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院建院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浩然学宗和浩然城。
“你们听说了没有，萧玄师兄建立人道院，听说修的是人道，不是仙道。”
“修人道？哈哈哈，我生来就是人，还用他来教我怎么做人？”
“更可笑的是，有修为的弟子，要修人道还要散去修为，从头开始。我辛辛苦苦筑基，脑子坏了才去跟他胡闹！”
浩然学宗弟子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萧玄对此早有预料。苦修多年的修士，谁会为了一条未知的道路而放弃已有的一切？
凌酌霜手持酒壶，带着乔家姐妹出现在孟子峰下。抬眼望去，原本“浩然学宗”的牌匾已被换下，“人道院”三个鎏金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这里的气势，似乎比浩然学宗本宗还要恢宏几分。”乔玥儿不禁赞叹。
“凌师叔，玥儿、瑆儿。”萧玄快步迎出。
凌酌霜环顾四周，看着这座除了萧玄空无一人的山峰。灵气氤氲如雾，亭台楼阁错落有致，确实是一处修炼宝地。
“环境不错，给我们安排个住处，以后我们就住这儿了。”她饮了一口酒，淡淡说道，目光却落在萧玄身上，“你这是要出去？”
“炼制人道丹还缺几味药材，正打算去浩然城的仙宝阁看看。”
“人道丹？人道……那你说说何为人道？”凌酌霜突然问道。
“人道？”萧玄傲然地看向苍穹，“人道！以凡人之心，塑千秋法则；以血肉之躯，行仙佛不敢之事。”
凌酌霜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若是别人说出这番话，她必定嗤之以鼻，但出自萧玄之口，却让她不得不认真对待。
“修仙之路虽非坦途，但终究有前人指引，有仙佛护佑。人族羸弱，又无前路可循，即便修成人道，又能如何？”
“仙佛护佑？”萧玄嗤笑一声，“师叔可曾听过一句话——”
“什么话？”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萧玄一字一顿，声音中带着刺骨的寒意。
凌酌霜沉默了。
“人族修仙，最终不也是成为仙族……”她试图反驳。
“人族修仙，成为仙族，与叛族何异？”萧玄直接打断，“人是人，仙是仙！师叔，成仙了，天罚就不在了吗？人族依旧要承受万年一次的天罚之苦。到时，成仙的人还会在乎下界的蝼蚁吗？若是有，万年以来，为何从来没见到他们下界救人族于水火之中！”
乔瑆儿罕见地收敛了笑容，她已被萧玄封圣，这些事她怎会不知。
凌酌霜和乔玥儿震惊地看着萧玄，原来这才是他建立人道院的原因吗？
“萧玄，我能修人道吗？”乔玥儿轻声问道。
“玥儿！”凌酌霜急忙制止，“修人道要散去修为，你难道要放弃苦修多年的金丹境界吗？”
“现在不行。”萧玄心道，你在封圣榜上，经人皇之气淬炼，就可以修人道，而且境界不会跌落。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萧玄轻笑，伸手轻抚她的青丝：“当你完全把自己交给我的时候。”
乔玥儿微微点头，脸颊微红。但感情的事，怎么能勉强。她指尖轻轻攥着裙摆，她已经尽力让自己接受萧玄了。
“师叔，若是无事，可否陪我去仙宝阁走一趟？”萧玄看向沉思中的凌酌霜。
凌酌霜神情复杂地看了萧玄一眼，这个小辈知道的东西，似乎比她想象的还要多。“罢了，闲来无事，就陪你走一遭。”
仙宝阁作为中立势力，分阁遍布整个璇玑道州。
浩然城的仙宝阁位于城西，金砖玉瓦，雕梁画栋，是城中最高的建筑。
阁中管事一眼就认出四人是浩然学宗的人，急忙迎了上来：“四位贵客，不知有何需求？”
“五灵草有没有？”萧玄随口问道。炼制惊鸿丹就差这一味主药，但他并不抱太大希望。
“五灵草蕴含五行之气，极易与服用者五行相冲，一般不用来炼丹。而且这味药只在天渊秘境中出现过，极为罕见。”管事摇头，“本阁确实没有。”
凌酌霜愕然：“你要五灵草做什么？”
“突破。”萧玄言简意赅。
凌酌霜从储物袋中取出三株闪烁着五彩光华的灵草，随手扔给萧玄：“拿去吧，我也用不上了。”
萧玄看着手中灵气充盈的五灵草，满脸诧异：“师叔，你这五灵草是从哪里得来的？”按理说，五灵草对修仙者毫无用处，凌师叔怎么会专门收藏？
乔瑆儿调皮地举起手：“是我从天渊秘境摘的。”她又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株五灵草，放到萧玄手中，“师父之前让我采了很多……”
“师叔，你收集这个做什么？”萧玄惊喜交加，急忙将灵草收起。
凌酌霜仰头灌了一口酒，语气平淡：“酿酒。”
“啊？”萧玄一时怔住，乔家姐妹掩唇轻笑。
“四位贵客，可还有其他需要？”仙宝阁管事躬身问道。
萧玄定了定神，自怀中取出一张炼制人道丹的药材清单，“给我备一百份这上面的药材。”
管事双手接过清单，目光一扫，心中暗惊——这些灵药品类繁多，数量庞大，绝非寻常修士所能负担。他神色愈发恭敬：“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萧。”
“萧公子，您要的药材数量太多，需要些时间筹备。正巧阁内拍卖会刚刚开始，您要不要先去瞧瞧？待拍卖结束，药材定当如数奉上。”
“拍卖会？”乔瑆儿眼睛一亮，拽着萧玄的衣袖晃了晃，“傻小子，我们去看看好不好？”
萧玄看向凌酌霜：“师叔意下如何？”
凌酌霜抿了一口酒，淡淡道：“既然瑆儿想去，那便去看看吧。”
“萧公子，您要的这些药材，总计九百五十块下品灵石。”管事恭敬报价。
萧玄随手取出一块中品灵石抛给管事，“零头不必找了。”
管事接过中品灵石，眼睛一亮。一块中品灵石等价一千块下品灵石，这相当于给了自己五十块下品灵石。他的态度更加殷勤：“多谢公子厚赐！这边请，小的亲自为您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