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眼被镇阴土封死的刹那,通道深处突然传来一阵细碎的银铃声,叮铃作响,却带着穿透骨髓的寒意,瞬间压过了空气中残留的焦糊味。众人刚松下去的神经骤然绷紧,雪纹兽原本耷拉的耳朵猛地竖起,银毛再次炸开,朝着铃声来处发出低哑的嘶吼——这一次,它连往前扑的勇气都没有,只敢死死贴着叶薇的腿,身体不住地发抖。
“这声音……是‘勾魂铃’!”陈守陵人攥紧空荡荡的符纸袋,脸色比之前面对血煞时还要苍白,“守陵人手册里记载,秦始皇墓中曾有位为始皇帝殉葬的宗室女子,因怨气不散化作‘鬼新娘’,常提着勾魂铃在墓道中游荡,专挑活人替她殉葬,好换自己脱身!”
话音未落,甬道尽头的黑暗里缓缓飘来一抹红色影子。那影子越来越近,渐渐显露出轮廓——是个穿着大秦制式大红嫁裙的女子,裙摆绣着金线云纹,却在阴暗中泛着陈旧的灰败;她头戴鎏金步摇冠,珠串随着飘动不断碰撞,每一声都让人心头发沉;面覆红绢盖头,盖头边缘垂着的银铃正是铃声来源,而她脚下空荡荡的,竟如纸人般飘在半空,没有半点踏地的痕迹。
“终于……等到活人了。”女子的声音从盖头后传来,柔柔弱弱,却带着一股化不开的怨毒,“三百年了,我守着这冰冷的墓道三百年,你们来陪我给始皇帝殉葬,这样我就能去见我的阿耶了。”
她说着,抬手轻轻一扬,盖头边缘的银铃突然剧烈晃动,刺耳的铃声瞬间放大,像是无数根细针往众人耳朵里钻。叶薇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脑海里突然闪过陌生的画面——咸阳宫的红烛摇曳,她穿着同款嫁裙跪在阶下,面前是始皇帝冰冷的棺椁,身后是手持长剑的卫士,紧接着就是脖颈处传来的刺骨寒意,像是被利刃划破皮肤。
“别听她的声音!”苏烈赶紧用刀背敲了敲自己的额头,强行清醒过来,同时伸手按住老金的肩膀——老金已经眼神呆滞地朝着鬼新娘走去,嘴角还挂着傻笑,显然被幻觉困住。墨尘反应极快,掏出最后一小撮糯米,朝着老金的脸撒去。糯米沾在皮肤上,老金猛地打了个寒颤,眼神终于恢复清明,后怕地往后退了两步:“刚才……我好像看到我阿爷在喊我,让我去他家吃臊子面……”
鬼新娘见猎物清醒,声音瞬间变得尖锐:“你们敢坏我的事!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她抬手将腰间挂着的青铜小灯往地上一摔,灯芯里的幽蓝色鬼火落地瞬间化作无数小火苗,沿着青石板朝着众人窜来。火苗所过之处,地面结起一层白霜,连空气都变得冰冷刺骨,甬道两侧的青铜灯也跟着闪烁起来,光线忽明忽暗,映得众人的影子扭曲如鬼魅。
叶薇赶紧将镇魂鼎放在地上,鼎身与玉牌融合的金光再次亮起,形成一道半人高的屏障挡住小火苗。可鬼火像是有生命一般,绕着屏障不断打转,还顺着石壁往上爬,很快就将整个甬道顶部布满,幽蓝的光线下,连雪纹兽的银毛都泛着诡异的蓝光。
“她的本体不在嫁裙里!”陈守陵人突然喊道,目光死死盯着鬼新娘飘在空中的裙摆,“秦墓殉葬的阴煞,本体都是‘殉葬钉’——当年钉入她头骨的青铜钉,现在应该还藏在她身上!只要找到钉子毁掉,她就会彻底消散!”
