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晖被掳走一个多小时后,苏醒了过来,双手被反绑在背后,脖子生痛,抬头都艰难,全身已被搜过了,连贴身腰带都没有放过。
一个三十来岁,脸部瘦削,古铜色皮肤,穿着山地伪装服,眼神深邃而狠辣的男人正站在面前,这个男人,叫阮吉雄,越国人,正是追杀肖达林的杀手小队队长。火蝎,排名靠前,熟悉丛林作战,蒋爷把他们请来,也是对深山大岭没把握。
阮吉雄带领的小队,共六人,在禺城折损了两人。
“说,藏宝图在哪里?”阮吉雄用生硬的普通话恶狠狠地问道。
“你们是什么人?”杨晖装作很害怕地问道。
“你不必知道我们是什么人,藏宝图在哪里?”
“我不知道什么藏宝图。”杨晖说。
“啪”阮吉雄一个右勾拳,打在杨晖的左腮上,鲜血从杨晖嘴里杨晖喷出来,杨晖痛得差点昏过去。
“我草尔马!”杨晖抬腿就朝对方跨下踢过去,对方变拳为掌,一个掌刀切在杨晖的脚背上,一时间,杨晖的脚像踢在铁块上。
脚背痛切入骨,整个站立不稳,摔在地上,因为双手被绑住,右脸恨恨地砸在碎石上,半边脸都是鲜血。
阮吉雄用嘲笑的眼神望着杨晖,“跟我玩这个,你还没有资格!”说着抓住杨晖的衣领,把杨晖从地上拽起来,一拳打在杨晖的肚子上。
杨晖倒在地上,痛得身子像虾一样弓起来。
阮吉雄冷笑着说:“你还是痛快地把藏宝图交出来吧,免得受皮肉之苦。”
“你最好打死我,藏宝图你休想!”杨晖躺在地上,有气无力地说,说话牵动脸上的肌肉,痛得疵牙咧嘴。
“你这个支那猪,你以为口硬就可以不说了吗?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说。”阮吉雄鄙视地看着杨晖。
这时,阮吉雄的耳麦里传来声音“猫头鹰,一里外发现人群,约五十人,正朝我们的方向。”
“山猫、山豹、腹蛇,撤回!”不一会,一阵“唰唰”声响,从三个方向,三个穿着伪装服的猫着腰快速地撤回来。
“把他带走,清理现场,撤!”山猫拿出一条毛巾,堵住杨晖的嘴,把杨晖提起来,倒扛在肩上。
其他人迅速将现场痕迹包括血迹清理掉,然后快速地向右前方密林穿插而去。
阮吉雄带着杨晖,连续穿插了一个多小时,才避开三拨人的搜查。
玩吉雄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停下来,派出暗哨,然后扯开了杨晖口中的毛巾。
杨晖一路被扛在肩上,颠簸得七荤八素,被扯开毛巾后,便狂吐起来,吐了半天,才有气无力地停了下来。
不等玩吉雄开口问,便有气无力地说:“我受不了啦,是不是我说了,便可以放了我?”
“这么快就受不了?”阮吉雄揶愉地说。一巴掌扇在杨晖的左脸上,左脸马上肿了起来,鲜血从嘴里流了下来。
杨晖只不过是个文弱书生,被折磨了这么久,已经昏昏沉沉,神志不清。
阮吉雄拿着一个吊坠,在杨晖眼前晃了几下,杨晖闭上眼睛,就想睡去。
这时候,一个遥远而神秘的声音问道:“你是哪里人?”
“广、广东禺城人”杨晖慢慢地回答。
“藏宝图在哪里?”
“在、在山神岗。”
“在山神岗哪里?”
“埋在地下了”
“为什么不带在身上?”
“我怕死,找不到藏宝图你不会杀我”
“谁给你的藏宝图?”
“肖达林”
“你跟他什么关系?”
“没关系,吃过一顿饭。”
“他怎么把藏宝图给你?”
“他放在我的车上。”
“你为什么给他送藏宝图?”
“他给了我二十万。”
“藏宝图送给谁?”
“点苍肖继远”
“你见过他吗?”
“没有”
“你进豹子岭干什么?”
“找肖继远”
“为什么又出来了?”
“他不在”
“他去哪了?”
“不知道”
“藏宝图藏在哪了?”
“山神岗”
“山神岗哪里?”
“埋在地下”
“看过藏宝图吗?”
“看过”
“能画出来吗?”
“可以”
阮吉雄解开绑着杨晖的绳子,给杨晖一张纸一支笔,杨晖迷迷糊糊地画了一张藏宝图。
画完,一头栽倒在地上,昏睡了过去。
阮吉雄看了看昏睡的杨晖,冷笑着撇了撇嘴:“愚蠢的,看你还嘴硬。”说完,掏出卫星手机,装上电池,将杨晖画的藏宝图照了相,发了出去。
发完后,取出电池,将卫星手机贴身收好,招呼山猫他们,轮流吃起干粮来。
阮吉雄看了看表,已是中午时分,说:“把他弄醒,天黑前我们必须赶到山神岗。”
山猫过来,朝杨晖脸上煽了几巴掌,杨晖昏昏沉沉地睁开双眼,有气无力地说:“水,水。”
山猫拿起军用水壶,朝杨晖嘴中隔空倒了几口,呛得杨晖咳了起来。
杨晖说道:“饿,饿。”玩吉雄努了努嘴,山猫朝杨晖嘴里塞了块压缩饼干。
杨晖吃完压缩饼干,觉得好受了些,但嘴唇更加干燥得难受。
杨晖挣扎着坐起来,说道:“我要上厕所。”山猫一脚踹过来:“他妈的就你事多!”
