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十九年,九月一日正午。
奉天城那一声震撼寰宇的《救国宣言》,如同后羿射出的烈日金箭,撕裂了笼罩在华夏上空的沉沉阴霾,其光芒万丈,其声震九霄,在广袤的神州大地与无垠的海外侨胞心中,点燃了足以燎原的熊熊圣火!
自宣言通过电波传向四方的第一刻起,一场席卷天地、亘古未有的响应狂潮,便以前所未有的速度与激情,猛烈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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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平!
这座千年古都,从未如此刻般沸腾!
北大学、清大学、师范大学的教授们、学界泰斗,联袂走上街头,站在临时搭起的木台上,声音因激动而颤抖:
“同胞们!若华北危急,平津首当其冲!
今日东北张司令与三老登高一呼,实为我四万万同胞请命!
我学界同仁,誓为后盾!
要求南京当局立即释放所有政治犯,还政于民,共赴国难!”
台下,以数万学生高举旗帜,齐声呐喊:
“拥护救国会议!”
“一致抗日!还我河山!”
声浪震得故宫琉璃瓦簌簌作响。
前西北军将领张自忠、赵登禹等秘密集会,扼腕慨叹: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
东北已开正道,我辈岂能苟安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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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海河两岸,汽笛长鸣,并非商船出港,而是全市轮船、火车鸣笛十分钟,响应奉天宣言!
巨贾周学熙、宋棐卿等齐聚天津总商会,当场决议:
“募集救国基金一百万元,即刻电汇奉天!
我民族实业,不当亡国奴之工,愿为复兴之基石!”
《大公报》主笔张季鸾连夜撰写社论《读救国宣言感泣书》,直言:
“今日之东北,非一隅之地,实乃民族灵魂所系,国家复兴之所托!
南京当局若尚有一丝良知,应立即悔悟,总辞谢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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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岛!
碧海蓝天之下,愤怒的浪潮比海浪更加汹涌。
四方机厂、各大纱厂的工人们宣布总罢工,高举“不做日奴工,誓为抗日兵”的巨幅标语,游行队伍直逼市政府。
海关华员集体宣布:
“扣留所有输日战略物资!等待救国会议指令!”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翰林,跪在海边,面朝东北方向,磕头哭喊:
“苍天有眼!出真X了!咱们华夏,亡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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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南!
惨痛的记忆在此刻化为复仇的火焰。
“五三惨案”殉难者家属联合会,抬着遇难亲人的灵位,走上街头,血泪控诉:
“济南的血还未干!南京的官早已忘!
如今东北的好汉们替我们报仇雪恨了!
山东的爷们儿,有种的,跟俺们上奉天,投少帅,杀鬼子去!”
韩复榘部下的青年军官们群情激愤,甚至有人公然撕毁军帽上的青白徽,怒吼:
“这身皮,不替孬种穿!要穿,就穿救国军的战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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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原!
山西方言特有的铿锵之声响彻云霄。
阎锡山紧闭了督军府大门,但门外,西北实业公司的工程师、技术员们成群结队,高呼:
“阎老西不开门,我们自己走!
带着技术去奉天,造枪造炮打鬼子!”
牺盟会的热血青年们冲破军警阻拦,在鼓楼前焚烧象征妥协的“中庸”牌匾,宣布:
“山西新军,愿为救国军前驱!北上!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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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安!
古都再次响起雄浑的秦腔。
杨虎城将军正式通电,其麾下将领孙蔚如、赵寿山等已按捺不住,联名致电奉天:
“第十七路军十万将士,枕戈待旦,唯张司令马首是瞻!
只要一声令下,即刻东出潼关,扫清中原障碍,恭迎救国会议召开!”
西安学生联合会组织万人签名血书,鲜红的手印铺满了十丈长的白布,上书:
“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
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
今日,我秦人决不做被哀之后人!
誓死北上,共襄义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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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州!
黄河岸边的怒吼浑厚而坚定。
马家军中的青年军官马步青(与主政青海的马步芳有别)公开表态:
“抵御外侮,守土卫国,乃我华夏男儿之本分!
东北张司令真英雄,我部愿听调遣!”
兰州中学的学生们在黄河铁桥上进行抗日宣讲,声音在峡谷间回荡:
“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我华夏之气节,亦当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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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
天府之国的茶馆里,再无闲适的龙门阵,只有激昂的讨沦。
“要得!硬是要得!”
川军将领刘自乾、邓晋康、潘仲三等在秘密会议上拍案而起,
“跟到老常屁股后头舔灰,老子们不干!
通电!马上通电!拥护救国会议!
川军二十万弟兄,不是他老常的看门狗!”
四川大学师生组织“北上请愿团”,誓言徒步出川,北上抗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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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明!
滇池畔,讲武堂旧址前,一群身穿旧式军装、佩戴勋章的滇军元老肃立默哀,悼念蔡锷将军。
随后,一位老者振臂高呼:
“松坡将军在天之灵可慰矣!
护国精神不死,今日再现于东北!
我滇军子弟,岂能落于人后?!”
