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的时间很快过去,学生们回学校收拾干净自己的私人物品便可以离开了。
江玉竹看着床头的中考倒计时,以及走廊两边挂的红色横幅。
“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马。”
“百日冲刺,不负韶华;笔锋所至,梦想开花!”
“百日磨锋,一朝试剑;全力以赴,未来可见!”
“……”
好快啊,初中生活,这么快就结束了。
“江哥,看什么呢,快走啦。”已经走远好几步的纪云起看到他站在那里发愣,催促道。
“来了!”江玉竹拉着自己的行李箱快步跟上。
“江哥,你觉得自己考的怎么样?”
“不错,能上。”
“嗯……我也觉得还可以,但总是心里没底。”纪云起觉得自己正常发挥了,应该是可以的。
“别想了,都考完了,有空不如好好规划一下这个暑假要做什么吧。”
他这个暑假接了一个大单,跟人一起进行程序开发,原本江千忆给他们安排的毕业旅行也去不了了。
萧知远也说自己有事要做,具体是什么,没说。
就纪云起这个没点目标的。
纪云起垂下头:“我想想吧。”
回到家后,江千忆正在收拾行李。
“小姨?你要去哪里?”江玉竹一个箭步冲了过去。
江千忆抬头看着他们:“回来了啊,我得去京市一趟,之前送我玉镯的那位朋友邀请我去参加一个交流会,我过去看看。”
江玉竹点点头:“要去多久?”
江千忆算了一下日子:“大概……七八天?”
“这么久!”
江玉竹还没说话,旁边的纪云起便开始不满的大叫。
好不容易中考完了,正打算跟小姨一起在家吃点好吃的看看剧玩玩游戏,结果小姨有事就要走了。
还走这么好几天。
江千忆好笑的看着他:“你们查分前我会回来的,放心吧,多大的人了,不要天天跟个小孩子一样。”
纪云起哼哼唧唧走过去:“那你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才走,我现在就是收拾一下东西,晚上我们一起出去吃好吃的。”
“那好吧。”
江玉竹看不下去他那黏黏糊糊的样子,走过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子把人拽回房间。
“有空黏着小姨不如赶紧想一下自己要做什么,多大的人了还靠小姨养着。”
纪云起:我才16岁૮₍ɵ̷﹏ɵ̷̥̥᷅₎ა江哥你别太卷了。
次日一早,江千忆出发了,家里只剩下纪云起和江玉竹。
江玉竹每天都坐在电脑前搞他的编程。
萧知远也经常神出鬼没的。
纪云起自己被冷落了。
明明只走了小姨一个人,怎么就感觉大家好像都不在了呢?
似有若无的萧知远和江玉竹:……
终于,在三天的“深思熟虑”过后,纪云起决定了自己要做的事情。
直播玩游戏。
把这一计划告诉江玉竹后,江玉竹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纪云起不管他怎么想的,马上一通电话打给了江千忆。
因为未满十八周岁的人想要直播需要监护人的同意。
远在京市的江千忆配合着对方开了账号。
放下手机,秋思逸问道:“家里的小孩?”
“对,说是要直播玩游戏,让我帮忙开账号。”
“玩游戏,你不介意吗?”
江千忆想了一会:“还好吧,人这一辈子能找到自己真心喜欢的事情是很幸运的,他喜欢,我就支持,更何况,他不是一个没有自制力的孩子,他有分寸,不会过度沉迷的。”
坐在秋思逸旁边的秋紫茗顿时不满了起来:“妈!你看看人家,你再看看你,真是老古板一个。”
江千忆好奇的问道:“怎么了?”
秋紫茗立刻开始倒苦水:“我就是想打个耳洞而已,妈妈就不让,小姨你看她,真是封建的家长。”
秋思逸无奈的揉揉脑袋:“你现在还小,正在长身体,等你成年了再打不行吗?”
秋紫茗冷哼一声转过身不再去看她,明显是要冷战到底。
江千忆过去揉了揉她的耳垂:“你的耳垂挺厚的,打洞的时候应该会很疼,这样也要打吗?”
秋紫茗点点头。
秋思逸立马在旁边反驳:“你体质不太好,我就是担心你打了之后会更容易发炎,到时候会很疼的。”
秋紫茗还是坚持。
江千忆看着秋思逸:“可以找一个靠谱的医院,让医生给她打,打完之后开个药,坚持涂抹不会出问题的。”
秋思逸愕然:“医院还能打耳洞吗?”
江千忆点点头:“有些医院有正规卫生的设备的。”
秋思逸点点头:“那这样的话也不是不行,我就是担心在饰品店里打不卫生,那些工具都不知道在多少人身上用过了。”
因为秋思逸的耳洞就是年轻时在路边的银饰店里让店员给打的,后来发炎结痂还流脓,她难受了好长时间。
但是其他人就没有这样大的反应。
秋紫茗遗传了她的体质,肯定也会难受。
秋紫茗闻言更生气了:“妈妈都没有了解过就说不卫生就不让我打,妈妈好讨厌。”
秋思逸连忙道歉:“对不起,妈妈错了。”
她算是发现了,对付这个小女儿,只需要顺毛捋,保准关系处的好好的。
秋紫茗撇撇嘴,很快原谅了她:“那我明天就要打。”
“行,我帮你约医院。”
“你陪我一起。”
秋思逸有些为难,本来今天就是专门腾出时间来见一见江千忆,明天的安排也因此排的更满。
秋紫茗见状也放弃了:“算了,你去忙你的工作吧,我让哥哥和小姨陪我去。”
旁边的秋文君点点头:“我跟紫茗一起去就好。”
—
秋文君因为年龄更大,懂得更多,他小学时便意识到了张修出轨的事,但是因为张修是他唯一能获得“家”的感受的人,即便他能察觉到张修隐藏在笑容后的虚情假意,他也愿意跟他演父慈子孝。
因为他不想当有妈生没妈教的野孩子。
可是后来慢慢长大,他懂得了出轨的具体含义,明白了张修的所作所为是对这个家庭的背叛。
他能察觉到张修每次面对他们时眼底的算计和厌恶,因为他们没有随张修的姓氏。
所以哪怕是亲生的,他们也被视作是挑战他男性地位的存在。
他明显对外面那个叫张玉的小男生更加宠爱。
可若是他连表面都不维持了,那么他和妹妹就真的成了无人关心的可怜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