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岚嘴里含糊不清,音浪跌宕。
“岁岁,抱歉,唯有这事不能顺着你。”
疾风骤雨间。
嗡嗡嗡的震动声在床头柜响起……
简直解救处于水火中的沈听岚,她急道:“电话,电话…林之州你的电话…”
男人拧眉看一眼手机,周女士?
沈听岚身上香汗淋漓催促他:“快…快接呀。”
林之州一手搂着人,一手滑动接听电话。
滑动的空档,大领导动了动,低哑道:“乖乖……”
沈听岚脑子宕机,僵持着。
林之州已经接起电话:“妈…”
大领导喊妈,沈听岚条件反射身体一紧,林之州哼了一声。
压着她的脖子靠在自己肩膀上,暧语落在耳廓:“别*。”
他这一说,沈听岚更心虚了,身体……
听筒里周清棠说着话:“儿子,妈回京都了,准备明天来江城,我给儿媳妇买了好多东西,也不知道她喜欢什么,就都买了一点。”
沈听岚手紧紧抓着大领导的肩膀,感受他说话时震动的声腔回音。
“知道了,我告诉她,你买的她都喜欢。”
周清棠:“那行吧,我得赶在老爷子回来之前过来,不然等他回来,我肯定来不了,你最近怎么样?”
“很好,爷爷还没有回京都?”
周清棠:“没有,这次去了将近二十多天,估计快回来了。”
林之州一时没回话,而是手掌托着小女人的腰:“岁岁,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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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听岚视线落在床铺晃动的光影上,听着通话,思想如开了闸般。
覆水难收。
“怎么了?儿子,你有事啊,那我不打扰你了,工作再忙,也要注意休息。”
“知道了。”
周清棠面色微滞,眉头轻挑了一下,哦哟,儿子是真不方便。
她立即说:“行了,那我挂了。”
电话一甩,掉在哪里不知道。
有可能在衣柜……墙壁……卫生间…
她不知道最后怎么睡觉的,她做了一个梦,她在海上一直漂浮着,没有终点,海风卷起的浪潮在那里她就在那里。
濒临窒息的界点让她忍不住身体发抖打颤,紧紧抓着身前唯一的救命浮木。
她听见有人一遍又一遍喊‘要他命来的…’
意识混沌前,她张着嘴想说话,可她说不出来。
她想,谁要他命啊,他才是要她命来了。
*
第二天早上,已经接近十二点。
凌乱不堪的床铺上,暖色身形裹着一道白皙正相拥而眠。
沈听岚的脚被压的发麻,想踢又踢不开。
张嘴喊他,却发现喉咙嘶哑的厉害。
说话不成调:“林…林之州,我喝水,喉咙好痛。”
林之州听她说话一瞬间,紧闭的眸子缓缓睁开,眼角泄出一丝荡漾的余情:“那你别说话了,我给你倒水。”
起身拿着床头柜上的水杯递给她,有了上次的事情,林之州习惯在床头放好水。
她总是在做的时候要喝水。
沈听岚喝了大半杯,喉咙的干燥被温水打湿沁润后,缓解不少。
想起来秋后算账,一脚踹在林之州心坎上:“林之州你可不可以节制一点。”
天啊。
沈听岚回想昨天疯狂的画面。
是怎么开始来着?
他的头发湿的,她要给他吹干……
呜呜……
反正头发不知道干的,人也不知道怎么湿的。
她还记得办公桌上的摆件摇摇晃晃要摔了,她趴在办公桌上伸手去扶。
大领导教育道:“还有心思打岔,看来这课上的不够到位。”
然后就是岌岌可危的摆件受不住外力的影响,忽的往下落。
沈听岚伸手去接没接住。
啪……
那摆件当场阵亡,她还来不及画春伤秋,因为自身难保。
沈听岚抹着泪,老话说的好,黄荆条下出好人。
大领循循温和的教诲让人印象深刻至极。
还有那通电话。
沈听岚回想起来,臊得慌,真是有辱斯文。
还有未来婆婆电话里说今天要来江城。
完蛋。
她起身,略感不适。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林之州拿了睡衣给她穿上,手臂伸过来检查。
沈听岚推开骂他:“你这人,马后炮,昨晚我都求你了,你听了吗?”抬手扯他耳朵:“你这耳朵,是不是聋的?”
林之州抱歉一笑,将人抱过来:“我看看,你怎么骂人都这么乖,我怎么把持得住。”
认真给她看了看,“有点肿,抹点药。”沈听岚羞耻的很,伸脚就要踢人。
大领导握着踢过来的脚:“原谅我一会,距离上次能有十天了,我实在是没控制住。”
台阶给的很足,林之州低声下气的哄她。
沈听岚再多坚持一秒都会破功:“好吧,这次就原谅你,不用抹药,过两天就好了。”
又笑嘻嘻的搂住他的脖子道:“昨晚我也很开心……”
林之州捏着她手臂一扣,黑眸搅动:“你现在说这话,又在勾引我。”缓动的喉骨低嗓欲动。
“别闹了,昨晚你妈说今天要来,我心里有些紧张,我怕自己出丑。”
林之州去衣柜拿了裤子:“紧张什么,周女士性格和你很像,你们会合得来,别怕,有我。”
“我还是怂,这是见家长唉,对了,我都没有给阿姨准备礼物,现在去买?”
林之州无奈温声安抚她:“不用,你这个儿媳妇就是给她最好的礼物。”
“昨晚接电话的时候,胆子不是挺大?”
沈听岚被说的面羞:“你…你这人,倒打一耙,明明是你叫我动的。”
大领导想逗逗她:“岁岁这么听话,那现在能不能动一动?”
沈听岚从床上站起来,水眸韵娇,居高临下吼人:“林之州,你看看,你变成什么样了?”
语气颇为痛心疾首。
林之州眉目皆是暖意,敛声回:“我因为你才这样的,你就说你喜不喜欢?”
沈听岚被堵的有口难言。
叉腰吐字:“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