叶薇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发现鬼新娘的嫁衣裙摆下,隐约露出一截暗红色的钉子尖,钉子上还缠着几缕发黑的丝线,像是未腐烂的头发。可鬼新娘周身萦绕着一层淡淡的黑气,那是她三百年怨气凝结而成的屏障,根本无法靠近,更别说找钉子了。
雪纹兽突然朝着鬼新娘的方向扑去,银毛上的银光暴涨,却在靠近黑气的瞬间被弹开,摔在地上发出一声呜咽。可它没有退缩,反而再次跃起,用身体撞向黑气——这一次,银光竟在黑气上撞出了一个小缺口,缺口处的怨气如潮水般往后退,露出了鬼新娘嫁裙上的一道破洞。
“小雪的阳气能破她的怨气!”叶薇眼前一亮,立刻将镇魂鼎的金光往缺口处引,一道细长的金光射去,瞬间将缺口扩大。苏烈趁机足尖点地跃起,握着裹着玉牌红光的青铜长刀,朝着鬼新娘裙摆下的钉子尖劈去——“叮”的一声脆响,长刀砍在钉子上,火星四溅,钉子却只留下一道浅痕。
“这钉子是用‘阴铁’混着人骨炼的!普通刀砍不动!”陈守陵人急声喊道,“要用至阳之物烧它!阳炎草粉末还有吗?”
老金赶紧摸了摸怀里,掏出一个空了的纸包,苦着脸摇头:“刚才封阴眼用得差不多了,就剩一点粘在纸上的残渣!”
叶薇心一沉,突然想起镇魂鼎的金光本就是至阳之力,她赶紧将鼎口对准苏烈的长刀,一道灼热的金光顺着刀刃往下流,瞬间将长刀变得通红。“用刀背烧钉子!”叶薇喊道。苏烈立刻会意,调转刀身,用灼热的刀背朝着殉葬钉压去。
“滋啦——”刀背碰到钉子的瞬间,黑气如被点燃的油脂般剧烈燃烧,鬼新娘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嫁裙剧烈晃动,想要将苏烈甩开。可苏烈死死按住刀背不放,红光顺着钉子往上爬,很快就将整个钉子包裹,钉子上的黑气被灼烧殆尽,露出了它原本青黑色的模样。
鬼新娘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声音也越来越弱,盖头下传来哽咽的哭声:“我不想死……我阿耶还在等我回家……我只是个想回家的姑娘啊……”她的怨气渐渐消散,周身的黑气也跟着变淡,露出了盖头下的面容——那是一张十七八岁少女的脸,脸色苍白,却难掩清秀,只是眼睛里满是三百年的绝望。
叶薇看着她渐渐透明的身影,突然想起刚才幻觉里的咸阳宫画面,心头微微一动:“你叫嬴阿芷,对不对?你阿耶是镇守函谷关的将军,当年始皇帝驾崩,你被丞相李斯选中殉葬,因为你生辰八字与始皇帝相合。”她之前在镇邪祠的古籍里看到过记载,这位宗室女子的名字和身世,就写在一卷秦代的残简上。
鬼新娘的身体猛地一震,透明的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怎么知道我阿耶……”
“我在古籍里看到过你的故事。”叶薇放缓声音,慢慢朝着她走去,镇魂鼎的金光也变得柔和,“你不是想害人,只是想有人记得你,记得你不是‘殉葬品’,只是嬴阿芷,对不对?”
嬴阿芷的眼泪从透明的眼眶里落下,滴在青石板上,瞬间化作黑色的雾气:“他们都忘了我……连我阿耶的墓,都被战火毁了……我守在这里三百年,只是想等一个人,听我说一句我想回家……”
叶薇蹲下身,轻轻拂去她嫁裙上的灰尘:“现在你可以回家了。你的怨气散了,殉葬钉也快被烧化了,你可以去见你阿耶了。”
嬴阿芷看着叶薇,透明的脸上露出一抹释然的笑容。就在这时,殉葬钉“咔嚓”一声裂成两半,化作黑色的粉末。嬴阿芷的身体彻底透明,最后看了众人一眼,轻声说:“谢谢你们……记得我的名字。”话音落时,她化作一缕白光,顺着甬道飘向深处,彻底消失不见。
随着她的消散,甬道里的鬼火也跟着熄灭,白霜融化成水珠,滴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众人终于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雪纹兽也爬过来,蹭了蹭叶薇的手心,银毛上的银光渐渐柔和。
可还没等他们休息多久,甬道深处突然传来一阵“轰隆轰隆”的声响,像是有巨大的石块在移动。紧接着,石壁上的青铜灯全部亮起,照亮了甬道尽头的一扇石门——石门上刻着秦始皇墓的图腾,正中央有一个圆形的凹槽,大小与叶薇怀中的镇魂鼎一模一样。
陈守陵人扶着石壁站起来,盯着石门上的凹槽:“看来……这才是镇魂鼎真正的‘归位台’。只要把鼎放进去,就能彻底封印这座墓里的所有阴煞。”
叶薇抱着镇魂鼎,走到石门面前。凹槽里泛着淡淡的金光,与鼎身的光芒隐隐呼应。她深吸一口气,将镇魂鼎缓缓放入凹槽——鼎身与凹槽贴合的瞬间,石门上的图腾全部亮起,一道温暖的金光顺着甬道蔓延开来,将整个墓道里的阴寒气息彻底驱散。
可就在这时,石门突然剧烈晃动起来,凹槽里的镇魂鼎也跟着震颤,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石门后冲撞。苏烈立刻握紧青铜长刀,警惕地盯着石门:“难道还有邪物没散干净?”
