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别磨蹭了,我送你回酒店,下午好好休息。”
沈听岚推着赖在沙发上的某人。
林之州一派颓色,神情恍惚似在回味。深灰色衬衣皱巴凌乱,黑色西装裤头拉链半开半合,同色系轻奢皮带金属扣解开分别垂在垮两边。
衬衣下肚脐处一条加粗黑色虾线笔直隐约没入那露出一角的黑色内裤里。
嗯。
怎么说呢?
这么一看反倒是他被蹂躏摧残的那一个。
因为站着的女人神清气爽,嗓音中气十足。
男人眼角含着氤旎,脸上还有未消散的余情,撩唇带笑:“过来,我在抱一会儿。”
他平躺在沙发上,向站着的女人伸出手臂,停留在半空中等她。
沈听岚不知怎的,被他那双温沉暖玉的眸子看的撩心拔肝。
脸都不自觉绽放笑颜,盈盈浅笑,眉眼弯弯。
缓缓抬手去握那厚沉有力略带薄茧的手掌。
心里如湖水粼粼一般荡漾起波澜。
女人眸若星河映光波,林之州在她柔细小手搭上来的那刻,爱意随风涌动。
猛的将她拉在自己怀里。
紧紧圈着。
下巴磨着她的天鹅颈来来回回。
情深意浓。
“痒…哈…好痒。”沈听岚被他那微凸的胡茬刮的泛痒,止不住笑,又扭着身子躲。
男人按着她扭动柔软的腰肢,极其压制,唇落在她下巴处贴着,呼吸加深,哑着嗓子:“别动。”
再动就要发生火灾事故。
旷了几年,如今一点火星子就能燎原。
后果可想而知。
沈听岚选择装死。
不敢想象大姨妈一走的高光时刻。
身后男人稍微平息,抱着她的力道也随之减轻。
沈听岚支着半个身子,抱着毫无赘肉的腰,虚力托着他,让他起来。
“都三点了。”
林之州呼了一口气,虽不情愿,但还是依她言,起身。
额。
西裤窾在垮间,不上不下。
扭头睨她,嗓音色欲:“系铃还需解铃人。”
沈听岚差点被他这话咬了舌头。
但但。
盛情难却,着实没法拒绝。
沈听岚蛾眉一挑,顺势起身,动作干脆利落,拉链扣纽系皮带,一气呵成。
还顺带将他的衬衣扎进裤腰。
手指路过,一时兴起,指尖挑着不动。
抬眸去寻男人难耐不住嘶出声的表情。
她笑魇如花:“林之州,你以前不这样,大学的时候,对我可凶了。”
女人嗓音娇嗔发嗲,尾音一落,指尖忽的用力。
胆大包天。
凌厉的手掌倏然扣住白皙手腕。
高低不一。
来回交错。
男人颈间圆润的喉结不停滚动,眸子半眯着,从喉骨深处溢出的沉吟徘徊在唇间,尽数落入她的贝齿里。
随着粗喘声落下,男人宽阔的额头寖着薄汗,脑袋重重落在女人的肩上。
低沉磁嗓:“我错了。”
错的离谱。
情之一字,最是无解。
好在,眼前人是心上人。
此生足矣。
沈听岚推了推他,转身去拿茶几上的纸巾擦手,嫌弃蹙额,扔到男人身上。
“自己系皮带。”
转身瞬间,沈听岚脸的得意之色收不住。
她很喜欢这样的林之州。
在她手下情绪失控的林之州,身体失控的大领导。
林之州身心舒畅,随意擦下,快速穿好裤子,小跑几步去撵小女人。
猛的顿住脚步,折回来。
将茶几上的文件袋拿上,快步走出别墅。
水岸欐墅里酒店二十分钟路程。
很快,两人回到酒店。
“快去洗澡,等你洗完,我就回去了。”沈听岚催促他。
林之州也没迟疑。
从昨晚到现在一直没洗澡,况且刚刚还出了两次汗。
想到此,走进浴室的男人眉心散散,压不住的眷恋和渴望。
人生圆满不过如此。
十分钟后。
卫生间门打开。
男人手里拿着帕子擦头,一身水气,春光难挡。
沈听岚站在门口,伸脚踏了进去。
目光不停在洗漱台上搜寻,最终落在男士电动剃须刀上。
伸手去拿。
她想帮他刮胡子,回来的路上一直在想。
男人意会。
拿帕子擦了擦略带湿气的洗漱台。
怕她站着仰头太累,坐在上面刚刚好。
大手稳托她的臀部,将她安置上去。
手掌在腿间轻拨一下,沈听岚顺势岔开,他就那么自然往前站了进去。
长臂抻着两侧洗漱台,女人被护在胸前。
认真给他刮胡子。
画面燃情火辣。
沈听岚敛着心神,认认真真。
终于在男人潮湿缠绵的眼神中完成任务。
她将剃须刀搁在台上。
看着他,认真道:“林之州,那个别墅太贵重了,我收不得。”
不管贴近的男人神色如何变换,她又接着说:“还有你说的那是婚房,结婚的事你考虑清楚了吗?”
