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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小说 > 林组长的心尖娇妻 > 第 95章 谈话

第 95章 谈话

    周璐同样备受煎熬。

    她爱陈景,很爱很爱。

    陈景的出现是她生命里的一束光,是照亮她黑暗人生的暖阳。

    陈景意气风发,如皎皎明月。

    而她如阴沟里的老鼠,见不得光。

    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两人并不会有任何交集。

    可有一天,身着不俗,气质清朗的陈景出现在大学食堂随便抓了一个人借饭卡。

    而那个路人甲就是她。

    她虽囊中羞涩,却也满脸通红将卡递了过去。

    可是饭卡提示余额不足的冰冷机械声让她羞愧的无比自容。

    低头是自己那双洗的发白的很旧的运动鞋。

    她跑了。

    她不知道她为什么跑。

    或者她怕被别人嘲笑。

    陈景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

    而她也是。

    不过她是负面的。

    而那次饭卡事件后,陈景总是无缘无故出现在她的周围。

    时间一长学校里就有了风言风语。

    骂她狐狸精,下贱。想攀龙附凤,也不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她虽恼火,可在难听的话她也听过,并不过多理会。

    别人以痛吻我,我以沉默应对。

    这是周璐从小的生存法则。

    而让她没想的是,陈景一脸愤怒揪着她的手说:“周璐,你是没有脾气吗?你是泥涅的吗?随便别人任由搓扁。”

    周璐呆呆的。

    从小到大没人告诉她,被人欺负了要还回去。

    她都不生气,他在气什么?

    后来周璐就知道了。

    陈景说他喜欢她。

    人在潮湿的地方待的有多久,心中就有多向往阳光。

    她配不上陈景。

    她拒绝他。

    陈景锲而不舍。

    而人一但接触过阳光后,那无法让人忘却的温暖滋味,让人忘记自己原本的身份,想让人跨越阶级去触碰,去拥有。

    陈景的爱如他的人一样,肆意张扬,又温柔至极。

    周璐沦陷了。

    是陈景让她知道生理期不能碰凉水,可她在无数个冰冷的冬夜都要被迫手洗全家的衣物。

    明明家里有洗衣机,后妈却说洗不干净,必须手洗。

    是陈景让她知道鞋子要穿合脚的。

    是陈景让她知道要按时吃早餐,可她在家从来就没有早餐。

    是陈景让她学会了反抗,学会了说不,学会了拒绝。

    陈景是满分恋人。

    他让她终日垂着的头自信的仰了起来,脸上也多了明媚的笑。

    周璐不明白,万千人群中。

    他为何喜欢她。

    陈景答她,皎皎明月,昭昭我心。

    周璐哭了。

    她也可以成为别人的皎月,而不是任人欺凌的废物。

    直到陈景母亲的到来,为这段不可能的感情画上句号。

    陈景母亲说的句句在理,句句现实。

    刺骨冷霜的话语不亚于把她扒光了当众瞧。

    那一刻。

    周璐认清现实。

    她与他,终究是两条无法相交的平行线。

    可她很感谢他。

    是陈景的爱让她脱离了藻泽地,让她变得越来越好。

    还是那句话。

    陈景是完美恋人。

    她知道他在云省。

    每年他生日那天,她都会飞去云省,躲在暗处静静注视着他。

    看他瘦了还是胖了?

    看他交女朋友了吗?

    或许已经和门当户对的好姑娘结婚了吧?

    他这样好,他的妻子一定也很好。

    可是四年。

    她每见一次陈景,

    那些积压封存的爱而不得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她。

    灼心刺骨。

    如今。

    她只要一回头就能拥抱那个心心恋恋,日日夜夜深爱的男人。

    那个让她贪恋深陷的温暖胸膛。

    可是。

    她不能。

    爱不是自私的。

    爱是想他所想,为他所想。

    他有光明的前途,他是耀眼的存在。

    周璐从陈景怀里挣扎出来,她怕,再多待一秒,她所坚持的防线就会崩溃瓦解。

    溃不成军。

    她憋着泪。

    忍痛生生将陈景推了出去。

    陈景痛不欲生砸着门。

    门内周璐蹲在地上肝肠寸断,无声的泪意泛滥成灾。

    直到隔壁邻居听见动静出来说要报警。

    陈景大喊:“报,马上报,让警察来。”

