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捷端着捷克式轻机枪,警惕地扫过冒烟的弹坑,神色紧张:
“老李,难道鬼子又上来了?”
李云龙蹲在一堆废铁旁,手里拎着半截指挥刀,翻了个白眼:
“上个屁!鬼子的魂儿都让咱轰到姥姥家去了。”
“老子是让你带人去打扫战场!穷日子过惯了,见不得好东西浪费。”
随即,李云龙转过身对着正在收拾炮弹的战士们吼道,
“老规矩,全营上刺刀,不管死的活的,每具尸体补一刀。”
“是!”
一营长张大彪带着战士们涌上了日军炮兵阵地。
阵地上一片狼藉,十二门150mm榴弹炮被炸得七零八落,有的炮管断裂,有的翻倒在泥里。
“团长!这儿有一门看着还成!”张大彪在一个大弹坑边喊道。
那是一门侧翻的榴弹炮,表面熏黑,但结构看似还算完整。
汉斯戴着白手套上前,用小锤敲了敲炮闩,又检查了复进机。
他摇摇头,指着炮架上几道细微的裂纹:
“废了。高温导致金属退火,复进机液压杆变形,强行开火会炸膛。”
李云龙闻言,脸上没有失望,大手一挥:
“拉回去!熔了做手榴弹,废铁也是钢。兵工厂老王正愁没好钢口做刺刀呢。”
战士们立刻开始搜刮战场,凡是金属,哪怕是螺丝钉和铜扣子,都撬下来装进麻袋。
丁伟看着一堆黄铜炮弹壳,兴奋地说:
“这一堆铜壳子,拉回去复装,起码能造十万发步枪弹。发财了,这回是真发财了。”
孔捷看着一车车拉走的废钢和物资,乐得合不拢嘴:
“老李,这仗打得值!光这些废铁,够咱三个团吃半年的。”
“这点破烂你就知足了?”
……
一周后,鹰嘴涧隧道。
这个曾经的交通要道,已被改造成一座地下基地。
隧道深处,焊枪弧光闪烁,机床轰鸣。
汉斯建立的修械所正全速运转,修复枪支、复装子弹。
丁伟的新一团拆解日军卡车引擎,尝试改装到船上,
孔捷的新二团则押着日军俘虏,在隧道外围修筑工事。
正午,一列日军军列喷着黑烟,小心地向鹰嘴涧驶来,试图强行冲卡运送药品和被服。
列车距隧道口还有两公里时,隧道里缓缓伸出一根粗长的炮管。
那是140mm舰炮的炮口,在阳光下泛着金属光泽。
“纳尼?!”
日军司机看清了那个大家伙,怪叫一声,直接推开车门跳车逃命。
失控的列车冲出几百米,在预设的脱轨器上侧翻,车厢里的物资散落一地。
埋伏在两侧的独立团战士立刻上前,熟练地搬空了大米、罐头和布匹。
这一周,李云龙用缴获的粮食在周边“以工代赈”,成千上万的百姓前来投奔,
帮忙修工事、运物资就能领到大米和罐头,鹰嘴涧的防御工事日益坚固。
与此同时,外围防线前,一名伪军团长打着白旗走来,身后随从抬着两口箱子。
李云龙坐在弹药箱上削苹果,眼皮都没抬。
“李……李长官。”
伪军团长满头冷汗,赔笑打开箱子,里面是整齐的金条,
“这是弟兄们的一点心意。青岛那边催得紧,想借贵宝地运点粮食过去……”
李云龙瞥了一眼,冷笑一声,抓起一根金条掂了掂,突然猛地砸在伪军团长脚下。
“路不借,命可以留。”
李云龙的声音冰冷,
“拿着你的臭钱滚蛋!老子缺你这点金子?”
伪军团长吓得腿一软:
“李长官,那……那您要什么?只要能放行,什么都好说……”
“要吃饭?”
贾栩从阴影中走出,手里拿着份名册,语气平淡:
“想活命、想吃饭可以。拿鬼子的人头来换。”
“什……什么?”伪军团长愣住了。
“一颗鬼子人头,换十斤大米。”
贾栩指了指身后成堆的粮袋,
“童叟无欺。要是能拿来鬼子军官的头,老子送你一挺机枪。”
伪军团长看着那些粮食和机枪,又看了看李云龙的眼睛,喉结动了动。
“干了!”伪军团长咬着牙,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次日深夜,鬼子的据点枪声大作。
那支伪军团哗变,趁日军熟睡冲进营房乱砍。
天亮时,伪军团长提着一颗日军少佐的脑袋,一身血腥气地回到鹰嘴涧。
李云龙兑现了承诺,给了粮食,还让人扔给他们一批修好的旧枪,编为“独立大队”。
“从今天起,你们就是老子的编外队伍。”
李云龙拍着伪军团长的肩膀,
“想吃肉,就去杀鬼子。杀得越多,吃得越好。”
这个策略效果显著。
短短三天,胶济线上的伪军内部开始动摇,日军不得不分出兵力监视他们,导致防线出现了许多空档。
……
青岛,日军司令部。
冈村宁次看着桌上堆满的报告:
铁路断绝、物资被劫、据点哗变……
“八嘎!八嘎!!”
鹰嘴涧基地内,贾栩站在作战地图前,嘴角微微上扬,
“目前计划很成功,下一步慢慢的蚕食鬼子在山东境内的大城市。”
贾栩的手指重重地点在地图上的胶州城,
“距离最近的城市,城内有日军一个联队,还有大量棉花和布匹。”
“冬天快到了,战士们还穿着单衣。”
“拿下胶州,全团的棉衣就有了。”
贾诩拿起铅笔,在胶州城外的大海上画了一条线。
“就从这里开始,海陆夹击。”
“海?”李云龙眼睛一亮。
“利用‘独立号’。”
贾栩眼中闪过精光,
“丁团长负责海上佯动,用火箭炮轰击胶州湾,吸引日军注意。”
“孔团长负责切断外围增援。”
“团长,你亲率一营,配合列车炮进行远程封锁,主攻城西。”
他补充道:
“虽然列车炮不能直接攻城,但它可以封锁胶州城的所有对外通道。”
“只要鬼子敢出城增援或者逃跑,就成了炮口下的目标。”
李云龙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乱跳。
“干了!”
他站起身,拔出驳壳枪擦拭着,环视众人:
“告诉弟兄们,胶州城里有鬼子的棉花厂,还有鬼子的被服仓库!
“这一仗打下来,一人一套新棉衣!谁要是给老子掉链子,这就让他光着屁股打仗!”
“传令!全团一级战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