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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青龙水脉的玄水殿与青铜灯阵

    青龙塔的震颤还在石壁间回荡,林野被师叔黑袍带起的劲风拽着,重重撞在一道刻满秦篆的石壁上。地脉之心从掌心滑落,蓝光贴着石壁滚出丈许远,撞在一尊半跪的石俑脚下。石俑空洞的眼眶里突然渗出黑气,顺着石缝爬向地脉之心,像是要把那点蓝光吞噬。

    “抓稳了!”林野猛地扑过去,指尖刚触到晶石的凉意,石壁突然“咔嗒”转动,露出身后一条幽深的甬道。师叔的黑袍扫过甬道入口的青铜灯台,灯火“噗”地燃起,照亮了甬道两侧密密麻麻的壁画——全是秦军车马的浮雕,马首高昂,车轮碾过之处,刻着极小的秦篆,串起来竟是“骊山为椁,水银为河”的句子。

    “这是始皇帝的‘冥道’。”师叔的声音从黑袍下传来,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冷硬,“守陵人只知九宫阵镇煞,却不知这甬道才是煞气的‘血管’,连通着九处分窍。”他突然转身,黑袍下摆扫过灯台,灯火骤灭,甬道陷入一片漆黑。

    林野攥紧地脉之心,蓝光在掌心亮起,勉强照亮三尺见方的范围。脚下的地砖突然松动,他下意识后退半步,才发现刚才站的地方已裂开一道深缝,缝里冒出的黑气带着浓烈的水银味,呛得人头晕。

    “小心脚下的‘悬魂砖’。”师叔的声音在黑暗中飘忽不定,“每块砖下都有机关,踩错一步,就会被水银毒雾裹住,变成甬道壁上的新浮雕。”

    林野屏住呼吸,借着蓝光打量四周。甬道两侧的石俑不知何时转了方向,原本朝前的脸全对着他,空洞的眼眶里闪着红光,像是在监视。他想起月记里的记载:“冥道石俑,以生人魂火为油,守陵人误入,魂会被钉在壁上,永世为俑。”

    “你到底想干什么?”林野对着黑暗喊道,“引我来这里,不只是为了说这些吧?”

    黑袍在前方的蓝光里显出身形,师叔正用指尖抚摸一尊石俑的脸,石俑的嘴角竟微微上扬,像是在笑。“想让你看看真相。”他转过身,兜帽滑落,露出半张布满疤痕的脸,“你以为守陵人守护的是地脉?错了,我们守护的是始皇帝留下的‘养煞池’——九宫阵的煞气,最终都会流进那里,滋养沉睡的龙魂。”

    林野心头一震,地脉之心的蓝光突然剧烈跳动。他想起月记里被撕去的最后一页,只留下“养煞池在冥道尽头,以人鱼膏为灯,照尸身不腐”的残句。

    “龙魂?始皇帝早已驾崩,哪来的龙魂?”林野强压着心慌,蓝光扫过甬道深处,隐约看到一道朱红色的门,门上镶着青铜铺首,兽口衔着圆环,“那扇门后就是养煞池?”

    “聪明。”师叔冷笑一声,突然拍了拍手。两侧的石俑同时转动,手臂上的青铜剑“噌”地出鞘,剑尖直指林野。“但你得自己走过去——守陵人后代,总得亲自看看祖宗守的到底是什么。”

    石俑的剑带着破空声刺来,林野侧身躲过,地脉之心的蓝光形成护罩,剑刃撞在光罩上,溅起火星。他发现石俑的关节处有明显的磨损,动作虽快,却有规律可循——每次挥剑前,脚下的地砖都会轻颤一下。

    “原来机关在脚下!”林野盯着地砖的纹路,那些看似杂乱的秦篆其实是步法图谱。他踩着“之”字形路线躲闪,蓝光在石俑间穿梭,像一条灵活的鱼。

    师叔靠在朱红门边,看着他在剑雨中腾挪,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你比你师父聪明,他当年走到这里,被石俑钉穿了左腿……”

    话音未落,林野脚下一滑,被一尊石俑的剑挑破了衣袖,手臂上立刻渗出血珠。血滴落在地砖上,竟被秦篆纹路吸收,石俑的动作突然快了一倍,剑刃上泛起黑气。

    “煞气被你的血激活了!”师叔的声音带着兴奋,“守陵人的血最养煞,你师父当年就是靠这个才打开养煞池的门!”

