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陈紫寻皱紧眉——这么晚了,谁会找她?
她没理会,继续洗澡,可敲门声越砸越烈。
还裹着王菊尖利的怒骂,隔着门板都能渗进寒意。
“陈紫寻!我知道你在里面!
再不开门,我直接找人撞了这破门!”
紧接着,王语嫣软绵的声音也插进来。
她看似劝和,实则句句往火上浇:“姨奶奶,您消消气,姐姐许是知道白天做错事,才躲在里面不肯出来呢。”
“现在知道怕了?早干什么去了!”王菊冷哼一声,语气更横,“来人!给我把门撞开!”
“姨奶奶您慢些呀,”王语嫣尾音带着假惺惺的担忧,“别真撞坏门,再吓着姐姐,到时候姨父问起来反倒怪您。”
话里话外,都把陈紫寻钉在“躲着认错”的位置上。
陈紫寻“咔嗒”关掉淋浴,眼底瞬间凝满寒霜。
她暗忖:这王菊,还敢私闯她的卧室,简直是找死!
她快速擦干身体换好衣服,刚拿起毛巾擦湿发。
“砰”的一声巨响,卧室门直接被人从外面踹裂,木屑溅了一地。
王菊踩着散落的门板骂咧咧走进来,身后跟着十几个高大保镖,把门口堵得水泄不通。
王菊抬头冲陈紫寻喊:“我倒要看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没了陆少护着,我看还有谁敢帮你!”
陈紫寻停下擦发,湿发滴着水,凉凉的盯着她们,语气满是嘲讽:“死老太婆,私闯晚辈卧室还带这么多人,传去贵圈你脸往哪搁?”
“你这野丫头还敢骂我!”王菊气得手指发抖,冲保镖吼,“来人!把她架起来!今天非要收拾你这不知好歹的孽种!”
陈紫寻把毛巾扔床上,随手用头圈束起湿发,慢悠悠开口:“来,一起。”
王语嫣站在后面,眼底藏着幸灾乐祸,却装劝架:
“姐姐,别跟姨奶奶硬碰,保镖力气大,写谅解书这事就了了。”
陈紫寻没理她,只凉凉的扫一眼,下一秒直冲过去——先踹最前面保镖膝盖,趁其弯腰拧胳膊后掰,“咔嗒”一声,保镖疼得跪地。
后面保镖涌上来,她侧身躲拳头,反手扣手腕一甩,连着撂倒三个。
拳脚闷响此起彼伏,十分钟后,十几个保镖全倒在地。
保镖们捂着胳膊腿,横七竖八躺着,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王菊和王语嫣彻底傻了,瞪圆眼睛盯着陈紫寻。
两人嘴都合上:“你、你怎么能……这么能打!”
陈紫寻几步走到王语嫣面前,一把揪住她衣领,抬手就扇。
“啪”的一声脆响,陈紫寻道:“王大小姐,你这脸够厚,上次一巴掌只显五指印,这次再给你补补。”
“陈紫寻你又打我!”王语嫣捂着脸哭,却还嘴硬。
“只要我想——你敢挑事,我就随时能打。”
说着又连扇几巴掌,王语嫣脸颊瞬间红肿,话都说不完整。
“贱人!我跟你拼了!”王语嫣疯了般往陈紫寻身上扑。
王菊也反应过来,尖叫着“打死你这疯丫头”,跟着冲上来帮忙。
陈紫寻侧身躲王语嫣,抬脚把她踹倒,后背撞墙。
转头对冲来的王菊,抬手一巴掌扇过去,力道大得让王菊原地转一圈,才踉跄站稳。
“啊!贱人!你居然连我也打!”
王菊捂着脸,眼神恶毒盯着陈紫寻。
陈紫寻不废话,揪着两人衣领往门外拖:“你们王家脸皮还真厚,吸我妈血享福还敢装主子?”
陈紫寻力道没松,拖着两人往楼道走,两人疼得鬼哭狼嚎,王语嫣的鞋掉在半路,乱发贴脸,毫无豪门女眷体面。
“放开!陈紫寻你疯了!”王菊挣扎得更狠,尖声骂道,“什么吸你妈血?你少血口喷人!你妈就是不下蛋的扫把星,没你爸根本进不了李家!”
这话彻底点燃陈紫寻,她猛地驻足,力道骤然加重,两人连呼吸都沉了半分。
她直接将两人狠狠按在冰冷墙壁上。
陈紫寻指节抵着王菊喉咙,眼底寒意刺骨:“不下蛋的扫把星?当年没她填窟窿、画设计稿撑李家,你早在乡下喝西北风,哪有脸在这骂?
王语嫣缩在旁,被那眼神吓颤,却硬撑辩解:“姐姐,姨奶奶盼姨妈融入李家,没什么坏心思,别听旁人挑唆伤亲情。”
“没什么坏心思?”陈紫寻眼神冰得刺骨,一巴掌扇过去,王语嫣直撞墙滑坐:“装亲情护恶,你也配?我妈钱也不是给什么阿猫阿狗的!”
楼道动静引了邻居,有人扒门看,有人举手机录像,还小声嘀咕:“大晚上这么大动静?李老太太平时端着,今天怎么吵成这样?”
王菊又急又怕,还端架子吼:“都把手机收了!李家脸面轮得到你们瞎拍?再录我让律师找你们赔偿!”
没人理她,邻居议论更热闹:“卧室里保镖是这姑娘打的?看着文静,没想到这么厉害。”
又有人说:“这是李家刚找回来的亲孙女吧?听说她妈怀着孕在李家不如佣人,天天被老太太打骂,是被老太太逼走的。”
“这么过分?那今天这事,说不定是李老太太先找事!”
王菊又气又窘:“胡扯!陈会云是自愿走的,别被这丫头挑唆!”
陈紫寻听着,眼底冷气更浓——刚才确实下手轻了。
王语嫣这时爬起来,故意放软声音装委屈。
王语嫣道:“姐姐,姨奶奶再不对也是长辈,你怎么能动手?你前几天才去医院,医生说你情绪稳定,今天怎么失控了?”
这话一出,果然有邻居诧异:“李家大小姐还去过医院?该不会是精神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