云南王龙云态度暧昧,但其麾下大将张云鹏、卢永衡等已摩拳擦掌,滇军精锐的调动迹象已然显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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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宁!
新桂系的大本营彻底沸腾!
李宗仁、白崇禧、黄绍竑三大巨头联名发表轰动全国的通电,电文极其强硬:
“……桂省军民,素以爱国著称,北伐以来,深知非统一不能救国。
今南京当局倒行逆施,已为国人所共弃。
东北张司令汉钦公,奋起抗日,功在民族!
我等谨率广西全省军政,竭诚拥护救国宣言。
即日派遣全权代表北上,参加国民救国会议。
并愿听从会议主席团张主席一切指挥,共赴国难,至死不渝!”
此电一出,全国震动!
桂军十余万骁勇善战之师,正式倒向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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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沪!
这座远东第一都市,华界在常南京的白色恐怖下,上演着悲壮与智慧并存的抗争。
南京政府淞沪警备司令部下令戒严。
但租界内,金融巨子张公权、陈辉祖等人在汇丰银行顶层秘密会晤,决议:
“调动一切可动用之资金,通过外商银行渠道,秘密汇往东北,支持实业建设。”
各大报馆虽被严控,但报人们采用“号外”、“传单”等形式,在街头巷尾散发宣言全文。
律师公会会长沈钧儒大律师在法庭上慷慨陈词,以法理驳斥南京的非法镇压,呼吁司法界同仁北上,组建真正的法治国家。
更令人动容的是,无数工人、职员、教师、艺术家,冒着被捕杀的危险——
在小弄堂、阁楼、咖啡馆里秘密集会,传阅宣言,泪流满面地计划着如何突破封锁,北上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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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汉!
九省通衢变作北上的中转站。
汉阳兵工厂的工人们“偷”出大量武器零件,秘密装箱,准备运往北方。
汉口商会会长贺衡夫组织船队,打着“运货”的旗号,实则准备运送爱国志士北上。
辛亥元老们拄着拐杖来到长江边,望着北方老泪纵横:
“武昌首义之地,今日岂能落后!
走!我们都去!给新政府撑撑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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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
在敌人心脏里的斗争最为惨烈,也最为可歌可泣。
宪兵司令部、中央党部内部,无数低阶官员、青年军官、机要秘书,冒着杀身之祸,偷偷复印宣言,秘密传递。
一位匿名官员在遗书中写道:
“余深陷魔窟,然心向光明。
今得闻救国宣言,死而无憾。
唯愿以余之血,唤醒更多同仁,速离黑暗,奔向北方!”
中央陆军军官学校(黄埔军校)内,大批学生酝酿集体罢课北上。
校内贴满“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处处不留爷,爷去投…投奉天!”的标语。
军统、中统的监狱人满为患,但镇压越狠,反抗越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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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
维多利亚港的夜色被爱国热情点燃。
香港大学师生联合全港侨胞,在半岛酒店举行盛大集会,港督亦被迫出席旁听。
大会决议成立“全港侨胞救国后援总会”,当场募捐逾百万港币。
并组织医疗队、工程技术队,准备即刻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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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加坡!
陈嘉庚先生放下一切商务,以南洋华侨筹赈祖国难民总会主席名义,向全球华侨发出最急切的号召:
“我侨胞之财力物力人力,皆应贡献于祖国唯一之希望——国民救国会议!
即刻起,所有捐款直接汇往奉天!
所有志愿青年,组织起来,回国参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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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金山!
唐人街万人空巷,金龙飞舞,锣鼓喧天。
致公堂大佬、华侨学校师生、华工代表齐聚一堂,通过决议:
“发行‘救国金券’,倾全美侨胞之力,支持救国会议抗战!”
一位老华侨捐出毕生积蓄,泣不成声:
“我等海外孤儿,今日终有娘家矣!
华夏强,则吾辈再不受欺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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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伦敦、巴黎、墨尔本、马尼拉…
全球凡有华人处,皆在欢呼雀跃,捐款捐物,组织团体,电文如雪片般飞向奉天,内容只有一个:
“拥护张主席!支持救国会议!我全体侨胞,为强大祖国之后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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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九月一日宣言发布,至九月十日,短短十日内,华夏大地与海外侨社,完成了前所未有的精神总动员与力量总汇集。
铁路线上,南下的列车空空如也,北上的列车、汽车、轮船乃至徒步的队伍,却挤满了来自五湖四海、操着不同口音、代表着各行各业的人们。
他们是西装革履的银行家、长衫布鞋的教授、穿着工装的技师、意气风发的学生、目光坚毅的军人、风尘仆仆的华侨……
他们的目的地只有一个——奉天。
他们的信念只有一个——追随那面在辽东半岛血与火中淬炼而出、凝聚着民族全部希望的旗帜,去共同创造一个崭新的、强大的、尊严的华夏!
奉天城,已成为整个民族的心脏,搏动着希望与力量。
一条条人流、物流、资金流、信息流......
如同百川归海,汹涌澎湃地汇聚向关外那片黑土地。
一场注定将改写华夏命运的盛会,
即将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