    林野咬着牙,血珠顺着手臂滴落在地脉之心上,蓝光突然暴涨,将石俑震得后退半步。他趁机冲出剑阵,扑到朱红门前,抓住青铜圆环用力一拉。

    门后涌出一股腥甜的气息,像是混合了人鱼膏和血腥味。林野举着蓝光往里照,只见一个巨大的地宫,中央是个圆形的池子,池水上漂浮着无数盏青铜灯,灯芯是白色的,发出幽幽的绿光——正是月记里说的人鱼膏灯。

    池中央的石台上,停放着一具巨大的金棺,棺椁上镶嵌着宝石,拼成北斗七星的图案。煞气像实质的黑烟,从金棺里冒出来,顺着池边的沟槽流向九条管道,显然是通往九宫阵的分窍。

    “看到了吗?”师叔站在他身后,声音里带着狂热,“这才是秦陵的核心!九宫阵收集的煞气,都会回到这里,等煞气满了,龙魂就会苏醒,始皇帝就能……”

    “就是什么?”林野打断他,蓝光扫过池边的石碑,上面刻着“焚书坑儒,以魂补煞”的字样,“这些煞气是用无数冤魂养出来的!守陵人守护的根本不是地脉,是暴政的余孽!”

    师叔的脸扭曲起来,突然从怀里掏出一面青铜镜,镜面对着养煞池,黑气立刻被吸了进去:“你不懂!这是天命!我要让煞气填满池子,让龙魂苏醒,重现大秦的荣光!”

    镜面的黑气越来越浓,养煞池的水面开始沸腾,金棺上的宝石发出红光。林野的地脉之心剧烈发烫,蓝光与红光撞在一起,整个地宫都在摇晃。

    “住手!”林野扑过去抢夺铜镜,两人在池边扭打起来。铜镜脱手飞出,撞在石台上,裂开一道缝。黑气从缝里漏出,缠住了林野的脚踝,他用力一挣,却被拖向养煞池。

    千钧一发之际,甬道里传来洛璃的声音:“林野!接住!”

    地脉之心的蓝光突然变强,洛璃、阿鬼和苏烈从石俑群里冲出来,洛璃手里举着另一块地脉碎片——原来他们破解白虎二宫后,在地脉指引下找到了这里。

    “碎片合一!”洛璃将碎片扔过来,林野接住的瞬间,完整的地脉之心爆发出刺目的蓝光,黑气被震得四散,养煞池的水面渐渐平静。

    师叔被蓝光掀翻在地,看着完好的地脉之心,发出绝望的嘶吼:“不可能……你们怎么会找到碎片……”

    林野站在池边,蓝光映着他的脸:“守陵人的使命不是守护暴政,是净化煞气。你被执念迷了心窍。”

    朱红门突然开始关闭,甬道的石俑发出“咔咔”的声响,像是要复位。洛璃拉着林野往外跑:“地宫要塌了!快走!”

    四人冲出冥道时,身后传来轰然巨响,养煞池的入口被碎石封死。林野回头望了一眼,地脉之心的蓝光里,似乎映出无数冤魂的影子,正渐渐消散。

    “我们做到了吗?”阿鬼喘着气问。

    林野握紧手中的晶石:“只是暂时封住了养煞池,九宫阵还有六处分窍没破。”他看向远处一座冒着白烟的山峰,“那里是‘螣蛇六宫’,我们得继续走。”

    苏烈擦了擦脸上的灰:“走!这次我来开路!”

    夕阳的余晖从地宫顶部的裂缝照进来,在他们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林野看着手中的地脉之心,突然明白师父临终前的话——“守陵人守的不是墓,是人心的清明”。

    甬道尽头的石壁上,不知何时多了一行新的秦篆,像是地脉自己刻上去的:“煞起于心,亦灭于心”。

    地宫震颤未歇,碎石从头顶簌簌落下,洛璃拽着林野往甬道外冲,阿鬼和苏烈殿后,青铜剑不断劈碎迎面砸来的石片。“螣蛇六宫在东边断层!”苏烈吼着挥剑斩断一条从石壁钻出的锁链,那锁链末端缠着具枯骨,显然是前几批探险者的遗骸。

    林野紧攥着地脉之心,蓝光在掌心明暗不定,映着甬道壁上不断闪过的秦篆。这些文字不再是“悬魂砖”的机关图谱,而是记载着螣蛇六宫的布局——“六宫以蛇形盘绕,七步一哨,十二步一闸,闸后有‘蚀骨水’,触之骨肉消融”。

    “蚀骨水?”阿鬼脚下一滑,差点踩进地砖下的暗格,“月记里提过,是用朱砂和水银熬的毒水,专克活物。”话音刚落,前方突然传来“哗啦啦”的水声,一道暗闸从 ceiling 落下,闸缝间渗出粘稠的暗红色液体,落地时“滋滋”冒烟,将地面蚀出一个个小坑。

    “停下!”林野猛地拽住洛璃,地脉之心的蓝光突然朝左前方偏移,“这边有侧道!”他指着石壁上一道不起眼的裂缝,那里的秦篆排列稀疏,明显是人工凿过的痕迹。苏烈二话不说,挥剑劈向裂缝,石屑飞溅中,果然露出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窄道。