陈守陵人缓缓地摇了摇头,他的目光却充满了难以抑制的激动。他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地说道:“这并不是什么邪物,而是‘阳门’即将开启的征兆!”
他的话语如同平静湖面上投入的一颗石子,引起了周围人的一阵骚动。人们面面相觑,眼中都流露出疑惑和期待。
陈守陵人深吸一口气,继续解释道:“这道石门之后,便是秦始皇墓的‘阳殿’。传说中,‘阳殿’里藏着一个能够让整个古墓重见天日的机关。只要我们能找到并启动这个机关,那么困扰我们已久的危机,或许就能得到彻底的解决。”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中回荡,仿佛带着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众人的心情也随着他的话语逐渐变得紧张起来,他们意识到,距离解开这个谜团、摆脱危机的时刻,似乎已经越来越近了。
叶薇的指尖还停留在镇魂鼎冰凉的鼎身上,方才石门震颤时传来的力道仿佛还残留在掌心。她顺着陈守陵人激动的目光看向石门,只见门框上那些原本黯淡的云纹刻痕,正随着空气里若有若无的金光缓缓流转,像是沉睡了千年的活物终于苏醒。
“阳殿……”苏烈低声重复着这两个字,青铜长刀的刀背轻轻蹭过地面的青石板,发出细碎的声响,“既然是能让古墓重见天日的机关,必然不会轻易开启。守陵人手册里,有没有提过启动机关需要什么条件?”
陈守陵人下意识摸向怀中的手册,指尖触到粗糙的纸页,才想起手册早在之前对抗血魂藤时被毒液腐蚀,只剩几页残缺的纸角。他脸上的激动淡了几分,眉头微微蹙起:“手册里只提过‘阳殿需借镇魂力’,当时我以为是说要靠镇魂类的器物才能进入,现在看来,恐怕启动机关也得靠镇魂鼎。”
他的话音刚落,叶薇怀中的玉牌突然剧烈发烫,像是被火烤过一般。她赶紧将玉牌掏出来,只见玉牌上原本模糊的符文正逐渐清晰,与石门凹槽旁的刻痕完美对应,甚至隐隐有流光在符文间流动,像是在指引什么。
“玉牌和石门的符文能对上!”老金凑过来,眼睛瞪得溜圆,手指着玉牌上的一道弯月纹,“你看这个,和石门左边那个刻痕一模一样!说不定得把玉牌嵌进凹槽里?”
叶薇犹豫了一下,握着玉牌慢慢靠近石门。当玉牌距离凹槽还有半尺远时,一股无形的吸力突然从凹槽中传来,将玉牌猛地吸了过去。“咔嗒”一声轻响,玉牌精准地嵌入凹槽,与石门严丝合缝,仿佛本就是一体。
紧接着,石门上的所有刻痕瞬间亮起金光,金光顺着纹路蔓延,很快就将整个石门铺满。空气中的暖意越来越浓,甚至能闻到一丝淡淡的草木清香,像是春天里刚抽芽的柳枝气息——这在阴冷潮湿的古墓中,简直是不可思议的景象。
雪纹兽兴奋地围着石门转圈,银毛上的银光与石门的金光相互映衬,发出细碎的“嗡嗡”声。可就在金光最盛的时候,石门突然剧烈晃动起来,凹槽里的玉牌竟开始微微发烫,像是要被什么东西强行顶出来。
“不好!有东西在干扰玉牌!”苏烈立刻将青铜长刀横在身前,目光警惕地盯着石门两侧的石缝,“之前血煞的残魂还没彻底消散,说不定是它在搞鬼!”
