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现场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致!
柳文渊身后的府兵手按刀柄,眼神凌厉,杀气弥漫。
诏狱的锦衣卫们也神经紧绷到了极点,纷纷握紧了兵器,空气凝固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张牢头这次彻底扛不住了,如果动手,他必定先死。
他跟本不怀疑左相敢不敢。
于是赶紧道:
“左相息怒,如果您坚持要带随从进入,下官只能即刻进宫,向陛下请旨。”
柳文渊冷冷的看着张牢头,半晌才开口道:
“那你便去请旨!”
“我只给你半个时辰的时间。”
“谢左相体谅,”张牢头行礼道谢,然后安排旁边的锦衣卫赶往皇宫。
......
御书房内。
乾胤天听着侍卫的禀报,眼神闪烁,手指轻轻敲着龙案。
虽然军报为归。
但秦风回来就代表着秦岳看穿了陷阱,击退了六国。
秦风还杀了景睿,等于是在告诉自己知道后续会如何。
所以他不得不谨慎对待。
目前他能想到的就是秦岳暗中与朝中势力密谋。
所以他让柳文渊去审秦风,就是想看看他的态度,并且让柳家成为对抗秦家的马前卒。
让两家彼此消耗,他坐收渔翁之利。
但柳文渊此举明显是要破釜沉舟。
杀掉秦风,逼秦岳反。
好把朕也拉入局。
“这个老狐狸。”乾胤天暗骂。
挥手屏退侍卫,对着身边的老太监嘱咐了一句。
......
诏狱门前。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夕阳的余晖将众人的影子拉得越来越长。
张牢头垂首站立。
他看似平静,实则每一秒都如同在油锅中煎熬。
他甚至能清晰听到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声。
半个时辰,到了。
宫城方向,依旧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张牢头深深呼出了一口气。
不等柳文渊率先开口:“左相大人...请随下官来。”
....
另一边。
秦风自在的躺在柔软的床上。
柳文渊这么长时间没进来就代表着他并不想当枪。
要不然凭借一个牢头可挡不住。
就在这时——
脚步声传来。
“吱嘎。”
牢门打开,张牢头脸色铁青,神情复杂的看着秦风。
半晌他还是说道:“自求多福吧。”
“放心,死不了。”秦风呵呵一笑。
大摇大摆的走出牢房。
.....
阴暗的审讯室内。
墙壁上挂满了各种刑具,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和铁锈味。
秦风被固定在十字架的刑具上。
柳文渊坐在主位,双目微垂。
他身后,站着几名护卫。
当沉重的铁门“哐当”一声关上,隔绝了内外的那一刻——
异变陡生!
柳文渊甚至没有说一句审问的话,他身后的一名护卫如同鬼魅般动了!
身形快如闪电,直扑秦风,一只手掌漆黑如墨,带着腥风与刺骨的杀意,直拍秦风天灵盖!
竟是毫不留情的必杀一击!
秦风看着那在瞳孔中急速放大的死亡之手,心中猛地一沉...
“艹,失算了?”
“住手。”这时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
那名护卫身形一滞。
秦风大喜。
然而又听到柳文渊一爆呵:“落子无悔。”
秦风:你麻痹,玩人呢?
不过还好,一个身影挡在了秦风面前。
“左相,莫不是要跟杂家动手。”来人淡淡说道。
柳文渊看着突然出现的老太监,很淡然的道:
“不敢。王公公言重了。”
他挥了挥手,示意护卫退回原位,然后道:“王公公可否让我问两句话。”
王公公没说话,只是微微侧身,将秦风显露出来。
然而还没等柳文渊开口,只听秦风对着他大骂道:
“柳文渊,我曹宁妈!”
“吓唬你爷爷我,你个大煞笔。”
震耳欲聋的痛骂声,响彻牢房,一时间所有人都懵了。
刚才救秦风的王公公目瞪口呆。
这要是柳相发怒自己管是不管?
柳文渊气的也是猛然起身。
他万万想不到秦风敢骂自己!
而秦风脸色骤然一变,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缓缓道:
“你吓唬我,我骂你咱俩扯平了。”
这话轻飘飘地从秦风嘴里落下来,却像一块烧红的铁,砸进了凝固的空气里。
张牢头脸颊的肌肉明显抽动了一下,骂了左相,一句扯平了就行了?
你爷爷也不敢这么说话吧?
王公公眼角也微微一跳,暗自往秦风身边挪一挪,他真怕柳相不顾一切的冲过来。
而柳文渊——更是气的浑身发抖。
半晌才冷声道:
“秦风,你当真觉得老夫杀不了你。”
“别在这吹牛逼了,你不是杀不了,而是不敢杀。”秦风淡淡道。
“你……”见秦风还敢出言不逊,柳文渊喉结滚动,声音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老夫是不敢让你死,老夫会让你受尽刑罚而死。”
秦风抬眼看他,脸上没有惧色,甚至还很平静:
“这话要是你儿子说我还可能怕一怕。”
“你不怕死我知道,但你动我你柳家就完了。”
“所以,你这个年纪不适合放狠话。”
柳文渊死死盯着秦风,胸口起伏。
半晌,柳文渊忽地笑了。
然后转身离开。
秦风看着柳文渊的背影也笑了。
乾胤天怀疑柳家,这就证明买自己配方的权贵们没有泄露消息。
这样的话他的胜算就更大了。
......
另一边,乾胤天得知诏狱中的消息后也是眉头紧皱。
秦风笃定自己不会死是因为他爷爷。
可....秦岳的依仗是什么?
想不通。
但秦风杀景睿是事实,这件事无法扭转。
想罢,他冷声道:“将景睿死在秦风酒楼中的消息散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