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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刘府秘闻

    王老头被绳子捆得紧实,膝盖磨破了皮,此刻听到刘老爷的问话,头埋得更低,声音像被砂纸磨过:“刘……刘老爷,他们逼我……说我跟您合谋害死小翠……” 他的手指死死抠着青砖缝,指节泛白,连沈砚秋都能看到他后颈的青筋在突突直跳——那不是害怕被拆穿的慌,倒像是怕说错一个字的惧。

    刘老爷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他抬手理了理锦袍的袖口,沈砚秋的目光瞬间落在那截露出来的手腕上:袖口内侧沾着一点暗红的纤维,质地和广场上的红布一模一样,而且纤维边缘还缠着一丝极细的黑色丝线,和王老头屋里木偶身上的线完全吻合。

    “沈先生,” 刘老爷转向沈砚秋,语气里添了几分冷意,“我刘某人在青川镇住了三十年,素来守规矩,怎么会做那种伤天害理的事?王班主欠我三百块大洋,怕是想赖账,才编出这种瞎话来。” 他拍了拍手,两个家丁捧着一个木盒走出来,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放着一张借据,上面有王老头的手印,日期是去年冬天的。

    柳如烟上前一步,眼镜片反射着晨光:“刘老爷,借据的墨迹是新的。” 她指尖点了点借据边缘,“真正放了半年的纸,边缘会发脆,墨迹会渗进纸纤维里,可您这张,墨迹还浮在表面,用指甲一刮就能掉。” 她说着真的用指甲轻轻刮了一下,果然有一点黑色粉末落在手心里。

    刘老爷的脸色终于变了,他往后退了半步,目光扫过院角的石榴树——那树的枝桠上缠着一根黑绳,绳头系着个小木偶,木偶的脸和王老头屋里的一模一样,也是两个黑洞洞的窟窿,身上穿着的红布衣服,还沾着几片干枯的槐树叶。

    “看来刘老爷很喜欢木偶。” 沈砚秋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听说,每到半夜,您府里就有嘈杂的人声,是不是在排练什么‘好戏’?”

    刘老爷的喉结动了动,突然提高声音:“你们无凭无据,敢在我刘府撒野!来人啊,把他们赶出去!” 家丁们立刻围了上来,手里还拿着木棍,柳如烟下意识地挡在沈砚秋身前,手里紧紧攥着手术刀,镜片后的眼神锐利如刀。

    就在这时,王老头突然嘶吼起来:“别装了!小翠的尸体就在你后院的地窖里!你还让孙郎中给她灌了牵机引,说要让她‘永世不得超生’!” 他的声音嘶哑,眼泪混着鼻涕往下流,“我那天晚上帮你捞尸体,看到你把她的眼睛挖了出来,装在木偶里!你说这样她就找不到你报仇了!”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沈砚秋立刻抓住王老头的胳膊:“地窖在哪里?” 王老头指着刘府西侧的月亮门:“就在那边的柴房后面,有块青石板,掀开就是入口!”

    刘老爷的脸瞬间变得惨白,他拔腿就往月亮门跑,沈砚秋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他的后衣领,狠狠往后一拽。刘老爷摔倒在地上,锦袍沾了泥,再也没了之前的体面。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被沈砚秋用膝盖顶住后背,动弹不得。

    “带我们去地窖。” 沈砚秋的声音冷得像冰,他能感觉到刘老爷的身体在发抖,不是因为害怕,更像是因为愤怒——一种阴谋被拆穿的暴怒。

    柳如烟跟在后面,手里拿着手电筒,照亮了通往柴房的路。柴房里堆满了干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和淡淡的血腥味。沈砚秋按照王老头说的,在柴房角落找到一块青石板,石板上刻着奇怪的花纹,和广场石台上的图腾有些相似。他和柳如烟一起用力,把石板掀开,下面露出一个黑黢黢的洞口,一股阴冷的风从里面吹出来,带着刺鼻的药味。

    柳如烟打开手电筒,光柱往下照去,能看到一段陡峭的石阶。沈砚秋先跳了下去,落地时踩碎了几片干枯的树叶,他仔细一看,树叶上沾着和刘老爷袖口一样的红纤维。柳如烟随后也跳了下来,两人沿着石阶往下走,越走越暗,药味也越来越浓。

    地窖不大,中间放着一口木棺,棺材盖没有盖严,露出一条缝隙。沈砚秋走过去,轻轻推开棺材盖——里面躺着的正是小翠,她的眼睛果然不见了,两个眼窝空洞洞的,脸上还带着痛苦的表情。她的手腕上缠着一块红布,布上绣着完整的牡丹,和广场上残缺的牡丹正好互补。