    门里跌落在地的周璐顾不得擦眼泪,慌忙开门将陈景拽了进来。

    她并不怀疑。

    陈景真干的出来这种事情。

    陈景得逞:“璐璐。”

    周璐哑着嗓子:“你爱待就待这里,我要睡觉了。”

    说完不理陈景,进了房子唯一的卧室,砰的一声关门。

    陈景站在小客厅充愣傻笑。

    半夜。

    小卧室里。

    周璐惊叫:“你不要脸,出去。”

    “璐璐,我只想抱着你,我怕,我一撒手你就又不见了。”陈景求着。

    周璐终究是心软,任由陈景抱着。

    室内静谧。

    周一的晚上注定不平静。

    江城,临江苑。

    矮层别墅区。

    廖书记独自坐在书房沉默不言。

    许是知道自家书记工作上有了困难。

    自巡视组入江城,老头就忙的脚不沾地。

    平常这个时候还不着家呢,今天怎么待在书房闷声不吭。

    谈静淑沏了茶,端了水果走进书房。

    看见廖书记靠在椅子上走神,轻轻将茶盘搁在桌上。

    绕到廖书记身后,抬手去捏那道有些僵硬的肩膀。

    “成刚,怎么了?最近心事重重的。”

    廖书记叹气:“静淑,我是真遇到困难了。”

    谈静淑手上继续按着:“那你说说,我的负责听。”

    廖书记回正身体端坐,指着他对面的椅子:“静淑,你坐下来,我们聊聊。”

    “好,洗耳恭听。”

    廖书记思忖度量着如何开口。

    谈静淑先问:‘巡视组的事?’

    廖书记点头:“嗯,比较复杂。”

    “如何复杂?”

    廖书记慎重道:“案件牵扯很大,稍有不慎,就要捅天。”

    “那又如何,不是有国家吗?”

    “国家。”廖书记缄默了。

    谈静淑又说:“你说的那个天,能大过国家吗?”

    “……”

    “自是不能。”

    谈静淑:“那就不算天,真正的天是国家,是人民。”

    廖书记凝视对面坐着的谈静淑。

    “静淑,万一我被卷进这场纷争了呢?”

    谈静淑起身将茶盘里的茶递到廖书记手里:“成刚,我记得初见你时,最吸引我的就是那股壮志凌云的冲劲,年少有为不怕苦不怕累,时时刻刻精神焕发。”

    “如今怎么了,年龄大了,心也老了?”

    廖书记无奈道:“如今世道不一样了,并不是仅凭一腔热血直冲直撞。。”

    谈静淑:“那你横冲直撞了?”

    廖书记摇头。

    谈静淑:“那不就对了,你怕什么?”

    廖书记起身去握谈静淑的手,语气压抑:“我倒不怕,可你呢?孩子呢?父母年纪也大了,我委实怕你们…”

    谈静淑淡笑,话语絮叨:“爸妈养老保险每月领着,孩子自个儿上班能照顾好自己,我就算被牵连下岗,也能随便找个糊口的活,再不济,我们还有一些存款。”

    “静淑你……”

    谈静淑冷脸:“怎么?舍不得书记的位置?”

    廖书记连忙摆手:“不是,我只是…”

    谈静淑上前一步,目光坚定:“只是什么,成刚一切跟着国家走,跟着党走,跟着人民走。”

    “徐老的魄力你是没有一点,你该去拜见拜见他,或许会有答案。”

    “再说,以前打仗可是说没命就没命,如今祖国繁荣昌盛那也是老辈子们尸山血海打下来的基础,不要坏了根基。”

    廖书记神色复杂:“是我想的太复杂,惭愧,我不及你通透。”

    谈静淑笑:“并没有,你是当局者迷,我知你,你身上有儿子的责任,丈夫的责任,爸爸的责任,可我同样也知你,书记的责任。”

    “成刚,我也可以挑起一家人的担,刚才我只是想拿话激你。”

    廖书记揽过妻子的肩膀,深重道:“我知。”

    谈静淑轻声说:“我们随时都要相信国家。”

    伴随爱人理解话语,廖书记回头看了一眼办公桌上的五星红旗。

    鲜艳夺目。

    黑暗中一眼就能瞧见。

    他沉道:“你先休息,我去趟徐老书记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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