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毁坏公物,难道是要打人不成。
方才没打够?
“张书姚,你冷静点,想发泄刚才怎么不把马尚封打一顿?”
“他练过,我打不过他!”
张书姚说着已经走到杨辰幻面前。
闯北看到这一幕,赶紧以身挡在杨辰幻身前。
“少爷,来者不善,你先走,我断后!”
“老板,你这还缺人吗?”
张书姚抬眸,眼巴巴的看着杨辰幻。
“少爷,不能招她啊,你看她这么能惹事!”
闯北听闻瞬间急了。
“先把物价赔了再说!”杨辰幻话语悠悠。
“我穷,赔不起,只能在你这里打工还债了!”
张书姚说着把手上的镯子退了下来,放到闯北账本上。
“一只镯子能值几个钱!”
闯北一眼就看出了这外表好看的镯子是仿冒品。
杨辰幻刚想拒绝,余光瞥见她脖子上的红色绳子。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将那挂坠拉了出来。
看清楚那挂坠时,杨辰幻浑身一震。
果然,与她的一模一样。
她怎么可以把别人的遗物戴在身上。
杨辰幻动作轻柔的取下了张书姚脖子上的玉佛吊坠。
“用这个抵,算你一千块!”
“你在开什么玩笑,我这玉佛至少值三千!”
张书姚一听不高兴了。
“等你拿钱来赎!”
杨辰幻说完不给事情反转的机会,转身就走。
“一群王八蛋,欺人太甚!”
张书姚瘫坐在沙发上,闷闷不乐。
“今晚真的是血亏啊,书姚要不我们先回去吧!”
杨晓晓也没了唱歌的心情,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水果。
“我钱都花了,玉佛也赔了,不到天亮我是不会走的!
我也不想回去看到那个大赌鬼!”
于是张书姚连夜又给管理打了个电话。
把假直接请到了辞工那天。
杨辰幻离开金碧辉煌,直接回到了警局。
秘密办公室里,杨辰幻不断的重复输入一窜数字。
“姓名:林晚晚。
状态:死亡
死亡原因:车祸
该用户身份证号码已注销!”
无论杨辰幻输入多少次,结果显示都一样。
他往后一靠,闭上双眼。
掩饰住眼里最深处的那抹忧伤。
他没与林晚晚相处过,只是儿时见过几面。
他被她清丽可人的外表深深吸引,悄悄私藏了她的照片。
只是这份欣赏与喜欢不知何时悄悄变质。
令他对她产生了偏执的想法。
正好杨家老太太与林家老太太是世交,往来还不错。
两人的婚约也是儿时就定下的。
他为了能够有资格站在她身边保护她,宠爱她。
儿时就入了军校。
如今一身功名,却迎来了她的死讯。
或许她不喜欢他,所以每次他百忙之中抽空回来见她一面,她才总是避而不见。
甚至在他们订婚日子临近时出逃。
前脚刚听到她出逃的消息。
后脚闯南就传来了赌鬼马尚封借高利贷办婚礼的消息。
当他看到探子抓拍到的照片时,也是满目震惊。
照片里,马尚封身边的新娘倾国倾城。
她笑容灿烂,满脸幸福。
脖子上的玉佛在她洁白的肌肤上莹润有光泽。
与他私藏的照片上的女娃子一般,笑的令人心动。
杨辰幻原以为只是巧合,毕竟男戴观音女戴佛,是传统观念。
可他还是派人去查了。
没想到站在马尚封身边那位竟然真是他心心念念的小丫头。
没见过她少女模样的杨辰幻在那一刻产生了一个疯狂的想法。
没想到马尚封在一百万与林晚晚之间,只犹豫了三秒就做出了选择。
“马尚封,你轻点,我痛……”
那句话至今一直刺在他心口。
那天晚上,在她清涩的一丝主动下,他彻底失控。
而她那一晚,哭的肝肠寸断。
一夜过后,他对马尚封下了通缉令。
马尚封逃亡在外近两年,而他也失去了有关于林晚晚的所有消息。
直到马尚封负债累累再次浮出水面。
那一次,一万块,马尚封就毫不犹豫的将林晚晚再次送到了他的床上……
只是他不知道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林晚晚会出了车祸身亡。
而传来消息的那一日,正是他与林晚晚结婚日期来临的那一日。
只是林晚晚死讯来临前,先传来的是林家老太太逝世的消息。
“林老太太虽年事已高,却身体硬朗,怎么会突然……”
杨辰幻疑惑不解。
“白发人送黑发人,承受不住打击,就去了!”
闯南深知死的人是谁,神情也是悲天悯人的。
部队里都知道他们年少有为的高级军官心里偷偷藏着一个人。
“黑发人?”
“林家的小姐车祸身亡了!”
闯南说完这句话,瞬间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大家都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杨辰幻有多重情重义,大伙心知肚明。
那一次,杨辰幻将自己关在秘密办公室里整整三日。
少女模样的林晚晚杨辰幻没见过,那两次的亲密也是关了电闸之后的事情。
天明时分也没来得及仔细打量她的容颜。
他只知道她身材极好,令他至今难忘。
可是她痛的模样让他隐忍了无数个日夜,终于又再次对她下手了。
杨辰幻合上电脑,从鼠标垫下抽出一张信纸。
“奶奶,孙女不孝,不想要婚姻包办,想追寻自己的幸福。
不得不逃婚。
我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人,是个黄毛靓仔。
要让您失望了。
奶奶保重。
晚晚很好。
勿念!”