话音刚落,石门左侧的石缝中突然钻出一缕黑色的雾气,雾气中隐约传来熟悉的尖啸声,正是血煞的气息!雾气迅速蔓延,很快就缠绕在石门上,试图扑灭刻痕中的金光。叶薇赶紧将镇魂鼎举到石门面前,鼎身金光暴涨,与石门的金光融合在一起,形成一道金色的屏障,将黑雾挡在外面。
黑雾被屏障挡住,却没有消散,反而越来越浓,渐渐凝聚成一只青黑色的爪子,朝着凹槽中的玉牌抓去。苏烈见状,足尖点地跃起,青铜长刀裹着玉牌的红光,朝着黑雾爪子狠狠劈去——“滋啦”一声,红光击中黑雾,爪子瞬间消散,可很快又有新的黑雾从石缝中钻出来,像是永远都除不尽。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黑雾会耗尽我们的力气!”墨尘掏出最后两张符纸,指尖燃起幽蓝的火焰,将符纸点燃后朝着黑雾掷去,“我用阳火符暂时压制黑雾,你们赶紧想办法启动石门!”
符纸燃烧的红光暂时挡住了黑雾,叶薇趁机将镇魂鼎贴近石门的凹槽。鼎身与玉牌接触的瞬间,一道耀眼的金光从凹槽中爆发出来,顺着石门的刻痕蔓延,将所有的黑雾瞬间灼烧殆尽。石门终于停止晃动,缓缓向内打开,露出了里面的景象。
门后是一座宽敞的大殿,殿顶镶嵌着无数颗夜明珠,将整个大殿照得如同白昼。大殿中央有一个圆形的石台,石台上放着一个巨大的青铜罗盘,罗盘上刻着天干地支的符号,指针正微微晃动,指向大殿深处。石台周围立着八根石柱,每根石柱上都雕刻着不同的神兽图案,从青龙、白虎到朱雀、玄武,栩栩如生,仿佛随时会从石柱上跳下来。
“这就是阳殿!”陈守陵人激动地往前走了两步,目光扫过石柱上的神兽图案,“守陵人手册里说,阳殿的青铜罗盘就是启动机关的关键,只要让罗盘的指针指向‘正南’,就能开启让古墓重见天日的通道!”
苏烈走到罗盘前,伸出手想要转动指针,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挡住。他皱了皱眉,用青铜长刀的刀尖轻轻碰了碰罗盘,刀尖刚接触到罗盘,就被一股电流般的力量弹开。“这罗盘有结界保护,不能强行转动。”苏烈收回长刀,“说不定需要特定的顺序触碰石柱上的神兽图案,才能解开结界。”
叶薇仔细观察着石柱上的神兽图案,突然发现每根石柱的底部都刻着一个小小的符文,与镇魂鼎上的符文隐隐呼应。她走到刻着青龙图案的石柱前,将镇魂鼎贴在石柱底部的符文上。鼎身金光亮起,石柱上的青龙图案瞬间活了过来,发出一声清脆的龙吟,紧接着,其他石柱上的神兽图案也纷纷亮起,发出不同的兽吼,整个大殿都回荡着神兽的声音。
随着神兽图案的亮起,青铜罗盘上的结界渐渐消散,指针开始快速转动起来。可就在指针快要指向正南的时候,大殿深处突然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脚步声越来越近,地面也跟着微微震颤,像是有什么巨大的东西正在靠近。
众人立刻警惕起来,苏烈握紧青铜长刀,叶薇将镇魂鼎举在身前,雪纹兽也竖起银毛,朝着大殿深处低吼。很快,一个巨大的黑影从大殿深处的阴影中显现出来——那是一尊巨大的石兽,外形像虎,却长着翅膀,全身刻满了符文,眼睛是用红宝石镶嵌而成,正散发着红光,死死盯着众人。
“是‘镇殿兽’!”陈守陵人脸色骤变,“阳殿的守护者,专门对付擅闯阳殿的人!它刀枪不入,只能用镇魂器物的力量才能制服!”