    车道里弥漫着浓重的土腥味,墙壁上布满抓痕,像是有人曾在这里疯狂挣扎。洛璃用剑鞘拨开蛛网,突然“咦”了一声:“这是……守陵人的标记!”墙上刻着个歪歪扭扭的“守”字,旁边还有道剑痕,与林野师父留下的剑谱笔迹如出一辙。

    “师父来过这里。”林野指尖抚过那道剑痕,地脉之心突然发烫,蓝光穿透侧道尽头的黑暗,照亮了一片开阔地——这里竟是座圆形石室,中央立着根盘龙柱,柱上缠着条青铜螣蛇,蛇眼嵌着红宝石,正幽幽发光。

    “螣蛇六宫的核心!”苏烈刚要上前,林野突然按住他的肩:“别动,柱底有‘转魂阵’。”蓝光扫过地面,果然看到无数细小的青铜鳞片拼成蛇形纹路,鳞片下隐约有水流声——是蚀骨水在底下流动。

    阿鬼突然指向盘龙柱后方:“那里有具尸体!”石室角落蜷缩着具白骨,身上还套着残破的守陵人服饰,手边扔着半块地脉碎片。林野走过去,白骨的手指正指着柱上的一块鳞片,那鳞片比其他的更亮,边缘刻着“逆鳞”二字。

    “逆鳞是蛇的死穴……”洛璃突然明白,“转魂阵的机关在那里!”林野点头,地脉之心的蓝光凝聚成束,射向那块逆鳞。青铜螣蛇突然发出刺耳的嘶鸣,红宝石眼光芒大盛,柱底的鳞片纹路开始反转,蚀骨水的流动声渐渐平息。

    “成了?”阿鬼刚松口气,盘龙柱突然剧烈摇晃,青铜螣蛇的嘴猛地张开,吐出个黑球——竟是颗被煞气包裹的地脉碎片!碎片飞出的瞬间,白骨突然“咔嗒”作响,手指指向石室顶部,那里刻着“七宫在天,以星为引”。

    “下一处是‘玄武七宫’!”林野接住碎片,地脉之心再次合一,蓝光中浮现出星图,最亮的那颗星正对着东北方,“看来得往上面走,跟着星象找路。”

    苏烈抬头看了眼石室顶部的裂缝,阳光正从那里斜透进来,在地上投下晃动的光斑:“上面应该是陪葬坑,我之前听老人们说,秦陵的陪葬坑连通着星空图,说不定就是指玄武七宫。”

    四人顺着裂缝爬出石室,外面果然是片巨大的陪葬坑,坑内整齐排列着陶制士兵,每个士兵的头盔上都镶着颗小宝石,组成了清晰的北斗七星阵。洛璃指着最北的那颗宝石:“玄武属水,七宫肯定在北斗的‘天枢’位!”

    他们穿过陶俑阵时,那些陶俑突然转动头部,空洞的眼窝盯着他们——原来这些陶俑的脖颈处藏着机关,能跟着活人的气息转动。阿鬼被盯得发毛,挥剑劈向一尊陶俑,却见陶俑肚子突然裂开,喷出阵黑雾,黑雾落地化作只小螣蛇,张口就咬。

    “是煞气所化!”林野将地脉之心挡在前面,蓝光过处,小蛇立刻消散,“别硬拼,跟着星象走,它们就不会攻击。”果然,顺着北斗七星的轨迹前进,陶俑们只是转头,再没发动攻击。

    天枢位的陶俑群后有座石台,台上摆着个龟形香炉,炉底刻着玄武纹。林野将地脉之心放在炉上,香炉突然“咔嚓”裂开,露出里面的最后一块地脉碎片。碎片合一的瞬间,整个陪葬坑的陶俑同时跪下,头盔上的宝石组成的星图突然亮起,在坑顶投射出完整的九宫阵图——原来九处分窍的煞气,最终都汇向养煞池,而地脉之心的作用,是将这些煞气净化后,重新还给地脉。

    “师父说得对,守陵人守的是人心的清明。”林野看着星图,突然明白,“所谓的‘龙魂’,其实是世人对权力的执念,我们要净化的不只是煞气,更是这种执念。”

    洛璃点头,指着星图边缘的一行小字:“九宫归位,地脉自宁。看来只要找齐碎片,让地脉之心彻底净化养煞池,秦陵的煞气就会消失。”

    苏烈拍了拍林野的肩:“剩下的两宫,‘白虎八宫’和‘朱雀九宫’,该往哪走?”林野举起地脉之心,蓝光指向西方的阴影处——那里隐约能看到座巨大的石虎雕像,正是白虎的象征。

    “走吧,还有最后两关。”林野带头走去,陶俑们的目光随着他们移动,像是在送行。阳光穿过陪葬坑的棚顶,在他们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与陶俑的影子交叠在一起,仿佛千年前的守陵人与现在的他们,终于在此刻并肩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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