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香居的灯火在夜色中格外明亮,映着新装的落地玻璃窗。何雨柱在透明的厨房里颠勺翻炒,身影利落。这“明厨亮灶”成了街面一景,常引得路人驻足。
“哥,今儿流水又涨了!”马华捧着账本,脸上放光,“您新研制的那个素烧肉,客人尝了都问是不是真肉!”
何雨柱抹了把汗,目光掠过窗外。对面街角晃荡的那几条人影,已接连出现好几日了。他心下冷笑,该来的,躲不过。
次日清晨,店门刚开,一队人马便鱼贯而入。制服不一,阵仗不小。为首的亮出证件,语气刻板:“何老板,多部门联合检查,接到群众反映,需要全面核查。”
马华梗着脖子想上前,被何雨柱一个眼神钉在原地。他扫过这群人——消防、环保、城管、卫生、工商,甚至还有两个面生的,像是税务口的。来者不善。
“各位领导辛苦,需要看什么,我们全力配合。”何雨柱面色平静,侧身让开。
检查持续了近两个时辰,细致得近乎刁难。卷尺在消防通道上量了又量,消毒记录被一页页翻看,连油烟净化器的运行数据都被逐条抄录。
带头的负责人合上本子,面无表情:“问题不少。消防通道宽度不足,油烟排放疑似超标,这些进货单据的印章也有些模糊。”
何雨柱心里跟明镜似的——通道是照着最新标准拓宽的,油烟机上周刚由厂家检修合格。但他只点头:“领导指教的是,我们一定注意,立刻整改。”
人刚走,雨水的眼圈就红了:“哥,他们分明是鸡蛋里挑骨头!”
“急什么。”何雨柱摸出手机,“马华,把刚才他们量通道那段监控调出来。”
画面清晰显示,检查人员测量时,卷尺故意歪斜,这才得了“差两厘米”的结果。
麻烦接踵而至。午后,供货商老周的电话就追了过来,口气为难:“何师傅,对不住,下批猪肉得涨三成,上头渠道紧张……”紧接着,送菜的老李也吞吞吐吐,要求现款结账,不能再赊。
“哥!这肯定是有人捣鬼!”马华气得捶了下桌子。
何雨柱沉吟片刻,问:“对面那家客满楼,最近有什么动静?”
“听说盘给了一个南方老板,路子挺野。”
打烊后,何雨柱独自对着账本出神。帘子一响,竟是许久不见的前街道办副主任老王闪了进来,神色谨慎。
“雨柱,跟你交个底,”老王压低嗓门,“有人盯上你这块宝地了。新来那家背景硬,想逼你出手。”
何雨柱苦笑:“这是要断我生路。”
“要不……就顺势退一步?”老王试探道,“对方答应,转让费这个数。”他伸出几根手指。
何雨柱缓缓站起,目光扫过这间凝聚了心血的店面,摇头:“王叔,这店不只是个买卖。街坊邻居吃惯了我这口饭,我不能为几个钱就撒手。”
反击悄然展开。何雨柱没急着硬碰硬,先是请相熟的记者做了期“老字号的真功夫”专访;又托关系联系上食品安全检测机构,给焦香居做了份权威品质报告;最后,干脆扩大了“透明厨房”的范围,欢迎顾客随时监督。
这几步棋走得稳当,焦香居的口碑不降反升。老主顾们纷纷力挺,甚至有人自发在店外排队,用行动支持。
对手见状,下了狠手。一天清晨,后巷的垃圾堆里赫然出现大量印着焦香居logo的“过期食材”,包装扎眼。流言瞬间炸开:
“何雨柱也用烂料!”
“知人知面不知心!”
马华气得要冲出去理论,被何雨柱一把按住:“别慌,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仔细翻看那些“证据”:包装崭新,毫无油渍;生产日期模糊不清,墨迹可疑;最关键的是,这批货的包装样式,焦香居根本从未用过。
何雨柱立刻报警,坚持要求司法鉴定。结果证实,所有“过期食材”均为伪造,包装系仿制。警方顺藤摸瓜,最终查到了客满楼新老板的一名亲信。
真相大白,焦香居声誉更隆。但何雨柱并未松懈,反而趁势推出更彻底的“后厨开放日”,将食材供应商信息、检测报告全部公示,甚至引入了简单的食材溯源,让顾客吃得明明白白。
这一连串动作,竟让焦香居成了行业里的一块招牌,引来同行观摩。
风浪却未停歇。不久,税务局的人再次上门,这次带着专业的审计团队,口气冷硬:“何老板,有人举报你巨额偷漏税,要彻查五年账目。”
何雨柱坦然迎上:“领导请便,我们的账目一清二楚。”
审计查了一周,结果令人咋舌:焦香居不仅无偷漏,反有几次多缴。更意外的是,审计过程中竟牵连出某些与客满楼新老板关系密切企业的税务问题。
事情闹大,纪委介入,牵扯出一串案中案。客满楼很快易主,彻底没了声响。
风波过后,焦香居生意愈发红火。何雨柱在员工会上,只沉声说了一句:“咱们不求扳倒谁,只求对得起良心。身子正,影子就不斜。”
夜色深沉,灶火映亮何雨柱坚毅的面庞。这团火,烧去了稚嫩,炼出了沉稳,也照亮了一条更笃定的路。他知道,只要这灶火不灭,前头就有光。
人一走,马华立刻跳了起来:“师父!肯定是许大茂那个缺德玩意儿搞的鬼!那打火机准是他偷偷扔进来的!”
“我知道。”何雨柱脸色沉了下来,擦着灶台的抹布被他攥得紧紧。光防着明枪,暗箭却难防。许大茂这点小把戏虽然没造成实质伤害,却像只苍蝇似的恶心人。更重要的是,这说明有人一直在暗中盯着,随时想找他的麻烦。看来,光是守成还不够。
晚上打烊后,何雨柱把马华和雨水叫到后院。月光洒在石板上,泛着清冷的光。
“咱们的菜式,是不是该动一动了?”何雨柱突然说。
马华一愣:“师父,咱们的红烧肉、卤煮可是招牌,街坊们都认啊!”
“招牌不能倒,但得往上添新彩。”何雨柱目光扫过略显陈旧的店面,“总吃老本行,迟早要落后。我寻摸着,得加几道创新菜,既要有咱京味儿底蕴,又要有点新意,能把年轻人也吸引过来。”
他顿了顿,看向雨水:“雨水,你心思细,明天开始,多去逛逛别的馆子,看看现在流行吃什么。马华,你跟我研究新菜,用料、火候,一点都不能含糊。”
“哥,那许大茂那边……”雨水担忧地问。
“跳梁小丑,先不理他。”何雨柱哼了一声,“咱们自己把内功练好了,围墙筑高了,他那些下三滥的手段,自然就够不着了。不过……”他眼神锐利起来,“账本还得做得更细,所有采购单据都要留存好,进出货记录每天核对两遍。咱们得让别人,无懈可击。”
接下来的日子,焦香居的后厨比往常更忙碌了。何雨柱和马华反复试验新菜,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香料混合的奇特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