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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准你今日把她按池子里

    相比起太子,赵知静更关注梁永怡。

    梁永怡跟在齐王妃身旁,一扫方才的晦气,神色添了几分从容,仔细看,居然还有几分娇羞。

    谁给了梁永怡勇气?

    显然,是太子。

    “见过太子殿下。”众人弯腰执礼。

    “免礼。”太子的话一如既往的简短。

    齐王妃再次牵着梁永怡的手回到高台上,视线往底下淡淡扫过,未曾在赵知静身上多作停留。

    “时间差不多了,剪画去把诗卷收上来吧。”齐王妃吩咐身边大丫鬟几句,又回头对太子笑道:“太子好不容易从寺庙里回来,这次可得好生放松一下,好好的佛子,也沾沾世间的几分俗气,这次的诗词便由太子评出如何?”

    太子点头,道:“可。”

    齐王妃像没注意太子的冷淡,仍然自顾自说着话,嘘寒问暖,不外乎如是,她那好大儿刘懿就跟没注意自家亲娘的眼神似的,眼神时不时瞅向下边的人群里,根本不接话。

    还是梁永怡时不时插话,好让现场的气氛不至于太过冷凝。

    佛子?

    什么奇怪的东西乱入了?

    赵知静本来也不是个学霸,历史学得稀烂,更别说类似北周这种存世较短的王朝了,而春华这几日辛辛苦苦给自家主子普及知识,还没来得及介绍皇室的事情。

    坐在高台上的人就跟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似的,神色淡然,甚至称得上淡漠。

    赵知静这才注意到,上首那位太子右手腕上,带着一串菩提佛珠。

    “你不会连太子都忘了吧?”秦婉儿震惊。

    赵知静点点头。

    秦婉儿捂住嘴,借着帕子遮挡,语气快速又匪夷所思地道:“你落水的时候,脑袋是砸在永定河里的石头上了吗?那可是我们北周唯一的太子,名震诸国的佛子啊,你就算是把爹娘忘了,也不该把太子忘了啊!”

    赵知静:???

    赵知静看了她一眼:“你爹娘应该很欣慰生了你这么个女儿。”

    秦婉儿晓得赵知静在揶揄自己,但也懒得计较,虽然与赵知静说着话,眼神余光却落在台上,那夺了所有人目光的谪仙身上。

    赵知静看向四周,显然,类似秦婉儿这种失了智的女子还不少。

    特别是缩在角落里的赵知云,眼神都快黏在了台上人身上,直白又火辣,盯着人眼睛都不眨,恨不得吞了对方一样,赵知静总算是知道,为什么会有‘猪哥’这种形容词了。

    就在齐王妃脸上的笑快要坚持不住时,剪画终于将所有的诗词收上来了。

    “太子瞧瞧,哪幅最合你心意?”

    台下的人视线全部投过去,激动者有之,遗憾者有之。

    谁都知道,这次要是谁得了太子亲眼,谁的名声就会在雍城更上一层。

    这里面不包括赵知静,她连笔都没动,天知道,她握毛笔的时光,都可以追溯到她小学兴趣班的时候了,而且她还是老师嘴里‘朽木不可雕也’那一类人。

    见所有诗词都收了上去,秦婉儿替赵知静可惜道:“你刚才怎么不动笔?”

    赵知静:“怕抢了你的第一。”

    秦婉儿:“……”

    虽然她是没能力得第一的,但这位是不是太自信了点。

    “要是真有本事,这种时候就不该藏起来,能得太子几分关注,可是很不容易的。”秦婉儿真的替赵知静惋惜,毕竟她是西凉人,作为北周的附属国,诗词这些东西向来落后于北周的。

    赵知静笑笑不说话。

    刚刚给太子留下了那么深刻又狼狈的一幕,想来应该是对她‘记忆尤甚’了。

    太子的视线在所有诗词题名的地方重点扫过。

    见这一幕,刘懿嘴角的笑差点没压住。

    看来他这兄长要搞事了,怪不得从来不赴宴的人今日破例了,他亲娘可没那么大面子邀请太子过来,他就更不配了,想着,刘懿心里为安定县主默哀几分。

    果然。

    “镇北侯之女安定县主的那份呢?”

    能从太子嘴里听到这么长的句子可不容易,大家先是惊讶,等意会到太子话里的意思,继而就嫉妒起享受到这份殊荣的人了。

    赵知静:“……”

    赵知静觉得众人的视线着实太过刺目了。

    秦婉儿回过神来,手肘轻触赵知静胳膊提醒:“快,太子提到了你!”

    那种与有荣焉的语气是咋回事?

    赵知静回道:“没写。”

    太子一时没说话。

    齐王妃接过话道:“既然太子这么留意你,安定,你就现场做一副如何?不必拘泥于形式,诗也好,词也罢,哪怕是韵律不通也没关系,太子可是玄空大师亲传弟子,今日若是能指点你几分也是你的福气。”

    这福气给你要不要?

    这浓浓的想让她丢脸的险恶用心,用脚后跟都能猜几分。

    “做不出来。”赵知静回答。

    连太子的面子都不给,梁永怡不知道自己与赵知静对上,是幸还是不幸了。

    虽然不知道赵知静是怎么得罪的太子,但今日机会这么难得,她是很愿意报仇的:“安定县主对王妃不敬便罢了,竟然敢对太子不敬,对皇室不敬,敢问安定县主,镇北侯便是如此教女的么?!”

