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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她的心里果然有了别人

    青年脸色愠怒,但深眸中闪烁的惊喜的光,将晨光比拟了下去。

    是他,为了逃避他,她先是假扮为尼,再诈死来到江南。没想到最终,还是被他寻到。难道她这一生,注定要被李扶渊纠缠?

    谢滢琅试图推开李扶渊,可他的手掌箍得那样紧,甚至将她搂进怀里,他的目光灼得烫人,逼得她不敢抬眸。

    “原来你真的没死。”即便再怎么生气,他的语气还是充满了激动,以至于忘了她一直欺骗他的事实。

    他身上温热的气息扑进她鼻尖里,不断地提醒她两人是那样的贴近,她挣扎着,并高喊,“皇上,你放开我。”

    一旁的瓜子摸不着头脑,那个冒犯滢姐姐的人是皇上?就算如此,她也不忍滢姐姐受欺,“你放开滢姐姐。”

    瓜子还没走出几步,就被张子忠率人截下了。

    眼看着瓜子被人拖下,谢滢琅心里难过极了,她为什么要和瓜子来苏州,为何要来湖边跳舞。心里想着能照料宁伯母,却在苏州遇到这种结果。

    感受到她的抵触,他手上的力道减轻了许多,却依然搂着她,他的目光依旧炽烈,“滢滢,你可知,这半年来我有多苦。”他没有用“朕”自称。

    他抬起她的下颌,迫使她迎接他的目光,“原来你没有出家,你一直在骗我。这是为什么?”

    谢滢琅星眸移开,她不敢回答,“皇上,我——”

    见她支支吾吾,他有些彷徨,当即拉着她走,谢滢琅杵着不动,却耐不过他的力道,他转身,将她拦腰抱起,往湖中的木船走去。

    谢滢琅惊呼,挣扎着要离开,他根本不理会。

    片刻,她被抱上了船上,船开始行驶,谢滢琅大喊,“你要带我去哪里?”

    瞬间,她的唇被他覆上。

    谢滢琅呜呜地发不出声音,他扣住她的后脑,肆意掠过她的美好。

    她的呼吸开始困难,复尔用力一咬,李扶渊“嘶”地一声,吃痛地将她放开。

    他的目光阴戾而残忍,还带着浓烈的爱意,“从三年前开始,你就一直在骗朕。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直觉告诉他,事情没那么简单。若说谢滢琅为拒绝他假扮成尼姑,他信。可说她孑然一身,为躲避他抛却情深似海的爹娘,他不信。除非江南也有跟她爹娘同样重要的人,同样令她无法割舍。

    “你可是有心上人了?”

    什么?难道他知道了?

    谢滢琅脸色微变,见他目光噙了狠意,仿佛只要她回答一个“是”字,她就会杀了他。她死了不要紧,可不能连累了别人。

    于是,她竭力望着他,故作坦然之颜,濡口道:“当然没有,皇上怎会如此想?”

    李扶渊勾唇冷笑,深邃的眼眸中仿佛蛰伏着两条毒蛇,“没有最好,如果有,他和你爹娘还有须空都得死。”

    女子垂下眸子没有回应,一双小手却无处安放,只能抓了抓身下的锦墩。

    沿着江南运河,李扶渊一行人乘船直抵杭州。

    谢滢琅望着熟悉的钱塘江口北岸,低声问,“皇上究竟要带我去哪里?”

    “朕好不容易来一趟江南,自是要巡阅民情,督察百官。”他眸中流光转动,轻笑道:“江南山清水秀,朕顺便带你到处游玩可好,滢滢?”

    “滢滢”二字令她心里发麻,他们之间,什么时候亲密到可以称呼闺名了?

    杭州知府府邸

    皇上乃微服私访,排场自然不会太大。

    一见李扶渊携一女子下车,潘铭快步上前行礼,将二人迎进府邸。

    步入穿堂后,李扶渊发现地面以金砖漫地,两侧梁柱皆用整根金丝楠,琼顶和桌案上的琉璃灯嵌满了南海珍珠,装潢无比奢华,堪比皇宫。

    一个地方官员,何来的财力?然未免打草惊蛇,李扶渊仍旧面不改色,安排好谢滢琅的住所后,回房歇息。

    小憩了一个下午后,李扶渊匆匆用完晚膳,又令潘铭呈上这几日积压的公文。

    潘铭见皇上这般勤政,似乎怕被发现了什么,“皇上刚来杭州,何不让臣引皇上到城中一游?杭州最有名的凝香楼,里面什么样的美人都有,”说到这,他贼贼地笑了起来,连话都充满了猥琐,“皇上,好花堪折则须折呀。”

    面对潘铭的暗示,李扶渊眉心顿时拧成一道锋利的折痕,折子被重重搁在桌案上,“潘大人,你身为杭州知府,非但没有两袖清风,反而沉溺酒色,诱朕沉醉于浮华梦里。你可知为官者,最忌讳耽于醉卧花丛?”

    见皇上疾言厉色,潘明颤颤而跪:“皇上恕罪,臣是感念您劳苦功高,这才会——”

    李扶渊袖袍一甩,顿了顿,“朕身为大唐天子,就该以身作则。若整日于酒池肉林间放浪形骸,不闻民间疾苦,如何保家卫国,振我大唐雄威?”

    潘铭早就被吓得心惊胆战,没想到用美色来迷惑皇帝双眼,他竟能坐怀不乱?接下来这阵子得小心行事,不然以皇上的雄才大略,迟早会露出破绽。

    深夜,李扶渊趁谢滢琅睡下时,敲敲推门而进。

    见女子躺在榻上呼吸均匀,他蹑手蹑脚地行至床尾,似胆怯的做贼之人,哪有在人前的帝王威仪。连他自己都未曾想到,有朝一日也会变得如此小心翼翼。

    他看着依旧沉睡的谢滢琅,抚摸了她那从未剃去的秀发,忽然瞧到插在发上的并蒂莲木簪,突然明白这是旁人所赠,心里瞬间不悦。

    依他对她的了解,她并非在意首饰之人,昔日未进感业寺时,秀发总是随意挽起。而上面的并蒂莲刻画得栩栩如生,可见雕刻之人用心良苦,加上外表平滑细腻,肯定是她经常抚摸之故。

    她对这些饰品不慎热络,能得她如此钟爱,且送出这般别具一格的玩意,肯定是那种想讨她欢心的男子。

    正思忖间,忽听到门外传来一阵阵疙瘩声,似有人拄着拐杖的声音。片刻,有一男子轻轻出声,“你真的亲眼看见,宁月臣的小情人就住在此处?”

    一小厮回话,“千真万确啊少爷。我傍晚经过这里,就见那女子站在门口发呆。不知她为什么会来到咱们府上住下,那穷书生跟她相好得很,何不趁机将他引来,报少爷的折骨之仇?”

    房内,李扶渊紧攥拳头,宁月臣?穷书生?相好得很?果然,她的心里果然有了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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