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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赌上国运的急行军

    木子白……不,此刻掌控这具身体的,是不绝对理智的木子定国。

    他骑在马上,双眼布满血丝,但眼神却冷得像两块千年不化的寒冰。

    七天。

    自从北平合兵,他已经七天没有合眼。

    “报——!”

    一名斥候从前方疾驰而来,战马口吐白沫,刚到跟前就轰然倒地。

    斥候滚落在地,顾不上擦嘴角的血,嘶哑着嗓子吼道:“前方一百里,汾州城!守将闭门不开,说是……说是奉了朝廷旨意,严防流民!”

    “流民?”

    木子定国勒住马,冷冷地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

    他身后,一名须发皆白的老将策马上前。

    是老帅叶问舟。

    他看着眼前这个浑身散发着煞气的年轻人,眉头紧锁。

    “定国,汾州守将是老夫旧部,我去叫门,或许……”

    “太慢。”

    木子定国打断了他。

    他从马鞍旁抽出那杆已经饮饱了鲜血的铁戟。

    “传令。”

    “前锋营,不惜一切代价,一个时辰内,给我破城。”

    木正居大惊:“你是要攻城?!那是大唐的城池!里面是大唐的百姓!”

    木子定国转过头,看了老帅一眼。

    那一眼,让这位见惯了尸山血海的老帅,都感到脊背发凉。

    “我只需要一条路。”

    木子定国指向南方,“挡我者,皆是敌。”

    “可是……”

    “没有可是。”

    木子定国策马向前,声音在风中飘散。

    “叶帅若是看不下去,可以留在后面收尸。”

    木子定国听不到这些。

    他的脑海里,只有一张地图,和一条不断闪烁的红线。

    太慢了。

    那个“变量”——赵无言,估摸着已经到了长安。

    根据计算,长安城破的概率高达60%。

    一旦长安陷落,那“叶雪清”这个失去价值的筹码存活率将无限趋近于零。

    胸口的位置,又开始隐隐作痛。

    那种不科学的、无法被数据化的痛楚。

    木子定国用力按了按胸口,那里放着一根银簪和一方染血的手帕。

    “加速。”

    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

    “传令全军,丢掉所有辎重。”

    “除了武器和三天的干粮,什么都不要带。”

    身旁的副将张奎吓了一跳:“将军!三天干粮……万一三天后没到下一个补给点……”

    “那就饿着。”

    木子定国冷冷地看着前方,“或者,去抢。”

    “我们是去救国,不是去旅游。”

    大军再次提速。

    几十万人的队伍,像一条蜿蜒的巨蟒,在秦川大地上疯狂蠕动。

    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沿途的村庄、城镇,只要有粮,就被洗劫一空。

    他们不再像一支王师,更像是一群为了生存而不择手段的流寇。

    第五天。

    大军抵达黄河渡口。

    河水滔滔,渡船却早已被烧毁。

    “是白龙军的细作干的。”

    斥候回报,“他们提前一步烧了船,想阻挡我们南下。”

    叶问舟看着宽阔的河面,脸色难看:“没有船,几十万大军怎么过河?现造至少要半个月!”

    木子定国翻身下马,走到河边。

    他伸手探了探冰冷的河水。

    “拆。”

    他回过身,指着不远处的一座小镇。

    “把镇子拆了。”

    “门板、房梁、床榻,所有能漂起来的东西,都给我扔进河里。”

    叶问舟瞪大了眼睛:“你……”

    “天黑之前,我要看到一座浮桥。”

    木子定国没有理会老帅的震惊,他的声音依旧平静得可怕。

    “完不成,工兵营全体斩首。”

    没有人怀疑他的话。

    这一路走来,因为执行命令不力而被他砍掉脑袋的兵,已经超过了两位数。

    小镇在哭喊声中变成了废墟。

    无数的木料被抛进黄河,用绳索和铁链强行固定在一起。

    一座摇摇晃晃、简陋至极的浮桥,在日落前出现在河面上。

    “过河。”

    木子定国第一个牵着马,走上了浮桥。

    木板在脚下沉浮,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

    大军依次通过。

    过了黄河,距离长安,还有八百里。

    木子定国的眼睛里,终于出现了一丝波动。

    那是猎人即将追上猎物时的兴奋。

    “赵无言。”

    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

    “你的计算,漏了一点。”

    “疯子的行军速度,是不能用常理来推断的。”

    三千多里。

    对于专业800里加急来说,是七日的路程。

    对于一支疲惫到极点、几乎断粮的步骑混合大军来说,是横亘在生与死之间的天堑。

    行军的第十二天。

    队伍里开始出现大面积的非战斗减员。

    饿死、累死、病死的人,每天都在增加。

    路边的沟渠里,随处可见倒毙的尸体。

    “将军,不能再走了。”

    张奎跪在木子定国的马前,痛哭流涕。

    “兄弟们真的走不动了……再这么走下去,还没到长安,人就死光了!”

    木子定国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那双眼睛里,没有任何人类该有的怜悯。

    “死光了吗?”

    他问。

    张奎一愣。

    “没死光,就继续走。”

    木子定国绕过他,继续向前。

    “只要我还活着,这支军队,哪怕只剩下我一个人,也要走到长安。”

    他不是在说大话。

    在他的逻辑里,这几十万人,就是一个巨大的“血条”。

    在到达目的地之前,只要“血条”没有归零,任务就没有失败。

    至于在这个过程中消耗了多少,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第二十天。

    大军抵达同州。

    这里距离长安,只有不足千里里了。

    同州刺史站在城头,看着城下这支如同饿鬼转世的军队,吓得两腿发软。

    “开门!我们要劳军!”

    前锋营的校尉在城下大吼。

    刺史哆哆嗦嗦地探出头:“木……木将军,下官……下官没接到朝廷旨意,不敢擅自……”

    咻!

    一支铁箭擦着他的头皮飞过,钉在身后的廊柱上。

    木子定国收回长弓。

    “下一箭,射你的眉心。”

    城门瞬间大开。

    十万饿狼涌入城中。

    这一次,木子定国没有下令抢劫。

    他直接带兵包围了刺史府和城中的富户。

    “把你们的粮仓打开。”

    他坐在刺史府的大堂上,手里把玩着那方染血的手帕。

    “我……我们没那么多粮啊……”

    几个富户跪在地上哭穷。

    木子定国点了点头。

    “张奎。”

    “在!”

    “杀一个。”

    噗!

    手起刀落。

    一颗肥硕的人头滚落在地。

    剩下的富户吓得魂飞魄散,争先恐后地报出自家藏粮的地点。

    半个时辰后,同州城所有的粮食都被集中了起来。

    大军终于吃上了一顿饱饭。

    也就是在这一天,来自长安的第一波消息,终于传到了这里。

    “报——!”

    一名风尘仆仆的信使冲进了大营。

    “长安捷报!长安捷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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