舟的声音响起,手中的竹条毫不留情地抽在他的手臂上。

    “用的是腰胯的力,不是你那点可怜的臂力!再来!”

    “呼——”

    “啪!”

    “手腕!手腕是死的吗?出剑的瞬间要绷紧,然后立刻放松!”

    “呼——”

    “啪!”

    “眼睛看哪里?你的敌人是你手里的剑吗?眼观六路,意在剑先!”

    整个下午,演武场里只有两个声音在回响。

    木剑破空的呼啸,和竹条抽在皮肉上的脆响,周而复始。

    傍晚,当陈明拖着一身伤痕回到别墅时,等在门口的助理安然,吓得差点尖叫出声。

    她看着陈明后背、手臂上那一道道纵横交错的红肿鞭痕,眼眶一热,话都要说不出来了。

    “老板……这……这是怎么弄的?那个老先生他怎么能……”

    安然手忙脚乱的就要去找医药箱。

    “我没事。”

    陈明的声音有些沙哑,他越过安然,径直走向客厅的沙发。

    就在这时,苏绾从二楼的书房走了下来。

    安然看到苏绾,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急忙道:“苏姐,您快看老板,我们得报警,这简直是虐待。”

    苏绾走到陈明面前,目光平静地看着他。

    “疼吗?”

    “还行。”陈明扯了扯嘴角。

    “那就好。”

    苏绾转头看向安然,声音一如既往地冷静。

    “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也是成为真正巨星的必经之路。”

    “从今天起,给他准备最高规格的药浴和营养餐。我要保证,他的身体能撑下来。”

    安然愣在原地,看着眼前这两个人,感觉完全无法理解他们的想法。

    ……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周。

    一周后,陈明的动作,已经从最开始的生涩,变得标准而有力。

    五千次挥剑,他已经能面不改色地完成。

    这天下午,林舟没有再让他挥剑。

    他扔给陈明一条黑布。

    “蒙上眼睛。”

    陈明依言照做。

    “用心去听,用身体去感觉。”

    林舟走到院子里的那棵梧桐树下,随手摘下一片叶子。

    他没有说话,只是将叶子向上轻轻一抛。

    “斩了它。”

    树叶在空中打着旋,悠悠飘落。

    陈明站在原地,双眼被黑布蒙蔽,整个世界,只剩下黑暗和风声。

    他听到了树叶摩擦空气时,那细微的“沙沙”声。

    就是现在!

    他凭着感觉挥出一剑。

    “呼——”

    剑,挥空了。

    树叶安然无恙地落在了他脚边。

    陈明没有气馁,弯腰,捡起,再抛。

    一次。

    十次。

    一百次。

    他失败了无数次,手臂早已酸痛到几乎抬不起来,额上的汗水浸湿了布条。

    可他反而不再急躁,每一次挥剑落空,都让他对下一次出剑的时机有了更清晰的预判。

    他将自己完全放空,将所有的感知,都融入到周围的环境里。

    夜,深了。

    月光如水,洒满庭院。

    又一片树叶,从他指尖飘落。

    就在树叶下坠到与他心脏齐平的那个瞬间。

    陈明动了。

    “唰。”

    一声几不可闻地轻响。

    空中那片飘落的梧桐叶,从中间整整齐齐地分成了两半。

    陈明扯下眼上的黑布,大口地喘息着。

    他抬起头,看到了林舟。

    老人就站在不远处的月影下,不知道已经看了多久。

    在他的脸上,陈明第一次看到了满意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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