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璟川的脸颊火辣辣地烧着——林瑶用了十成力道,而的他左胳膊的衣料上,都洇开了一片深色印子。
林瑶转身下楼,头也不回地离开。
谢璟川却没追,从办公室出来后,径直走向地下室。
地下室里,男人跪在地上,嘴硬地梗着脖子不肯松口。
谢璟川接过徐哲递来的枪,没有半分犹豫,直接扣动扳机,子弹击穿了男人的手掌。
凄厉的惨叫瞬间灌满房间,可那男人竟还硬撑着不肯招供。
谢璟川忍着胳膊上的疼,抬手给枪重新上膛,冰冷的枪口再次抵住男人的另一只手:“既然这么嘴硬、又喜欢砸东西,两只手都废了,倒也省事。”
这句话彻底击溃了男人的防线,他浑身哆嗦着,终于一五一十地交代了所有事。
谢璟川将枪递回给徐哲,目光扫向一旁的经理,只淡淡吐出四个字:“斩草除根。”
“好。”经理应声,语气没有半分迟疑。
徐哲早在谢璟川进门时,就瞥见了他泛红的脸颊,鼻尖还萦绕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不用想也知道,他肩膀的伤又裂开了。
他快步跟在谢璟川身后,语气难掩担忧:
“谢总,医生反复叮嘱过,您的伤口不能再反复开裂了,否则愈合会越来越慢。”
“知道,死不了。”谢璟川迈开长腿走出赌城,脚步未停地问道:“药膏在车上?”
“在的。”徐哲应着,心里却暗自叹气。
盛医生研制的药膏,倒像成了为谢总量身定制的“护脸药”,来瑞士也不知道挨了几次耳光了,并且追妻也没半点进展,真不敢想往后那脸还挨多少打。
刚到车上,谢璟川还没来得及拧开药膏的盖子,时越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他指尖一划,接通了通话。
“谢总,谢书记和谈女士已经签了离婚协议,离婚证也领了。”时越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
谢璟川眉梢微挑,带着几分疑惑:“谢书记不是说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
“是谈女士打很多通电话催的,证件一办完,谢书记就又赶去外地出差了。”时越如实汇报。
谢璟川应了一声,语气听不出波澜:“离了也好,没人再惹老太太不痛快。”
“还有,”
时越补充道,
“谈家那边,谈老爷子知道消息后特别气愤,说没她这个女儿了。”
谢璟川眼底平静,只淡淡吐出两个字:“嗯,挂了。”
转眼已近年底,国内积压了一堆工作等着处理,谢璟川不得不回去。
只是这追妻路依旧没半点进展,脸上倒是又多挨了好几巴掌。
更让他窝火的是,段煜和林瑶的关系,竟在他眼皮子底下越来越近。
他好几次气得想直接把段煜的感情情况捅给段家,可一想到林瑶,终究还是忍了下来。
十二月二十号,林瑶已经正式开始休假,并且计划着之后带Seven出去度假。
这天带着Seven去医院打预防针。
如今的Seven不仅个头长了不少,说话也愈发利索,掌握的词汇量更是多了起来。
林瑶推着小车走进医院,育儿嫂跟在她身旁。
盛弈辰最近在瑞士,研究出了问题,正在跟他老师低头讨论着什么。
盛弈辰抬眸看到林瑶,还想上前打个招呼,
可当他的目光落在小车里——那个穿着白色羽绒服、活脱脱是“缩小版谢璟川”的孩子身上时,瞳孔骤然一缩,满眼都是不敢置信,甚至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看错了。
“我的天,这瓜也太大了……”他忍不住低喃出声。
身旁的老师闻声看过来,皱眉道:“嘀咕什么呢?这两组数据还有问题,其他的数据自己校正。”
盛弈辰连忙收回目光,敷衍地应了句:“我知道了。”
心思却早已飘远,全在那孩子和谢璟川的关联上。
盛弈辰的目光一直追着林瑶远去的背影,手指抑制不住地发颤——原本想打字,激动得连屏幕都快按不准,最后索性发了条语音给傅霆旭:
【二要是知道你瞒着的事,你就完了!赶紧想好埋哪儿,兄弟我还能帮你搭把手。】
傅霆旭听完语音,秒懂其中关键,立刻回了过来:【你最好把嘴闭紧,别瞎掺和,不然你也得完。就当什么都没看见。】
盛弈辰很快回了语音,语气满认同:【不参与,因为一个女人带孩子挺不容易的。】
那边沉默片刻,傅霆旭的声音再次传来:
【管住自己的嘴,权当不知道了。】
盛弈辰听完,心里飞快盘算了一圈,觉得这话没毛病,连忙回:
【懂,我还有良心,什么都没看见,放心吧。只能先对不起谢二了。】
谢璟川跟林瑶的事情他是知道的,作为旁观者他是偏向林瑶的,人家既然选择瞒着,他也没必要去告诉谢璟川,就当不知道吧。
何必去欺负一个女人呢。
收起手机,但他还是按捺不住好奇,让人去查了林瑶去了哪个科室。
消息很快传来:儿保科。
当看到登记的孩子信息时,他忍不住低喃:
“二啊二,作为兄弟不是不告诉你,只我的良心不允许这样做。期待你早点自己发现吧。”
林瑶对此一无所知,完全不知道Seven已被盛弈辰撞见。
另一边,陆瑾一倒先收到了消息,发了条信息给傅霆旭:【一个两个天天往瑞士跑,闲得慌!】
傅霆旭很快回复:【不气,盛弈辰多少还是有些良心的,可以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