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洲的目光不受控制的在苏晚脸上停留。
她咀嚼着饼干,腮帮子一鼓一鼓,像只专心进食的小仓鼠,满足又惬意。
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滑过她挺翘的鼻尖,落在她因沾染了少许饼干碎屑,而显得格外莹润的粉嫩唇瓣上。
看起来柔软得不可思议。
鬼使神差的,傅承洲身体微微前倾,逐渐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然而苏晚对此毫无察觉。
她“咔嚓”又是一口,精准咬掉了小熊饼干的脑袋,十分满足。
她甚至还记得分享,拿出另一块递给傅承洲,声音含糊,“傅大哥,你要不要尝一点?这个可好吃了,是我姐姐上次去比利时出差特意给我带的。”
很诡异的,看着苏晚唇角那点细小的饼干碎屑,素有重度洁癖的傅承洲,喉结滚动了一下,心底竟然真的冒出一丝极其荒谬的冲动。
想尝一下,是不是真的那么甜。
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立刻被他强制压了下去。
他猛的收回目光,像是被什么烫到一样,重新将注意力聚焦在文件,声音比刚才更加冷硬,“不吃。”
“哦,好吧。”苏晚也不强求,悻悻然收回手,继续专注享用她的饼干。
车内一时陷入安静,只剩下苏晚细微的、咔嚓咔嚓啃饼干的声音。
傅承洲强迫自己沉浸在工作中,效率竟也奇高,很快便将最后几页文件批注完毕。
他放下钢笔,揉了揉有些发胀的眉心,目光下意识的再次扫过身旁。
这一看,他的眉头立刻又皱了起来。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苏晚手里那袋饼干不知何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板看起来就甜得发腻的牛奶巧克力。
她正掰下一小块,准备往嘴里送。
傅承洲都不知道她是从什么时候,偷偷摸出来的一袋巧克力。
这时,苏晚也注意到傅承洲放下了笔,她转过头来,声音糯糯的,“傅大哥,你忙完工作了吗?”
傅承洲强行压下训人的情绪,面无表情的点了下头,“嗯。”
“那我给我姐姐打个电话。”
苏晚一直记挂着苏清,其实十分钟前,苏清就已经落地机场,但苏晚担心打扰傅承洲工作,便一直安静待着没动。
得到傅承洲默许的眼神后,她立刻熟练拨通了苏清的号码。
电话几乎是秒接。
“姐姐”和苏清打电话,苏晚处于最放松的状态,每一个字都拖着娇俏的小尾音,像是在蜜糖里滚过一圈,“你到公司了没有?累不累呀?有没有记得吃早餐?”
本来在傅承洲看来,苏晚已经就很粘人、很娇俏、很喜欢撒娇。
现在听到她和苏清的电话,傅承洲才发觉,他实在是低估了苏晚。
在苏清面前,她褪去了所有下意识的、对陌生人的疏离礼貌,变得更加娇憨,更加依赖,几乎每句话都是在撒娇,甜甜软软的,像块热气腾腾的小甜糕。
“嗯嗯,我已经在车上了,准备去机场回帝都啦。”
“傅大哥?他对我很好呀,还给我吃饼干了呢。”
“知道啦,我会乖乖的,姐姐你也要记得吃饭哦,不要太辛苦。”
“嗯嗯,拜拜姐姐~”
知道苏清安全落地,苏晚放心了,挂了电话,一转头,却愣了一下,随即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睛弯成了月牙。
傅承洲不知何时,把她用来垫在后腰的白色长耳兔子抱枕拿了过去,放在了他的腿上。
抱枕并不奇怪,奇怪的是傅承洲西装革履,气质过于冷峻,和腿上放着的软萌可爱的兔子抱枕实在不相配,有巨大的违和感。
诡异得有点好笑。
苏晚指着那只兔子,声音里满是惊奇,“傅大哥,原来你喜欢兔子啊?”
傅承洲神色沉沉,下颌线绷紧。
他难得没有出言反驳,只是面无表情的将兔子抱枕往腿间靠了靠。
此时,车子已经平稳驶入了私人机场。
傅承洲这样高效率的人,难得没有率先下车,他吩咐助理和佣人搬运行李,让苏晚先上飞机。
苏晚哦了一声,很听话的自己登上了私人飞机。
过了好一会儿,傅承洲才走了进来。
苏晚坐在宽大的真皮座椅上,看到傅承洲两手空空的进来,立刻问道,“傅大哥,我的兔子抱枕呢?”
傅承洲走到她对面的座位坐下,系好安全带,语气平淡无波,“扔车上了,不要了。”
“为什么不要了?”
苏晚立刻表示反对,小脸皱了起来,“我坐着不舒服,要靠着抱枕才行的,”
她立刻扭头看向跟在后面伺候的佣人,“去车上帮我把兔子抱枕拿上来吧。”
佣人应声而去。
很快,白色毛茸茸的长耳兔子抱枕被送了回来,妥帖的垫在了苏晚纤细的腰后。
她舒服地喟叹了一声,调整了一下姿势,整个人陷在柔软的座椅里,看起来满足极了。
看着苏晚身后的兔子抱枕,再看看苏晚眉眼弯弯的样子,傅承洲牙关不自觉微微咬紧。
飞机开始滑行,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
飞机即将起飞,苏晚习惯性闭上双眼,准备补眠。
就在这时,对面一直沉默的傅承洲突然开口,“有件事需要提前告知你。”
“嗯?”苏晚抬起小脸,疑惑的看他。
傅承洲深邃的眸光落在她身上,语气公事公办,“我结婚前,与苏清签订的协议里,明确约定,为了确保子嗣,维系联盟稳定,每周需要有固定的婚姻生活。”
他顿了顿,看着苏晚瞬间睁大的眼睛,继续补充道,“每周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