    赵知静拍了拍袖口处蹭过来的蝴蝶,对着梁永怡别有意味地笑了笑:“什么叫对王妃不敬便罢了?你的意思是可以随便得罪王妃,但不可得罪太子?齐王妃难道是什么阿猫阿狗吗?”

    赵知静话刚说完,齐王妃嘴角就紧紧抿住了。

    梁永怡自然惶恐地道:“王妃娘娘,小女不是这个意思,县主污蔑我,望娘娘明鉴!”

    高台上的太子朝赵知静看过来,沐浴在秋日暖阳下,赵知静看不清他的神色,只听对方声音若空谷清泉:

    “做不出来?”

    就知道这丫不会放过自己。

    漂亮的人果然心肠不太好,赵知静敢肯定这厮就是过来报仇的。

    赵知静无所谓点点头,颇为无赖道:“是呀,因为我没文化,府里也没教养,如果实在不明白,就把我当智障好了,这样就好理解了。”

    把她当智障?

    刘懿嘴里的茶水喷出来:“咳咳咳……”

    太子侧了侧身子,皱着眉,放下手里久久不曾喝过一口的茶杯,嫌弃地别过头。

    “不学无术,”太子冷眼瞧着赵知静:“几日前监察御史之女差点命丧你手,你身为圣人亲封县主,应敢做敢当,给这位——”

    太子看向梁永怡。

    梁永怡眼含泪光,钦慕的眼神直直望向太子。

    太子率先移开眼,利眼看向一边傻乐的刘懿。

    刘懿赶紧接口道:“梁永怡梁姑娘!”

    “给这位梁姑娘道歉。”

    赵知静气笑了。

    “梁永怡敢造谣,我就敢再把她按池子里,”赵知静看向太子,眼神更冷:“这北周若是王法都没用,那我赵知静就得自己为自己讨公道了,今天她梁永怡若是再撒谎,她的错,太子来承担么?”

    太子语气也冷下来:“她确实撒谎了,孤准你今日把她按池子里。”

    “但你行为乖张,过后孤需要你道歉。”

    这哪是给梁永怡道歉?

    赵知静看分别是这位龟毛太子要自己给他道歉。

    梁永怡眼睛瞪得老大。

    什么叫‘准你今日把她按池子里’?

    除了赵知静,太子突然这么一说,台上跟台下的人都愣住了。

    台下议论纷纷。

    “你确定太子今日是给梁姑娘做主来着?”

    “不,不对吧,哪里有这么做主的?”

    “还给人按池子里!”

    “我看梁永怡是得罪了太子吧!”

    “我看分明是这二人都得罪了太子!”

    “哈哈,有道理。”

    赵知静这人偏不喜欢按照别人的意思来,她拒绝了:“我开玩笑的,没打算再淹梁姑娘一回,想来梁姑娘应该不会再胡言乱语,随意栽赃人了是吧?”

    梁永怡气得浑身发抖,似乎是受不了这种委屈,连仪态都忘了,呜咽着冲了出去。

    太子对于离开的梁永怡,连多余的视线都懒得看过去。

    “安定县主。”

    “真是伶牙俐齿。”

    太子留下两句,起身离开。

    赵知静站起身来,在其背后大声喊话道:“不比太子雅兴,这种姑娘间的纷争,只有长舌妇才关注得津津有味!”

    长舌妇?

    长舌妇!!!

    背着众人视线的太子并未回话,径自离去。

    所以也没人看到,这位太子的脸色黑得厉害,连脚下的步子也比往常重了几分。

    赵知静语言内涵太子’长舌妇 ’引起了众怒,为了不挨打,赵知静很快带着镇北侯府的人离开了。

    自太子跟赵知静相继离去,齐王妃再也忍不住脸上的怒气,黑着个脸解散了宴会,拂袖离去。

    镇北侯府。

    赵知静是不用去寿安堂的,赵知云跟赵知希还得去回话。

    赵知云离开前眼神幽怨地看了赵知静好几回。

    赵知静:“干什么?”

    赵知云深深地看了赵知静一眼,哀哀地长长叹了口气。

    赵知静:“……”神经。

    等赵知云先一步离开,赵知希才上前解释,语气有几分尴尬道:“三姐姐,二姐姐气你惹了太子不快,作为侯府的人,她以后都没脸再关注太子了。”

    啥玩意儿?

    赵知静无语。

    “那正好,我把太子得罪了,你作为我姊妹,说不得借此机会,太子还能对你有个印象。”

    背着两人,脚步走得极为缓慢的人听到赵知静的话后,本来硬挺的脊背莫名弯了下来,紧接着脚步加快,离赵知静这个魔鬼更远了。

    不关注寿安堂的事儿,赵知静带着春华跟牛嬷嬷回了自己院子。

    另一边的寿安堂。

    “什么?!!”

    “你说赵知静那个混账得罪了太子!!”

    “苍天呐,老身到底得罪了哪路神仙?这个混账东西,我儿以后会被太子如何针对啊!”

    “太子又不认识我,为啥要针对我啊?”

    “老身说的不是你!”

    “娘——”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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