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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火锅

    信纸从我颤抖的手中滑落,飘落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我僵在原地,耳边嗡嗡作响,眼前一阵阵发黑。

    村长嘶哑阴冷的声音仿佛透过纸背直接在我耳边响起,嘲笑着我的徒劳,宣判着我的宿命。

    我靠着冰冷的墙壁,缓缓滑坐在地上,浑身冰冷,止不住地颤抖。

    “姐姐?”

    平安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她捡起地上的信纸,好奇地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字。

    她不识字,小脸皱了起来,把信纸扔开,扑过来抱住我,温暖的身体紧紧贴着我,“姐姐,冷……不怕……”

    我抱住平安,把脸埋在她瘦小的肩膀上,滚烫的泪水终于决堤,无声地汹涌而出。

    苏青那边有了明确的画像特征,效率高得惊人。

    五天后,她就带来了消息——人抓到了。

    是一个有盗窃和故意伤害前科的男人,早年学过些粗浅的骨科知识,后来沉迷邪门歪道,不知从哪里听来了“换骨守孝”的残缺说法,心态扭曲之下,竟真的开始物色“八字合适”的夫妻下手,试图转移自己臆想中的“家族厄运”。

    听到这个消息时,我正在调颜料,手顿了顿。

    苏青破案后似乎也松了口气,周末时拎着大包小包来了画室,有新鲜的果蔬肉蛋,还给平安买了几套漂亮的新衣服和柔软的玩偶。

    平安看到毛茸茸的小熊很开心,抱在怀里不撒手。

    这一周,我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在画画上。

    默然很卖力地推介,凭借之前积累的些许名气和画作本身确实存在的、蛮横的生命力,又卖出了两幅,价格比《换骨》还要好一些。

    我看着账户里增加的数字,第一次对“钱”有了切实的感觉。

    为了感谢他们,我用新赚的钱,请苏青、林慧和默然在画室里吃火锅。

    电磁炉咕嘟咕嘟冒着热气,红色的汤底翻滚,各种食材的香味弥漫开来。

    平安坐在我旁边我小心地给她涮着她能吃的肉片和蔬菜,吹凉了放在她的碗里。

    她吃得很专心,偶尔抬头看看热闹的大家,眼睛里映着灯光,亮晶晶的。

    席间,苏青看着安静吃饭的平安,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巫祝,现在案子结了,你也算暂时安顿下来了。有没有考虑过,带平安去看看医生?我不是说……一定能治好,但至少做个系统的评估。平安不可能一辈子这样靠你贴身照顾,你也有自己的生活。”

    她顿了顿,语气更温和了些:“而且,平安的年纪……我上次看她身份证,其实比你还大几个月。总这样困在家里,不接触外界,对她的成长也不好。就算……就算情况不乐观,或许也可以考虑一些特殊的学校或者机构,那里有专业的老师,也有同龄的伙伴,对她可能更好。”

    说着,苏青放下筷子,转向平安,声音放得格外轻柔:“平安,想不想去认识新朋友?和很多朋友一起玩,一起学东西?”

    平安正在小口咬着一片蘑菇,闻言停下了动作,乌黑的眼睛看了看苏青,又立刻转向我。

    然后摇了摇头,放下筷子,整个小身子朝我这边缩过来,紧紧抱住我的胳膊,把脸埋在我手臂上,闷闷地说:“不要……平安只想留在姐姐身边。”

    我的心被揪了一下,伸手揽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背。“好,不急,我们慢慢来。”

    默然在一旁打圆场,给苏青和林慧夹菜:“苏青姐说的有道理,不过这事急不得。平安现在对阿祝的依赖太深了,一下子分开,对她对阿祝都是折磨。慢慢引导吧。”

    他转向我,调侃道,“不过阿祝,我说你啊,挣了钱怎么反而越来越瘦了?你看平安,被你这阵子喂得,小脸都圆润了,快有两个你重了。再这样下去,小心哪天你背不动她了。”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细瘦的手腕和依旧单薄的身板,又看了看靠在我身上、确实健康了不少的平安,忍不住笑了笑,难得带了点轻松的语气:“谁说我背不动?”

    我放下筷子,曲起手臂,向他展示我因为常年劳作和近期频繁画画、搬运画具而练出的一点并不明显却结实的肌肉线条,“看,力气大着呢。”

    默然被我逗笑了,连连点头:“是是是,我们阿祝看着瘦,力气可不小。”

    气氛似乎轻松了一些。我趁机说:“默然,苏青姐,你们那里……有没有什么书?什么书都行。我……我想看看。”

    默然眼睛一亮,非常爽快地答应:“看书?好事啊!我那儿杂七杂八的书可多了,历史、文学、艺术理论,哦,还有不少各地奇闻异志、神话传说的集子,回头我都给你搬来!保证你看不完!”

    “谢谢。”我真心实意地道谢。

    晚上,大家吃得差不多了,默然兴致高,拿出带来的—瓶低度果酒,给我也倒了一小杯,琥珀色的液体在玻璃杯里晃荡。

    “来,阿祝,庆祝一下!庆祝你第一次靠画画挣到钱,也庆祝……我们大家都还好好活着。”

    我看着那杯酒,有些犹豫。在蛛村,酒是祭祀和男人们偶尔喝的东西,女人和孩子很少碰。我刚想伸手去接,旁边的苏青一把将杯子截了过去,瞪了默然一眼:“胡闹什么!巫祝才多大?还是个孩子呢!别嚯嚯她。要喝你自己喝。”

    默然讪讪地笑了笑,也没坚持:“好好好,我的错。阿祝你喝果汁。”

    我看着苏青护短的样子,心里暖了一下,端起旁边的橙汁,和他们碰了碰杯。

    夜深了,几人散去。

    我收拾好碗筷,和平安洗漱睡下。

    画室重归宁静,只有窗外偶尔路过的车声。

    不知睡了多久,一阵急促、沉重、仿佛带着恐慌的敲门声,猛地将我从睡梦中惊醒!

    “咚!咚!咚!咚!”

    我瞬间清醒,心脏狂跳。平安也被惊动,迷迷糊糊地往我怀里钻。

    谁?这么晚了?

    苏出什么事了?

    我迅速套上外套,示意平安别出声,自己轻手轻脚地走下阁楼。

    画室里一片黑暗,只有惨淡的月光从窗户透进来。

    那恐怖的敲门声还在继续,伴随着一个年轻男孩压抑着焦急和恐惧的喊声:“开门!开门!求求你开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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