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的清晨,薄雾如纱,笼罩着冬木市郊外的广袤森林。
肯尼斯一行人的脚步声在寂静的林间显得格外清晰。
走在最前方的是肯尼斯,正在与身后的埃尔梅罗二世交流着奇门术法。
藤丸立香,马修,苍崎橙子三人紧随其后,最后则是殿后的斯卡哈。
他们此行的目标,是坐落在森林深处的爱因兹贝伦城堡。
……
另一边,爱因兹贝伦城堡
“为什么?!”
阴暗的房间内,卫宫切嗣看着屏幕上摄像头传回的画面,那张向来如冰山般沉寂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难以抑制的惊容。
他彻夜未眠,动用了自己所有的情报渠道,试图挖出昨夜那群搅局者的身份。
然而,结果却是一片空白……
他设想过无数种可能,却唯独没有想到,这群神秘的闯入者,竟然会和时钟塔的君主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奇博尔德走在一起。
这完全颠覆了圣杯战争的平衡。
一个肯尼斯和他的Lancer已经足够棘手,现在又加上了至少两名从者和一名身份不明的魔术师,以及还有疑是肯尼斯弟子的rider的御主……
“切嗣,要撤退吗?”
爱丽丝菲尔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丈夫身上散发出的紧绷气息。
卫宫切嗣死死地盯着屏幕,眼中的震惊迅速被一种更加冰冷的、属于猎人的算计所取代。他缓缓地摇了摇头,声音沙哑而低沉。
“不……这说不定是个机会……”
他转过头,目光落在了一旁静静伫立、身着黑色西装的Saber身上。
“Saber,去和他们大闹一场吧。”
他的指令清晰而冷酷,
“不要想着死斗,你的任务是拖延时间。
同时把战斗的场面弄得越大越好……”
“你是想让其他御主认识到他们的威胁吗?”
Saber瞬间便领悟了卫宫切嗣的意图。
圣杯战争是七组主从的混战,每个人都心怀鬼胎,互相提防。
正因如此,昨晚的港口之战,除了已经退场的Caster,没有任何一方会拼尽全力,因为所有人都害怕自己与敌人两败俱伤时,被潜伏在暗处的黄雀摘了桃子。
但现在,肯尼斯一方展现出的压倒性力量,已经彻底打破了这种脆弱的平衡。
一旦让其他御主清楚地认识到,如果再不联手,他们所有人都将被逐一清除,那么这个以肯尼斯为首的联盟,就会立刻成为所有人的公敌。
“没错,”
卫宫切嗣点了点头,缓缓举起刻印着令咒的右手手背,
“必要的时候,我会用令咒支援你,将你瞬间召回。”
这是他能给出的唯一保证。
“了解。”
Saber颔首,不再多言。
她身上的黑色西装在魔力的光辉中分解、重构,转瞬间便化作了一身银蓝色的骑士甲胄。
……
与此同时,在前往城堡的林间小道上
“这便是你所说的‘奇门遁甲’?真是……前所未闻的构造。”
肯尼斯饶有兴致地看着埃尔梅罗二世手中的八卦盘,发出了感慨。
“严格来说,它属于思想魔术的范畴。”
“我之所以能使用,是因为我现在的状态……是拟似从者,身体里寄宿着名为诸葛亮的英灵。
在传说中,他正是使用此术的大家。”
埃尔梅罗二世沉声解释道,他一边调整着阵法的细节,一边将早已准备好的说辞抛出,
“诸葛亮……那个东方古国的军师吗?”
肯尼斯点了点头,这个世界的魔术体系相当的特殊,是欺骗世界的技术。
简单来说,要发射一枚火球的话,那火影世界和一人之下的世界,是让查克拉和先天一炁这两种独特的能量具备火焰的性质,再将具备了火焰性质的能量变成火球的形态。
而这个世界的魔术却并非如此,是通过消耗魔力,并通过魔术基盘令世界相信通过某种特殊的仪式会产生燃烧的现象。
如果是这样的话……
想到这里,肯尼斯伸出双手,手中浮现出一团水银,正是月灵髓液。
这件魔术礼装最大的作用并非战斗,而是演算装置。
原著里,因为卫宫切嗣炸大楼的行动,前身所携带的战斗礼装全都被埋葬了。
最后只得用这月灵髓液进行战斗……
下一刻,这团水银开始变化,最后变为了一个八卦的轮盘。
这……
看到这一幕,埃尔梅罗二世却是瞳孔巨震。
他这位曾经的老师,仅仅是通过他简单的几句讲解,便已经掌握奇门了吗?
奇门遁甲并非单纯的技术,它是植根于一片完全不同文明土壤的哲学结晶。
那片大陆的先贤们,以“阴阳”与“五行”的理论来解读整个世界,并以此为基础,构建了一个拟似的“根源”,再通过与这片“根源”进行链接,从而施展出名为“思想魔术”的伟力。
其根基,与西方魔术师通过血脉刻印、魔术回路来引动以太的体系,可谓是南辕北辙。
他能使用,是因为诸葛孔明的知识与灵基已经与他的灵魂融为一体。
但肯尼斯……
“原来如此,通过改变特定空间内的‘理’,让世界本身来替你完成术式……
通过‘生门’引导生机,通过‘死门’截断气数……”
肯尼斯一边喃喃自语,难怪他最开始使用奇门会是那种结果。
一边说着,手中以月灵髓液构筑的八卦盘开始轮转。
跟着一缕微风凭空卷起,化为了利刃,斩断了旁边的树木。
“你的研究领域也太杂了吧?”
苍崎橙子见状嘴角抽了抽,不由得吐槽道。
基本上所有的魔术师都会专攻一个领域,因为人的时间和精力是有限的。
但眼前这个家伙,就她所知的就已经有魔术,卢恩,现在还有奇门三种手段,而且造诣都还不低。
这人难道从娘胎里就开始练了吗?
“还好吧~我是兴趣导向的一派~”
肯尼斯摊了摊手,这只是将另外世界的知识做了本地化处理,并没有对方想象得那么复杂。
而听到这话,埃尔梅罗二世却握紧了双拳,随机露出了苦笑的表情。
肯尼斯竟然在没有任何基础的情况下,仅仅通过理论的交流,就直接上手了这套完全不同的魔术系统!
这就像一个从未学过外语的人,在听对方说了几句语法规则后,就能立刻流畅地进行对话一样。
这已经不是“天才”可以形容的了,这简直就是“怪物”!
一种熟悉的无力感再次涌上心头。
他再一次清晰地认识到,眼前的这个男人,这位他曾经无比崇敬又无比畏惧的老师,是何等光芒万丈的存在。
而自己,无论再怎么努力,无论经历多少磨难,终究只是一个追赶着那道光芒的、平庸的凡人。
就在他心神激荡,陷入复杂情绪的漩涡中时,前方的森林中,一道身影毫无征兆地出现,拦住了所有人的去路。
那是一个身披银蓝色铠甲的少女骑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