镇殿兽朝着众人发出一声 roar,翅膀猛地一扇,一股强大的气流朝着众人袭来,将老金和墨尘吹得后退了几步。苏烈趁机跃起,青铜长刀裹着玉牌的红光,朝着镇殿兽的眼睛劈去。红光击中红宝石,发出“咔嚓”一声脆响,红宝石瞬间碎裂,镇殿兽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翅膀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叶薇赶紧将镇魂鼎的金光对准镇殿兽的身体,鼎身金光与石柱上的神兽图案光芒融合在一起,形成一道金色的锁链,将镇殿兽牢牢困住。镇殿兽疯狂挣扎,想要挣脱锁链,可锁链越收越紧,将它身上的符文渐渐压制下去。
“快转动罗盘!”叶薇朝着苏烈喊道。苏烈立刻跑到青铜罗盘前,双手握住指针,将它转向正南。指针刚对准正南方向,大殿中央的石台突然升起,露出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洞口上方悬挂着一块巨大的青铜牌匾,上面刻着“重见天日”四个大字。
随着洞口的出现,整个阳殿开始剧烈晃动,殿顶的夜明珠纷纷掉落,石柱上的神兽图案也渐渐黯淡下去。镇殿兽趁着晃动,挣脱了金色锁链,朝着洞口扑去,想要阻止通道的开启。苏烈立刻挡在洞口前,青铜长刀朝着镇殿兽的头部劈去,红光再次击中镇殿兽,将它逼退了几步。
“大家快进洞口!”叶薇喊道,率先朝着洞口跑去。老金和墨尘紧随其后,陈守陵人也赶紧跟上。苏烈在最后面掩护,等到众人都进入洞口后,才转身跃入洞口。就在苏烈进入洞口的瞬间,镇殿兽也扑了过来,可洞口突然关闭,将镇殿兽挡在了外面,只留下它愤怒的嘶吼声在阳殿中回荡。
洞口内是一条狭窄的通道,通道两侧的墙壁上镶嵌着发光的矿石,照亮了前方的路。众人沿着通道往前走,走了大约半个时辰,终于看到了前方的微光。随着脚步的靠近,微光越来越亮,空气中也传来了新鲜的空气气息——那是古墓外的阳光!
可就在众人以为终于要走出古墓的时候,通道尽头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银铃声,紧接着,一道红色的身影从微光中显现出来——是嬴阿芷!她穿着大红嫁裙,面覆红盖头,手中提着青铜小灯,正静静地站在通道尽头,挡住了众人的去路。
“你们……要走了吗?”嬴阿芷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舍,“我以为……你们会陪我说说话。”
叶薇停下脚步,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走到嬴阿芷面前,轻声说道:“我们要出去了,外面有阳光,有新鲜的空气,还有很多有趣的东西。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出去看看?”
嬴阿芷沉默了片刻,轻轻摇了摇头:“我是古墓的魂,离不开这里。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们,记得我的名字,听我说我的故事。”她抬手将手中的青铜小灯递给叶薇,“这盏灯送给你们,它能在黑暗中指引方向,就像你们当初指引我找到回家的路一样。”
叶薇接过青铜小灯,灯芯里的幽蓝火焰轻轻跳动,像是在表达不舍。嬴阿芷朝着众人微微欠身,然后缓缓转身,化作一缕白光,消失在通道的阴影中。
众人看着嬴阿芷消失的方向,心中都有些怅然。过了片刻,苏烈轻轻拍了拍叶薇的肩膀:“走吧,她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归宿,我们也该出去了。”
叶薇点了点头,握紧手中的青铜小灯,朝着通道尽头的微光走去。当她迈出通道的那一刻,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让她忍不住闭上了眼睛。睁开眼睛时,眼前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远处传来鸟儿的鸣叫,空气中弥漫着草木的清香——他们终于走出了秦始皇墓,重见天日。
老金兴奋地朝着树林深处跑去,大喊着:“我终于出来了!再也不要进古墓了!”墨尘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陈守陵人看着手中的镇魂鼎,眼中满是欣慰:“镇邪祠的使命终于完成了,以后这一带再也不会有阴煞之气了。”
苏烈走到叶薇身边,看着她手中的青铜小灯,轻声说道:“接下来,你打算去哪?”
叶薇抬头望着天空,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她的脸上,温暖而明亮。她嘴角扬起一抹笑容:“先把镇魂鼎送回镇邪祠,然后……带着这盏灯,去看看更多的地方,看看这世间的阳光,也把嬴阿芷的故事,讲给更多的人听。”
雪纹兽在她脚边转圈,发出欢快的叫声,银毛在阳光下泛着耀眼的光芒。众人相视一笑,朝着树林外走去。古墓的阴影被远远甩在身后,那些关于邪物、阴煞的恐惧,也终于被阳光彻底驱散,只留下一段段刻骨铭心的回忆,和一盏在黑暗中指引方向的青铜小灯,在时光中静静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