当年闯南截下这封信时就交到了杨辰幻手里。
没想到埋藏在心底的女子竟然有喜欢的人了。
她写下这封信时该是多么的开心。
窗外下着雨。
闯南站在门口,如同一根木棍。
杨辰幻却起身出门了。
他右手里举着伞,左手捧着一束百合花。
去哪里闯南心知肚明,也不好跟上去。
那情景,他脑海里清晰无比。
无非就是杨辰幻深情款款站在墓碑前淋雨。
鲜花放在墓碑前笑容灿烂的女孩照片前。
墓碑上的雨伞雷打不动,遮风挡雨。
“晚晚,我来了!”
杨辰幻话语轻柔,像是在看心爱的人睡着了不忍打扰一般。
静静站在那里,任凭大雨肆虐冲刷着他的国防身体。
“我这一生,保护了太多的人,却没能保护住心爱的女人!”
杨辰幻跪在墓碑前,伸手一遍又一遍温柔抚摸着照片里的人。
曾经她的笑容治愈他所有的忧愁和伤痛。
每次受伤,伤口再深再痛,只要看着她的笑容,就会愈合的很快。
杨辰幻在墓地守了一整夜,天明才离开。
张书姚也在金碧辉煌的沙发上睡了一晚上。
也是天明才离开。
这不刚好撞了个正着。
“喂,我那玉佛很值钱,你最好保管好了。
等我在你这里干一个月,你再还给我。
不然我要告你抢劫,把你告到牢底坐穿!”
张书姚恶狠狠的警告。
杨晓晓恨不得跟她不认识。
只想拉着她赶紧离开金碧辉煌。
“哎呀,走那么快干嘛,又不是要赶着去投胎!”
张书姚穿着高跟鞋,不情不愿的被拉着快步走。
“我怕再不走,你就要问候人家祖宗了!”
“不是,你看他那个鬼样子,昨日里还人模狗样的。
虽然现在也很帅,可是你有没有注意到他的脸色苍白,薄唇也白。
这很明显昨天晚上肯定是奋战了一整夜。
看把他虚的,好像个病秧子!”
张书姚口无遮拦,想说什么张口就来,完全不怕得罪人。
杨辰幻听着,脸色都黑了。
只是张书姚脸不肿了,妆容依旧吓人。
也许是昨日哭多了,说话声音沙哑,却依旧像极了林晚晚的声音。
甚至不带沙哑的几句话,完全就是一模一样。
想到这里,杨辰幻又想起了昨日张书姚被马尚封压在沙发上说的那句话。
也曾那般入过他的耳海里。
“少爷,真要招聘她吗?
她对你都没个恭敬,还有她就一张临时身份证。
怎么给她办理入职!”
闯南一个头两个大。
“马尚封对她不一般,况且把她放在眼皮子底下。
跟把马尚封攥在手心里有何区别!”
闯南瞬间明白了这么多年之所以放任马尚封在外潇洒,是因为他还有利用价值。
“是啊,他不过就是条小鱼,我们可不能打草惊蛇!
好不容易又有了新的线索,到时候不得抓他十个八个大赌鬼。”
此时闯北走了出来,杨辰幻一夜未归,他以为是宿在警局里了。
没想到又是陪媳妇去了。
“少爷,国防身体,万万要保重啊!
你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要不回去相个亲,把婚结了。
总不能每次下雨就去淋雨吧!”
林晚晚的死与杨辰幻没有关系,他却强加在自己身上。
刮风下雨就去惩罚自己,淋雨请罪。
每次回来都是一脸病态,可休息过后,依旧是那个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冷面阎王。
“还知道回来!”
张书姚回到租房时候,马尚封早就在门口候着了。
他这个样子,该不会是候了一整夜吧。
“嗯,必须回来,我不回来,怎么收拾行李!”
张书姚没给他好脸色,自顾自的回到房间收拾东西。
“张书姚,你要走?去哪?回宿舍?”
马尚封忍不住三连问。
“我跟你之间没有感情,至于你说的我曾经有多喜欢你。
那是曾经。
你戒不了赌,就不配跟我在一起。
这样的你给不了我幸福。
不是吗?
你要是还有良心,我们就去民政局把离婚证办了!
咱们好聚好散,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书姚,我错了,我真错了,你别离开我!
我是真心爱你的,你信我。”
马尚封一秒下跪,抱着张书姚的大腿不撒手。
“我信你?我怕哪天你倾家荡产,把我输给别人睡觉去!”
马尚封听闻,浑身一震。
“不会的,不会的,书姚,我不是那种人。
我怎么舍得把你输给别人。
你可是我媳妇,是我花钱明媒正娶的!”
“哦,花我的钱娶的,至今还欠丈母娘六万块彩礼钱。
你可真是好样的!
你家养了二十四头牛,当初说好的卖一半牛娶我。
卖个屁,明明知道我们要结婚,卖了牛又说要去买新牛。
结果牛没买到,倒是输了两万块。
还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我给你家放了两年牛,一分没捞到。
每次卖牛都没把欠我的两万块还给我,你全家都是大骗子。
刚认识那会,你问我借三千块打回家里买牛,都没让你还。”
张书姚又开始翻旧账,马尚封头疼不已。
张书姚这像是失忆了吗?
怎么这旧账翻得条条清晰,句句在理。
大大小小,事无巨细都给他翻出来了。
“算了,我不跟你吵,浪费口水,还对心脏不好!”
“书姚,咱再吵一会嘛,只要你能够消气,你打我骂我我都愿意。”
马尚封拉着张书姚的手就要打自己。
忽然发现她的手镯不见了。
猛然抬眸,马尚封一颗心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