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巡洋舰和火种舰组成的远征舰队准时出发，飞向碎星带。林越站在舰桥上，眼睛盯着屏幕，把主角意识水晶传来的坐标输入系统。屏幕上显示，还要12小时才能到。
舰队已经进入战斗状态，指挥官下令开启防御护盾，武器也准备好了。
周军的手还在发烫，掌心有银光闪着。唐小花扶着他，能感觉到他的心跳很快，但呼吸还算平稳。李大锤走在前面探路，手里握着石刃，眼睛盯着前方的岩壁。
阿卡娜低头看手环，发现追踪信号没了，但她没有停下，反而走得更慢了。
天上的声音变得奇怪，像是金属在风里摩擦。沙子自己动了起来，在地上轻轻跳。阿卡娜的手环突然响了一下，然后黑屏了。她拍了两下，屏幕勉强亮了，但收不到任何信号。
李大锤停下脚步，抬手让后面的人别动。他看着天空，眉头皱得很紧。
他们才离开河岸没多远，风突然停了。
空气变重了，连沙尘都浮在半空。李大锤又停下，抬头看那片灰黑的天。
一声金属响从上面传来。
接着，一个黑影冲下来。是一只大鸟，翅膀展开有五米宽，是用破金属拼成的，边上挂着生锈的管子。它左眼是红光，右脸烂了一半，露出骨头。爪子滴着黑水，落地时把地面烧出了坑。
它直扑周军。
唐小花反应最快，打开医疗包喷出气体。可那东西一点没受影响，翅膀一扇就把雾吹散了。李大锤大吼一声冲上去，用石刃砍它的腿，结果被一爪打飞，撞到岩石上。
阿卡娜喊：“别硬拼！快退！”
大鸟已经到了周军面前，爪子抬起，眼看就要抓下去。
就在这一刻，周军掌心的源晶亮了。
不是一点点光，是一道刺眼的银光从他手里炸开，顺着身体冲进心脏。他整个人猛地绷直，胸口的星核剧烈跳动，像被什么东西叫醒了。大鸟的动作突然停住，爪子离他胸口只有十厘米。
嗡——
一种低沉的震动从周军身体里传出来，和大鸟额头的晶体产生了共鸣。两股能量碰在一起，发出只有他们能听见的声音。
大鸟僵住了，翅膀发出刺耳声，眼睛不停调整，死死盯着周军的脸。
周军喘着气，慢慢抬起右手。手指在抖，指尖流出血，但他没停。他把手贴上了大鸟的额头。
一碰上，画面就冲进他脑子里。
全是废土，天空裂开，很多人倒在地上。最后一个人穿着破装甲，跪着，手里拿着发光的晶体。他把自己的意识放进机械兽的核心，低声说：“活下去……等下一个共鸣者。”
画面消失了。
周军睁开眼，发现大鸟收起了爪子，头低着，像在等命令。他嗓子发干，声音很小：“你……也是被选中的？”
大鸟不动，但额头的晶体闪了一下。
阿卡娜走过来，用手环扫描。数据跳出来，她眼神一变：“它的能量频率……和星门刚开启时的‘唤醒脉冲’一样。”
李大锤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肩膀走近，看了半天才说：“这玩意儿……认他当主人了？”
唐小花没说话。她看着周军的手还贴着大鸟，源晶的光正流入对方身体。她知道这不是普通接触，是一种绑定。
周军收回手，脚下一软。唐小花赶紧扶住他，感觉他又发烧了。他咬牙说：“它不是敌人。它是战士留下的守卫。”
“你现在怎么样？”唐小花问。
“脑子有点乱。”周军闭了闭眼，“但我能感觉到它。就像……多了双眼睛。”
话刚说完，大鸟飞起来，在他们头顶转了一圈，落在不远处的高岩上。它的机械眼转动，开始扫视四周。
阿卡娜盯着手环：“它在分享看到的画面。热源系统启动了，正在标记三公里内的移动目标。”
李大锤抬头：“它能看到我们看不到的东西？”
“不止。”阿卡娜声音变了，“它还能感应星核波动。刚才它发现东边有一片区域，星能残留很高，可能是废弃节点。”
周军站直身子，看向大鸟。他也感觉到了，脑后有种模糊的预警，像是危险来了。
“它在告诉我什么。”他说。
唐小花皱眉：“你能信它吗？它刚刚还想杀你。”