杨晖被踹倒在地上,满脸痛苦之色。
玩吉雄说道:“解开他,让他就地解决。”被解开手的杨晖,艰难地站起来,拧转身,左手提着裤头,右手拉开链子,左手提着裤头的同时,左手拇指与食指捏着裤子的钮扣轻轻按了一下。
杨晖解完手,重新被反绑双手,塞上毛巾,被山猫押着,一路向山神岗方向而去。
一直守候在电脑前的丁香,守候第四天了,又忧又恼,突然被一阵“嘀嘀”的警报声惊醒。
一睁眼,电脑显示屏里一个红色的亮点正一闪一闪地移动。丁香一把抓起耳麦:“飞鹰飞鹰,请注意,目标出现,目标出现,收到请回答。”
“收到请讲。”
“目标出现,豹子岭东北方向19公里,正往山神岗方向移动,距离山神岗60公里,其他不详。”
“收到。”飞鹰回答。
阮吉雄四人,带着杨晖,走了四个多小时,才走了不足一半路,天色已完全擦黑,阮吉雄只好下令宿营。
早上五点多,天色才蒙蒙亮,肖通文、肖通武各带着四个人,全副武装,骑着马,出了村口,朝着各自目标,飞奔而去。
飞鹰带领的五人特种小队,此时正从山神岗出发,直奔阮吉雄来路。
特警大队黄队长率领三十名特警,正潜伏在山神岗后山半山坡上,山脚下,就是进入山神岗的必经之路。
阮吉雄四人,带着杨晖这个累赘,不敢走大道,专挑密林而行,杨晖被堵着嘴、反绑着双手,速度更加缓慢。
肖通文一组,骑着快马,沿着乡道,不足一小时,便来到新塘乡唯一的旅馆,新塘旅馆。
他们早从村民那里得到消息,这里有个人很可疑,因为四乡八邻的,几乎都认识。
肖通文与老板聊了几句,几乎马上确定了李建这个人,他们一起上到李建的房间,肖通虎把门擂得山响。
“谁呀,他妈的一大早吵老子睡觉!”里面传出喝骂声,
“是我,是我,旅馆老板,给你送早餐来啦。”老板赶忙接口说。
“早餐?这么早送什么早餐!”一个光着膀子、打着哈欠的壮汉嘟囔着,将门打开了一条缝。
一看到几个精猛汉子,马上将门关上,被肖通虎飞起一脚,连门带人踢得飞起几米远。
红毛李建早已惊醒,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枪,翻身坐起,举枪就扣板机。
肖通文手一抖,“唰”的一声,寒光一闪,一把飞刀正插在红毛李建的手腕上,李建一声痛呼,手枪掉落床上。
红毛李建从床上跃起,踢起被子象网一样向肖通文罩过来,借着被子一挡,红毛李建翻身撞向窗口,哗啦一声撞破窗玻璃跳了下去。
肖通文一闪,扯开被子,冲向窗口,伸头看了下,跟住跳了下去。
被踢飞的壮汉刚爬起来,就被紧跟冲上来的肖通虎一拳击在鼻梁上,刚猛的拳力将鼻梁击得断裂塌陷,整个人昏死过去。
肖通虎大叫一声:“捆起来。”跟着也从窗口跳了下去。
红毛李建在地上滚了几滚,消去冲力,爬起来还没冲出几步,便听见后面风声响,刚要转身,便被追上来的肖通文一脚踢得飞起贴在墙上,软绵绵地滑下来。
这时,肖通虎也追了上来,两人走上前去,蹲下身来,问:“你知道什么?说!”
李建还想嘴硬,肖通虎二话不说,抓起李建的左手食指就要掰断。
我的娘啊,这是什么人啊,先是一刀一脚,已经去了半条人命,这个主啊上来还没说话呢,就要断人手脚,这是上辈子结的深仇大恨啊。
李建都想哭了,赶忙说:“我说,我说,我们是三合会的,我们是过来协助寻找藏宝图,不过我们是外围人员,不负责行动,我们只负责监视与传递消息。”
“你们前天晚上抓了我们一个叫杨晖的人,他现在在哪里?”
“这个我真不知啊,那是行动组干的。”李建哭丧着脸说。
“你不想说是吧,”肖通文又要掰手指,
“行动的人听说,”李建赶忙说,“我的人只是发现那个、那个杨晖后,就通知上头,其他的我真不知道啊。”
“你的上头是谁?”肖通文问。
“是张召。”
“他在哪里?”
“他在城里。”
“他知道杨晖在哪里吗?”
“不、不一定,听说是受蒋爷直接指挥的。”
“蒋爷是谁?”
“好像是我们幕后大老板,我们猜的。”
“他也在城里吗?”
“这个我们真不知道。”
肖通文与肖通虎简单商量了下,估计都问不出什么了,红毛李建只是一个小头目,知道不多。
“象你这样的人有几个?”肖通文问道。
他们把红毛李建捆好,与刚才那个一起,先带回村子,回到麦子地与村口时,把另外四个找出来,暴揍一顿,一起带回村子,交由族长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