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清酥听到这声惊心惨叫慌忙看去,就见是沈琛临趁这些土匪对她的衣裳争抢淫嗅时本想逃跑,却不想还没跑出两步就被这些土匪发现。
土匪头子两步上前就把他掀倒在地,一脚踹在了他的腿上,疼得他顿时惨叫一声。
“哼,小子,竟然还敢跑?找死!”
“老子让你跑了吗!不把爷爷们放在眼里是不是?!”
这土匪头子倒也不举刀杀人,但一脚又一脚地狠狠踹着,把他打得惨叫连连,痛哭求饶。
另一个土匪也追了过来,看着惨叫翻滚的白净少年,倒是刺激了他眼里正狰狞的兴奋,追上来便是一顿暴打,嘴里啐着糙声羞辱嘲笑,
“小子,怎么瞧见我们拿了那小娘们的东西,你还就想着逃跑啊!”
“往哪儿跑!你倒是麻利!是不是并不喜欢那小娘们啊!”
“勾起了爷爷们的兴致,又交不出那小娘们,你就想着这么过了?”
……
马车里,魏清酥看着这一幕,软眸轻颤,清瘦文弱的少年在两个虎背熊腰的山匪手里毫无还手之力,只剩一声声惨叫绝望哀嚎。
这时,身旁的男人忽然把车帘放了下来,隔绝了她的视线。
魏清酥软身一抖,回头对上男人幽邃寒冽的深眸,耳边琛临哥哥的惨叫愈弱愈远……
她知道,这人是在等她服软认错。
她咬唇轻攥衣角,看着面前这权势滔天的神秘阎王,到底乖软了眸光。
装乖扮软嘛,她擅长的……
而且私奔逃府,她确实错了,错在什么都没准备好,就仓促行事,下次可得准备万全才行!
“表哥,我知道错了,求你,救救沈家哥哥吧。”魏清酥伸了小手去抓他的衣袖,豆大泪珠从软眸里簌簌滚落,乖怯软央,“原是我把他叫来的,是我考虑不周,你罚我就是了。求你,救救他……”
周玄萧听着她乖乖改过来的称呼,着实是顺耳了许多。
他周身怒意稍散,乜了她娇娇扯着他袖角的小手,她指甲上染着软糯可爱的桃花蔻,娇嫩绵软的小手半藏在云袖下,只露出了粉嫩嫩的指尖,一如她般海棠娇惹。
“酥儿,路,不是你们选的吗?祸福自担。想反悔,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他抬手勾起她哭成花猫的小脸,沉目深邃地看着她,粗粝的指腹轻轻为她拭去软泪,哑声温沉。
他是想她服软求他,却不想看她为了那小子哭得满靥娇泪,呜咽惹怜,让他心疼。
魏清酥轻咬桃花唇,“你……想要我做什么?”
他轻轻摩挲着她的软唇,深眸幽邃,薄唇噙玩味,“酥兔儿,以后见了我,还躲吗?嗯?”
她听着他的话,兔眸一怔,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幽沉凉肆的目光。
她还以为这混蛋阎王……至少也会用琛临哥哥的命要挟她解除婚约,甚至是威胁她从了他……
“怎么,不愿意?还是你以为那小子的命在我这儿很值钱?”周玄萧睨着这不敢置信的小蠢兔儿,淡淡凉嗤。
一想到那小子前世就那么扔下她跑了,让她独自面对四个穷凶极恶的土匪,他便周身杀肆难抑。
这次换那小子来承受这一切,不是很活该吗?
周玄萧深眸寒眯,一边不紧不慢地哄诱着小兔儿,一边不动声色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还有气儿呢,不急。
再死一死。
他可不想让那小子太好过,只是他若不救,那小子在她心里就一直是为了来接她遭祸而死的白月光,他可不想跟一个死人争!
“好……我、我不躲了,我再也不躲着你就是了。”魏清酥回神儿才惊觉她已经听不见琛临哥哥的声音了,连惨叫都没有了!她连忙答应下来,噙着泪乖乖拽着他的衣角,竟觉得这混蛋阎王还算不错。
至少没有趁人之危……
男人满意地勾了勾唇。
“鹤行,去把人救下来。至于那几个山匪……”周玄萧把玩着案上茶盏,深眸眯起,杀意森凛,“抓活的。”
淡淡的三个字,鹤行却已听得汗流浃背,都不敢想那几个山匪的下场。
竟敢动这小姑奶奶的东西?还敢闻?!
他们主子不把这群畜生分几天活片成千片凌迟都是开恩了!
“是。”鹤行肃声领命,很快远处便传来那伙土匪的咆哮叫嚣。
“你们是什么人!老子今天心情好,没去拦你,你们倒是不长眼地往上撞?!还不快滚!少来坏老子的——呃?!!”
那土匪的狠话还没放完,就在一声急促惨叫之后再无声响了。
魏清酥听着外面这一连串的动静,焦急地想拉开窗板,想再瞧一眼外面的情况,琛临哥哥怎么样了!
鹤行去得太快,就好像是飞下去的一样,土匪的咆哮声又是在很远的地方响起,好像已不在原先琛临哥哥的马车那边了,而且怎么一点琛临哥哥的声音都听不到了?
她想撩开帘子再瞧瞧外面的情况,却被某阎王一把拎了回去,不许她再多看一眼。
“你、你让我看一眼吧,好不好……”魏清酥看向旁边的某阎王,咬唇软央,小甜音儿乖绵绵的。
这会儿,她又是府里那又乖又软的小娇兔儿了。
周玄萧却幽幽乜了她已经悄悄缩回去的小手,揣在她粉娇软绵的云袖中,也不来拉他衣角了。
求完他要命的事,剩下不要命的事就又跟他保持距离了?可真是不便宜他呵。
可偏偏这两次让她愿意“舍身”的,全都是为了那小子!
一个半点事都顶不起来的怂包,这小蠢兔到底喜欢他什么!
周玄萧顿时隽面寒沉,深眸危险地眯了眯,“嘭”地一声撂下了手里信折,
“酥兔儿,你是不是忘了,你私奔逃府的账我还没与你算。你以为你没事了?”
魏清酥被这声凌厉撂案吓得娇怯咬唇,对上男人凛威压迫的深目,她总算想起自己的事儿了,不禁软眸轻抖,惴惴不安地望了他。
周玄萧瞧着她这可怜兮兮的小模样,剑眉深蹙,凌目落回信折上,寒声如旧,“多担心担心你自己,嗯?”
吓乖了小娇兔儿,他沉声吩咐,“回府。”
马车很快重新摇晃了起来。
又是一夜长漫漫……
晨光微熹时,马车进京了。
“主子,小公子说的那个东西……找到了。”
鹤行压低的肃声在马车外响起。
周玄萧深眸一沉,眼底浮起些许幽邃复杂,他放下最后一封信折,抬头揉了揉眉心,“确实是在……清州吗?”
魏清酥听到“清州”二字,莫名忽跟着心弦一紧,她好像觉得这阎王说到“清州”时,朝她这边看了一眼,甚至这个“清州”都好像是在代指着什么。
“是。”外面鹤行的声音顿了顿,又道,“另外,人也找到了,已送去了侯府。”
魏清酥听着这话,这次她很确定鹤行说的“人”是与她有关的,她忙抬眸看向某阎王,惴惴心慌。
什么人?他把什么人带到侯府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