“但它停下了。”周军看着自己的手，“是因为源晶。我们有连接。它在等我做决定。”
他走向高岩，一步步爬上去。风吹得衣服哗哗响，脚下碎石滚落。大鸟没动，只用那只完好的眼睛看着他。
周军伸出手。
大鸟低下头，让他碰到脖子上的一个接口。那里有几根断掉的线，正在微微颤动。
周军集中精神，源晶的力量从指尖流出。银光缠上那些线，像在修复什么。几秒后，大鸟全身机械亮起红光，接着变成稳定的蓝光。
一条信息直接进到周军脑子里：【共生协议建立。战斗预警系统激活。共享感知已开启。】
他晃了一下，单膝跪地。
唐小花冲上来扶他：“你怎么了？”
“没事。”他撑着石头站起来，“就是……脑子里多了点东西。”
阿卡娜看着手环，声音发紧：“它的所有数据现在都和周军同步。它看到的，他也看到。它听到的，他也听到。”
李大锤咧嘴一笑：“这不就是一人一鸟，共用一个脑子？”
没人笑。
周军站在高处，望向远方。他的视野突然分成了两半，一半是自己的眼睛看到的，另一半是大鸟的热成像画面。荒野上有几个红点在动，离他们不到两公里。
“有东西过来了。”他说。
阿卡娜立刻收起手环：“不能在这待着。前面有个高地，可以看清周围。”
李大锤捡起石刃：“走吧。现在有鸟放哨，总比瞎走强。”
唐小花扶着周军往下走。他脚步有点虚，但她没劝他休息。她知道，刚才的契约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大鸟飞起来，跟在队伍上方，翅膀划破黑夜。
四人一兽继续前进。风卷着沙，吹过岩石和断墙。
这时，远征舰队也遇到了战斗。刚进碎星带，拾荒者的战舰就冲过来，放出“能量拆解光束”打中火种舰尾部。星核能量一下子流失了15%，舰身猛晃，警报响个不停。
就在最危急的时候，主角意识水晶突然发光，让主角残存的意识短暂控制了系统。他通过水晶急切地告诉林越：“拾荒者战舰的核心在底部，要用‘空间切割’打准！”
林越眼神一冷，立刻下令。地球巡洋舰主炮启动“空间切割”，一道强光射出，精准命中敌舰核心。轰的一声，一艘拾荒者战舰爆炸了。经过星核改造的光束带着特殊颜色，击中敌人后有净化效果，护盾迅速瓦解，敌舰很快失去战斗力。
舰队借着遗迹的防御屏障掩护，打垮剩下的敌人，终于到达联盟遗迹入口——一座悬浮在碎星带中的金色巨门，门上刻着和星核文明一样的文字。
而周军这边，大鸟的眼睛再次锁定东南方向，周军立刻感到一股混着恐惧和杀意的情绪快速靠近。
“那边有问题。”他说。
阿卡娜抬头：“你能分清是敌是友？”
“还不行。”周军眯眼，“但我能感觉到，它是冲我们来的。”
李大锤握紧石刃：“那就让它来。”
队伍加快脚步，往高地走去。大鸟在空中盘旋，双眼同时扫描地面。
舰队准备进遗迹时，系统突然收到“牧羊人残部”的信号。定位显示，一支由十艘战舰组成的舰队正全速赶来。通讯内容冰冷：‘不惜一切代价阻止他们进入遗迹，如果主角吸收本源能量，我们就再也没机会复仇。’
同时，遗迹内部传来机器运转的声音，像有什么大家伙正在醒来。意识水晶里的主角影像再次出现，焦急地喊：“里面有‘联盟防御机器人’，它们把我们当成入侵者了！” 一股不安的感觉压在所有人心里。
周军手中的意识水晶碎片微微发光，传来林越着急的声音：“我们到了遗迹门口，但情况不好，你们也要小心！” 周军脸色一变，对大家说：“远征队出事了，我们也得快点，那边也有危险靠近。”
他们的脚步没停。
周军耳边响起一段断断续续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警告……信号异常……有人在靠近……】
是大鸟的记忆碎片，还在往他脑子里送。
他没有抗拒。
他知道，这条路只能往前走。
不能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