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孙导演的醉酒失言
庆功宴的香槟塔还没撤，气泡还在杯壁上往上爬。顾晚舟捏着那包“签名薯片盲盒”，心想这玩意儿以后能当传家宝使。林姐刚跟三个品牌方视频完，笑得合不拢嘴，端着酒杯挨桌敬过去，嘴里喊着“扬眉吐气”，脚底打滑差点把服务员撞翻。
陆砚之坐在角落，袖口沾着咖啡渍，手里转着钢笔，眼神却一直黏在监控画面上——不是宴会厅的，是剧组电梯间那个。他昨晚顺手调了权限，现在正快进播放凌晨三点十七分的录像。画面里，孙导演搂着女编剧往房间带，手不老实，人也不清醒。
他正看得入神，忽然听见一声炸雷似的：“顾影后！你当年在戛纳，还不是想睡就睡？”
全场安静得像被按了静音键。
孙导演歪着身子站在中央，领带挂在肩膀上，手里举着半杯红酒，脸红得像刚从蒸笼里捞出来。他眯着眼，口水星子喷得到处都是：“你以为你是什么清高货？圈子里谁不知道，没有我点头，你能上红毯？睡过我的人都排到法国海关了！”
林姐腾地站起来，鞋跟咔咔响，拳头都快捏碎酒杯了。她刚要冲上去，手腕被人轻轻一扣。
陆砚之站起身，慢悠悠走过去，手机直接怼到孙导眼前。
“#孙导演性骚扰未遂#，明天九点半，热搜第一。”他声音不高，但每个字都像钉子，“标题我都给你拟好了：《德高望重？还是权色交易？》”
孙导演愣住，酒意散了一半：“你……你胡说什么？”
“不止这个。”陆砚之收回手机，往前一步，“三分钟后，这段录音就会上传公司内网，同步推给五家媒体；明天上午十点，电梯监控视频全网曝光，高＊清＊无＊码，连你拉她手腕的力度都能算出来。”
他推了下眼镜，镜片反光一闪：“你要不要赌一把？看看是你先醒酒，还是你的职业生涯先凉透？”
全场鸦雀无声。
有人低头猛刷手机，有人悄悄往后退，生怕被拍进去当背景板。孙导演脸色由红转白，嘴唇抖得像筛糠，酒彻底醒了。他踉跄两步，转身就想跑，结果被地毯绊了一下，差点扑进香槟塔。
两个助理赶紧架着他往外拖，临出门还听见他在吼：“我要告你们造谣！我要让你们滚出娱乐圈！”
没人理他。
林姐走过来，盯着陆砚之：“你哪来的证据？不会真偷录了吧？”
“安防系统自动存档。”陆砚之坐回位置，继续转钢笔，“我只是顺手拷了一份。再说了，他敢说，难道还不让人留个备份？”
顾晚舟这时才开口，懒洋洋地嚼着薯片：“我说他怎么最近老想蹭我红毯图，原来心里有鬼啊。”
“他不止一次了。”陆砚之冷笑，“去年一个新人编剧，签完合同第二天就被劝‘好好表现’；前年戛纳期间，还有个翻译姑娘报警没立案，说是‘误会’。”
林姐咬牙：“这种人早该扒了皮挂路灯上示众。”
“现在也不晚。”陆砚之打开电脑，插上U盘，“小唐呢？”
话音刚落，办公室门口探出个脑袋，举着荧光牌：**热搜剩余47小时12分**。
“来了。”小唐小跑进来，“您说的视频我已经剪好三段：一段是拖拽过程，一段是他刷卡开房门，最后一段是他醉醺醺说‘你是我的人’。”
“发给老李、王记、张主编。”陆砚之敲键盘调出邮件模板，“时间定明天九点半整，一字不差。”
“要不要加点料？”小唐眨眨眼，“比如他之前在评审会上骂女导演‘情绪化不适合拍大片’？”
“不用。”陆砚之摇头，“事实本身比任何评论都狠。我们只负责曝光，舆论自己会审判。”
他又拨通电话：“陈墨，帮我个忙。以学术观察员身份，把这份材料打包发给戛纳选片组，附一句：‘建议重新评估评委人选的职业操守’。”
挂了电话，他靠回椅背，揉了揉太阳穴。
窗外城市灯火通明，楼下庆功宴还在嗨，笑声震天。可他知道，真正的战斗才刚开始。
这类人能在圈子里横这么多年，靠的不是才华，是沉默的成本太高。今天他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作恶的代价，不再是受害者买单，而是施害者当场社死**。
小唐突然压低声音：“陆教授，孙导经纪人刚联系技术部，想调取昨晚的监控原始文件。”
“让他们调。”陆砚之冷笑，“我已经把服务器日志做了区块链存证，删改记录会自动触发警报，连广电备案库都会收到异常提醒。”
“这么硬核？”小唐瞪眼。
“这不是硬核。”他端起冷咖啡喝了一口，“这是基本操作。你以为我每天熬夜写论文是为了评职称？我是为了关键时刻能用学术语言把混蛋钉死在道德耻辱柱上。”
小唐默默换了块新牌子，举起来：**证据链闭环已完成**。
凌晨一点十七分，陆砚之关掉最后一个窗口。所有流程确认无误，发布时间锁定，媒体名单已签保密协议，连备用稿都准备了三篇。
他摘下眼镜，闭上眼。
耳边仿佛响起明天热搜登顶的声音。
#孙导演性骚扰未遂#
#她时代主创回应指控#
#陆砚之深夜发文：我们不是复仇，是立规#
三条词条，像三把刀，悬在黎明前的黑暗里。
林姐这时候打来电话：“人送走了，孙导回酒店就开始砸东西，还打电话找关系压热搜。”
“压不住。”陆砚之淡淡道，“他忘了现在是全民监督时代。一个导演敢公开侮辱女演员，就得准备好被扒个底朝天。”
“顾晚舟呢？”他问。
“早就睡了。”林姐笑出声，“临睡前还问我，辣条能不能做成纪念款，她说粉丝肯定抢着收藏。”
陆砚之也笑了下。
这女人真是躺着都能把商业价值榨干。
他重新戴上眼镜，看了眼屏幕右下角的时间：**01:23:45**。
距离明天九点半，还有八小时零十五分。
他打开文档，新建一页，敲下标题：《论权力不对等关系中的沉默机制与舆论反制路径》。
写到第三段时，手机震动。
小唐发来消息：**监控显示，孙导正在烧文件，疑似销毁聊天记录**。
陆砚之嘴角微扬。
“现在才想起来毁证据？”他低声说，“太晚了。”
他切换页面，点开云端备份，那一段电梯录像静静躺在加密文件夹里，标注着：**不可删除·永久留存**。
与此同时，某酒店套房内。
孙导演蹲在垃圾桶前，手里攥着半张烧焦的纸，上面依稀可见“转账记录”四个字。他额头冒汗，手指发抖，一遍遍拨打经纪人的电话。
“必须把热搜压下去！”他嘶吼，“不然我完了！”
电话那头沉默几秒：“哥，刚才法务看了那段视频……他们说，就算删了原始数据，区块链存证也能作为呈堂证供。”
孙导演僵住。
火苗还在桶里跳动，映着他惨白的脸。
他忽然想起半小时前，在宴会上那句嚣张的“睡过她”。现在想来，不是炫耀，是自掘坟墓。
他猛地抓起手机，想删通话记录。
可就在指尖触到屏幕的瞬间——
一条推送弹了出来。
【内部消息】某权威娱乐号预告明日重磅爆料：《知名导演涉嫌性骚扰，监控实录即将曝光》。
他的手，停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