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看手机,季宴礼为什么不接他的电话?
难道……
顾霆宴想到这个可能,摇了摇头,觉得不太可能。
五年前他跟秦书结婚的时候,季宴礼就出国了,连他的婚礼都没来得及参加。
他不可能跟秦书有关系。
更何况,季宴礼心底早就有一个喜欢了很久的姑娘。
但季宴礼藏的很深,顾霆宴也没见过。
他冷着脸,给家里打过去,接电话的是阿忠,顾霆宴声音冷沉:“太太回来了吗?”
阿忠恭敬的说道:“太太还没回来。”
顾霆宴:“嗯,她回家了,给我打电话。”
阿忠:“好的。”
顾霆宴揉了揉涨痛的额角,走到医院门口,拿出一根烟抽了起来,猩红的烟头在他指尖燃烧着,烟雾缭绕升腾起的白烟,衬得他眉眼越发矜贵,凉薄。
他脑海中忽然浮现出,秦书那双清冷悲伤的眼眸,她站在那,平静而淡然的看着他和楚笙抱在一起,眼眶泛着红。
就像许多年前一样,她知道自己跟楚笙在一起后。
在校园里撞见,她也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
然而,从今天事发到现在,他这个妻子,不哭也不闹,更没有打过一通电话来质问过他一句。
顾霆宴不知道该夸她大度,还是说,她其实并不在乎他跟谁在一起,跟谁做了什么。
顾霆宴想到她的脸,她那双眼睛,心口微微泛着痛,只觉得那双眼睛太过凉薄了,看他的眼神悲伤而又冷漠,没了以往的温柔缱绻。
让他想伸手捂住她的眼,不想看到那样的秦书。
苏团团知道秦书要请季宴礼吃饭,她本打算打车回家,季宴礼笑看着她:“没事,苏小姐一起吧,多一个人热闹。”
苏团团看向秦书,秦书点头。
苏团团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三人一起走进餐厅,拿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去。
秦书把菜单递给季宴礼:“你来点吧。”
季宴礼伸手接过,他拿笔随意勾画了几道菜,随后递给了苏团团。
苏团团正准备勾秦书爱吃的菜,看到菜单,微微一愣。
她就点了自己喜欢吃的。
苏团团惊奇的看着季宴礼:“没想到,你的口味跟画画是一样的。”
季宴礼眼眸含笑看向秦书,勾唇:“是吗?好巧。”
秦书低头捧着一杯水喝着,闻言,微微一顿。
读大学时,她跟苏团团并不在一个城市读书,所以,她不知道季宴礼跟自己的关系。
秦书跟她提起季宴礼时,都是说师兄。
季宴礼跟她师出同门,都是老师的得意弟子。
等菜间隙,季宴礼正式向苏团团介绍了一下自己:“我叫季宴礼。”
他瞥了一眼睛旁边的秦书,脸上露出温润的微笑:“是秦书的师兄。”
苏团团惊愕,嘴巴张成鹅蛋那么大:“天,你、你不会就是秦书嘴里那个美人师兄吧!”
没想到这美人师兄本人长得这么好看!
季宴礼挑眉看向秦书:“美人师兄?”
秦书刚喝了一口水,听到这话,猛烈的咳嗽了起来:“咳咳咳咳咳”
她一咳,肩膀上的伤就牵扯的痛,让她微微拧眉。
季宴礼长得很好看,比女生都要好看,出生显贵,温润尔雅,矜贵的眉眼一派贵公子气派,外显谦和、内藏风骨。
给人的感觉很舒服。
大学的时候他们同校,他对秦书很好,但他们认识的更早。
季宴礼八岁那年被绑架,被虐待得了很严重的自闭症和幽闭恐惧症,心理健康出了问题,被送去乡下养病。
他家隔壁住的是秦老爷子一家,季宴礼遇到了小小秦书,还有那个很温柔漂亮的女人。
那是秦书的妈妈。
季宴礼的病一直都是她在治疗,她有一手惊才绝艳的医术,可最终却没法救治自己,抑郁而终。
季宴礼见秦书咳成这样,伸手拍了拍她的背:“小心喝。”
苏团团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转,嘿嘿一笑。
秦书和季宴礼都是一顿。
见季宴礼看向自己,她连忙伸手握住他的手,笑容灿烂:“哦,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苏团团,是画画最好的闺蜜!”
她轻握了一下就松开了。
季宴礼笑道:“我知道,她经常跟我说起你。”
吃完饭的时候,苏团团一直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等季宴礼开车离开后,苏团团抱住秦书尖叫道:“啊啊啊啊他好帅啊,比娱乐圈的男明星帅多了!”
“他要是出道,那张脸往屏幕前一站,不知道要迷晕多少颜狗!”
季宴礼确实长得很好看,他跟顾霆宴是不同类型的,季宴礼温润如玉,待人优雅,端端君子。
秦书敲了敲她的头:“别想了,他们家不会让季宴礼进娱乐圈的。”
季宴礼家不是一般的有钱,他以后得回去继承家产。
季家在京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豪门,在国内有公司,但绝大部份产业在北美,季家是北美财阀。
在那里,季家才是唯一的王,北美,才是他们说一不二的地盘。
季宴礼是季家唯一的男丁,他上面还有个姐姐,季家不会让他去娱乐圈的。
苏团团有些失望:“哎,此等美男可惜了。”
秦书把苏团团送回了家。
秦书回到家,在门口玄关处换鞋,把包包挂好往里面走,在看到客厅沙发上不知道坐了多久的顾霆宴,脚步微微一顿。
顾霆宴像是等了她很久,脸色阴沉不定的拿着手机坐在那,像是一直在等她消息。
看到秦书回来了,他低头看了一眼时间。
已经晚上22点了。
他在家等了她很久,一直等到现在,也没等她一个电话。
哪怕,她打一个电话回来骂他一句,他心里也不会如此煎熬难受。
“去哪里了?”他站起身,紧紧跟在秦书身后,漆黑的眼眸凝视着她。
顾霆宴回家后,才知道,这三天秦书也没有回家,孩子送到老宅去了。
然而,秦书却没告诉他。
“为什么你这三天都不在家?”
秦书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她走进客厅,路过顾霆宴,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上了楼。
已经打算离婚了,就没必要再跟他说一句话。
顾霆宴站起身,跟在她身后,语气幽怨:“秦书,你是打算冷暴力我吗?”
“我一直给你打电话,你都没接。”
他的语气颇有些像怨夫,好像她才是那个做错事的渣女。
秦书手指紧紧握在一起,骨节泛白,她深呼吸一口气,回头看向顾霆宴,眼神平静淡漠:“顾霆宴,我们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