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大量使用他人的念头结晶，会影响自身精神完整度，有精神分裂风险，还会降低真正天赋潜力吗？”
江越问道。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
张晋铭轻笑一声，“联邦早就研究出了精神完整保护剂，嗯，我们一般叫它‘精神修补液’，每次吸收完念头结晶，只要注射一支精神修补液，就能消除负面影响。”
江越闻言，不禁陷入沉默。
联邦早就研制出了精神修补液，可以弥补吸收念头结晶的风险，那么高层为什么不选择将此事公之于众？
而既然选择隐藏，精神修补液的受众群体又是谁？
联邦的真正权力阶层、财富阶层，那些天才阶层，他们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江越推测，在那些阶层，念头结晶以及类似物品的使用，估计已经到了泛滥成灾的地步，进而蔓延到中产及小资产阶层。
人吃人不再是秘密，而是被默认为理所当然的手段。
否则的话，也轮不到张晋铭来告诉他这件事，毕竟平安市只是一座小城，在真正的巨富眼里，张晋铭家也只是中产而已。
江越思考这些事，并不是想站在道德制高点审判联邦，而是想知道，身负再生天赋的自己，在这个广阔的市场里，到底有着一个什么样的价值。
“你怎么想的？”
见江越面色变幻，张晋铭在一旁问道。
“有机会的话，可以带我去看看。”
江越道。
张晋铭等的就是江越这句话，心中不由一喜，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有机会，现在就有机会。”
“哦？”
江越挑眉。
张晋铭低声道，“这一周，平安市最大的地下拍卖场，正在进行内场拍卖会，我恰好有资格邀请一个人入场。”
“可我没钱。”
江越摊了摊手。
“我实话告诉你吧，江越，我看好你的将来，我想跟你交个朋友，真正的朋友，待会儿到了拍卖场，如果有你想买的东西，我可以借你钱买，等将来你有钱再还我，如果你不想还，那我求之不得。”
张晋铭直白道。
江越闻言，露出心动的神色，略作犹豫后，点点头道，“那就谢谢铭哥了？”
“嗐，跟我说这些就见外了。”
张晋铭大手一挥道。
江越回以笑容。
“那走吧？”
张晋铭转身，“坐我的车去。”
“好。”
两人回到武馆门口，坐上张晋铭的车，一路向北开去。
上城区北部是平安市的富人区，已是深夜，但道路两旁灯光明亮，街边的建筑也开始变得高大整齐，入目所见到处都是绿色的植被，连空气都清新起来。
片刻后。
车子顺着林荫道驶入一个别墅区，别墅区内是一栋栋风格相近的灰白别墅，每栋别墅都隔着数百米的距离，公共草坪宽阔得像是私人公园。
转了几个弯，车子在一栋小型别墅前缓缓停下。
门口招牌上写着‘月港’二字。
两名身穿黑色劲装的安保人员，站在大门口，肃然而立，他们毫不掩饰的外露着武道家的气势。
江越略一感知，判断他们至少有蜕凡七重的实力。
“到了。”
张晋铭解开安全带，介绍道，“这里表面上是钟山别墅区内的一家酒吧，但实际上地下三层，就是平安市最大的拍卖场。”
“倒是没想到，这个拍卖场会在别墅区里。”
江越道。
这个别墅区内居住的人，非富即贵，其中必然不乏市内高官，江越相信，他们必然知道地下拍卖场的存在，但这拍卖场仍旧安然存在。
“大隐隐于市嘛。”
张晋铭笑了笑，随即从车子后排取出两个银色面具，“对了，把这个戴上。”
两人戴好面具，这才在张晋铭的带领下，通过安保人员的检查，进入到酒吧的主厅。
昏暗的灯光，悠扬的音乐，低声交谈的男女，一切看似正常。
走到吧台时，调酒师抬头望两人一眼。
“两位，喝点什么？”
张晋铭没说话，而是从兜里拿出一张黑卡。
调酒师立刻按向吧台底下的按钮，不多时，一个男服务员便走了过来，领着两人走到酒吧深处屏风后的电梯。
进入电梯，轻按负三楼。
电梯缓缓下降，当它再次打开时，入目所见，是一个下沉式的大厅，大厅中央站着一个身穿长裙的女人，在她的四周，则是一圈圈阶梯状的座位，此时这些座位上，正零零散散的坐着些人，所有人脸上都带着面具。
两人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拍卖会十二点才会开始，咱们先看看今天都有些什么吧？”
张晋铭拿起桌上的图册晃了晃。
“好。”
江越点点头，拿起图册翻阅起来。
第一页的拍卖物，是蜕凡境武道家的各种关键肢体。
这些肢体的主要客源，是那些在厮杀中，或者荒野历练中断掉手臂或腿部的人。
另一部分客源，则是想节省蜕凡境修炼时间的人。
一个蜕凡一重的武道家，如果换上蜕凡四重武道家的手臂，可以借助这条手臂，增幅观想时神秘因子的淬炼速度。
第二页的拍卖物，则是骨骼脏器之类的，它们对于低阶武道家的意义，与肢体相同。
第三页的拍卖物，是武道根骨。
所谓武道根骨，是人类常年生活在遍布神秘因子的世界发生的骨骼变异，它的位阶高低能够影响锻体境的修炼速度，但也仅仅只对锻体境有点用，蜕凡境的武道家，靠的是观想法吸纳神秘因子淬炼全身，其意义远大于武道根骨本身。
但架不住有些买家不差钱，想让自己的下一代赢在起跑线上，从锻体境便超过常人一筹。
第三页的拍卖物，开始出现经验记忆类，也即是念头结晶。
这些念头结晶中，有的蕴藏着武学感悟，从入门、小成、大成，甚至圆满，应有尽有。
也有一些关键性的武道修炼经验，突破记忆。
诸如此类，不一而足。
再有便是定境，以及张晋铭口中所说的，精神修补液。
最后则是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有的江越听说过没见过，有些听都没听过。
这一切的一切，简直让江越大开眼界。
就在他认真翻阅图册的期间，场中的人数渐渐多了起来。
时间也逐渐推移到十二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