婚姻不是儿戏,从一开始她就很清楚。
他们的门第并不对等,天差地别。
她想让林之州慎重想清楚,她于他而言,在工作上没有任何帮助。
他们那个圈子的事,她听的多,自然也知道婚姻于他们而言的重要性。
不能马虎。
她爱他,毋庸置疑。
正是因为爱,更不能耽搁他。
这一点沈听岚很理智。
爱是妥协,更是成全。
男人将她从洗漱台抱下来,牵着她的手,两人来到沙发并肩而坐。
林之州眸深如海,低头去寻她的眼睛,语气从未有过的庄重:“婚房是从我来江城来就着手准备的,结婚是从四年前就筹备的,从一开始,我就是要和你结婚的。”
林之州想了想,本想脱口而出京都的婚房也是她的名字,但房产证同新定的求婚戒指还在途中。
东西没到,林之州不敢夸海口。
这也不是他的行事风格。
只等物件到了,在与她细说。
林之州的话很厚重,反倒让沈听岚受之有愧,她抬头,手指因为紧张激动的有些发抖。
宽大手掌挤进她的指缝紧扣,给足她安全感。
沈听岚凝目深思:“可是,你知道,我们之间差距太大,你也知道我的性子,我无论如何都无法与你比肩而行,这样对你可能不好。”
男人紧握她的手,视线锁着她,深情沉冗:“为何要比肩?你只需站在原地,山高水远,我自会向你奔来,如若你执着于骑驾并驹,那请你立于我的肩头,这是我的荣幸。”
沈听岚张着嘴,说不出话,眼若清泉此时正要朦胧出水。
男人笑说一句:“怎么了,傻了。”伸手揉着她蓬松的发顶。
温语连带着亲密的动作,让那朦胧的水雾夺眶而出,如明净的溪水潺潺流着。
受之有愧。
此刻她才明白,林之州的爱从来不比她少,可她从未为林之州做过任何事情。
实在是羞愧。
结婚一事,已是板上钉钉。
她,何德何能啊。
又羞又恼。
羞自己,气自己。
原来犹犹豫豫的一直是她,林之州一直都是坚定不移。
真想穿越回四年前给睡完就跑的自己两耳屎。
不成器的玩意儿。
没出息的傻逼。
男人拿着纸巾给小女人擦眼泪,眸色敛光,嘴唇动了动。
趁热打铁。
委婉表态:“那是不是该带我见家长了?”
“啊?”
沈听岚嗓音还带着哭音,软绵湿润。
她顿了一会。
也是,毕竟两人也都不小了,林之州还比她大几岁。
也该正式见面。
她回笼思绪,点头:“好吧,我抽时间先打点预防针,探探口风。”
男人闻言,眼底闪过一丝光亮。
温声道:“好。”
沈听岚吸着鼻子,鼻尖红红,眼眶绯绯。
总觉得不对味呢?
明明是要让他收回别墅。
怎么就要见家长了呢?
奇奇怪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