    “这红布是一对的。” 柳如烟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拿起红布,“残缺的那半用来制造灵异假象,完整的这半留在尸体上,应该是某种仪式。” 她突然注意到小翠的手指缝里夹着一根黑色的丝线,“和木偶身上的线一样。”

    沈砚秋站起身,目光扫过地窖的墙壁,突然发现墙上有几个模糊的刻痕,像是数字。他用手电筒照过去,仔细辨认:“是日期。” 刻痕分别是“民国二十三年三月初七”“民国二十三年五月初二”“民国二十三年八月十五”——正好是之前三个死去女孩的日期。

    “刘老爷不止杀了小翠,还杀了其他三个女孩。” 沈砚秋的声音有些沉重,他想起早上看到的那个死去的姑娘,嘴角的黑血和小翠的一模一样,“牵机引是孙郎中配的,王老头负责制造灵异假象,刘老爷则负责杀人,他们三个是一伙的!”

    就在这时,地窖入口传来一阵脚步声,孙郎中举着一把斧头,站在石阶上,脸上带着狰狞的笑:“既然你们都知道了,那就别想活着出去!” 他身后还跟着几个家丁,手里拿着木棍,把地窖入口堵得严严实实。

    柳如烟立刻站起身,挡在沈砚秋身前,手术刀在手里转了个圈:“孙郎中,你为什么要帮刘老爷?” 她注意到孙郎中的手腕上有一道疤痕,像是被什么东西咬过。

    孙郎中摸了摸手腕上的疤痕,眼神变得疯狂:“因为小翠那个贱丫头!她去年夏天被蛇咬了,我救了她,她却不肯嫁给我!刘老爷说,只要我帮他,他就帮我报仇!那些女孩也一样,一个个都看不起我,都该杀!”

    沈砚秋冷笑一声:“你以为刘老爷是真心帮你?他只是利用你配毒药,等事情败露了,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你!” 他一边说话,一边悄悄往旁边移动,注意到地窖角落里有一个通风口,足够一个人钻出去。

    孙郎中愣了一下,显然被沈砚秋的话打动了。刘老爷趁机从地上爬起来,抓起地上的一根木棍,朝着孙郎中的后背狠狠砸去:“你这个蠢货,别听他的!” 孙郎中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斧头也掉在了一边。

    沈砚秋趁机冲上去,夺过刘老爷手里的木棍,朝着家丁们打去。柳如烟也捡起地上的斧头,挡住了另一个家丁的攻击。地窖里顿时乱作一团,木棍的撞击声、惨叫声、斧头的劈砍声混在一起,回荡在狭小的空间里。

    沈砚秋虽然擅长观察细节,但打架并不是他的强项,很快就被一个家丁缠住,手臂上挨了一棍,疼得他龇牙咧嘴。柳如烟看到沈砚秋受伤,眼神变得更加锐利,她举起斧头,朝着家丁的胳膊砍去,家丁惨叫一声,松开了手里的木棍。

    “沈砚秋,通风口!” 柳如烟大喊一声,指了指角落里的通风口。沈砚秋立刻明白过来,他推开身边的家丁,朝着通风口跑去,用木棍撬开通风口的铁栅栏,钻了出去。

    通风口外面是刘府的后院,种着一片向日葵,现在已经枯萎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杆。沈砚秋爬出来后,立刻绕到地窖入口,从外面偷袭家丁,打晕了两个。柳如烟也趁机从地窖里跑出来,和沈砚秋一起,把剩下的家丁都打晕了。

    刘老爷见大势已去,想要从后院的围墙爬出去逃跑,沈砚秋立刻追上去,抓住他的脚踝,狠狠往下一拽。刘老爷重重地摔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

    沈砚秋喘着粗气,坐在地上,看着被绑起来的刘老爷、孙郎中和家丁,心里却没有一丝轻松。他想起地窖里小翠空洞的眼窝,想起那些死去的女孩,想起村民们被吓得惊慌失措的样子,突然觉得一阵心酸——人心到底能有多黑暗,才能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

    柳如烟走过来,递给沈砚秋一瓶药水:“擦擦吧,不然伤口会发炎。” 她的语气依旧平静,但眼神里却带着一丝关切。沈砚秋接过药水,看着柳如烟认真帮他处理伤口的样子,心里突然觉得暖暖的。

    “谢谢你。” 沈砚秋轻声说道。

    柳如烟抬起头,笑了笑:“我们是搭档,不是吗?”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警笛声,是镇长派来的警察。沈砚秋和柳如烟对视一眼,都松了一口气——青川镇的噩梦,终于要结束了。

    但沈砚秋心里还有一个疑问:王老头屋里那些没有眼睛的木偶,到底是什么意思?刘老爷为什么要把小翠的眼睛装在木偶里?这些疑问,或许只有等王老头清醒过来,才能得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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