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热搜词库的精准打击
凌晨三点，陆砚之被小唐举着的荧光牌晃醒。
“热搜还有47小时23分。”
他揉了下太阳穴，顺手把桌上那杯冷透的咖啡推到一边。杯底残留的褐色痕迹像块陈年污渍，跟昨晚一模一样。他没说话，直接点开加密文件夹《备用证据-苏然》，屏幕亮起的瞬间，七张微整形记录整齐排列：线雕、玻尿酸填充、脂肪移植……时间跨度三年零两个月，医院签收单上的公章清晰可辨。
“整容失败？”他低声念了一遍脑海里刚浮现的词条，嘴角一扯，“这哪是失败，这是连续翻车。”
手机震动，林姐发来一条语音：“苏然团队在联系三家主流媒体，准备发澄清声明，说替身事件是误会，要打感情牌。”
陆砚之冷笑，手指在键盘上敲出一行字：【某女星整容失败】——模糊，但足够钩人。现在的问题不是有没有料，而是怎么让这颗雷炸得既准又体面。
他拨通电话，依次打给三家合作医美机构。前两家听完直接挂断，第三家沉默五秒后，传来一声叹气。
“我们真没违规操作。”对方声音压低，“但她用了非备案填充物，术后出现排异反应，我们内部有记录，但不能公开。”
“明天下午四点前不放资料，”陆砚之语速平稳，“三天后‘非法注射致面部坏死’的立案通报就会出现在你们辖区卫健委官网。”
电话那头呼吸一滞。
“你……你怎么知道用的是什么？”
“我不光知道用了什么，还知道你们给她打了几次溶解酶。”陆砚之敲了敲桌面，“现在主动交出来，叫行业警示；等我扒出来，就是医疗事故。”
半小时后，邮箱弹出一封匿名附件，标题：《患者S.Y.面部修复治疗记录（脱敏版）》。
陆砚之打开，术前照片里的脸还算自然，到了第三次术后，颧骨高得像两块搓衣板，法令纹没消反增，下巴尖得能戳破口罩。
“这不是整容，是拼乐高。”他喃喃一句，顺手转发给三位记者，附言：“不是黑料，是公共健康提醒。标题别带名字，写《从明星脸崩看非合规医美的潜在危害》。”
又补了一句：“图打码，但轮廓变化要清清楚楚。”
顾晚舟刷到预热帖时正躺在沙发上啃薯片。
她眯眼看了两秒那组对比图，随手转发，配文：“原来有些人连自己的脸都不敢见光？”
粉丝瞬间炸锅。
【这角度……是苏然吧？】
【上次假孕，这次假脸，她是不是以为观众全是睁眼瞎？】
【建议查查她到底动了多少刀，这已经不算人脸了，是AI建模失败案例】
超话#苏然换头实录#十分钟冲上趋势前十。
陆砚之盯着后台数据流，发现赵氏资本开始动作了。
水军批量刷“女演员压力大，理解一下”，还有账号带节奏：“比起整容，更该关注她被霸凌的经历。”——典型的转移焦点三件套：卖惨、共情、倒打一耙。
他冷笑，转头给狗仔老李发定位：“明天上午十点，仁和医院后门。穿便装，拍助理取药，重点拍药品名称。”
第二天一早，老李传回三张图。
第一张：助理低头快步走出侧门，手里拎着白色药袋。
第二张：药袋一角露出盒装药品，标签清晰写着“重组胶原蛋白溶解酶”。
第三张：助理上车前回头张望，神情紧张。
陆砚之直接把图甩进记者群：“放。”
网友反应比预想还猛。
有人立刻科普：“这药专门用来溶解过度填充物，正常保养根本用不上！”
有人扒出苏然最近直播画面：“她左脸不对称，笑起来右边鼓包，明显是填充过量没化开！”
还有医美博主发视频分析：“这已经不是审美问题了，是组织损伤风险极高，再打下去可能面瘫。”
#苏然换头实录#阅读量两小时破亿。
《深娱》放出完整图集，按时间线标注每次手术部位：2021年鼻基底填充，2022年线雕提升，2023年太阳穴脂肪移植……每一张都附诊断书扫描件，红章清晰。
林姐在工作室喝着功能饮料，看着服务器压力曲线一路飙升，笑出声：“这哪是整容史，这是医疗事故编年史。”
赵天雄办公室里，手机摔在地上，屏幕裂成蛛网。
“蠢货！”他一拳砸在桌上，“让她赶紧道歉！就说技术失误，医生责任！”
助理战战兢兢：“可……可她说不想认，怕影响代言……”
“影响个屁！”赵天雄怒吼，“现在不认，三天后她就得退圈！”
电话刚挂，热搜第一悄然换榜。
【#苏然整容失败#】取代【#替身演员报案进展#】登顶。
底下热评第一：“上次她骗我们她怀孕，这次她骗我们她长这样？”
第二条：“建议改名叫‘人间换头术’，直接申遗。”
第三条：“赵氏资本真是废物回收站，什么残次品都敢捧。”
陆砚之坐在办公桌前，钢笔在指尖转了一圈，停在F键边缘。
屏幕上滚动着各大平台的分析文章，《财经健康报》甚至出了专题：“明星医美乱象背后的监管真空”。
他关掉页面，起身披上外套，却没走，而是走到窗边站着。
楼下街灯昏黄，一辆网约车缓缓停下，车门打开，一个戴口罩的女人匆匆下车，低着头往医院方向走。
陆砚之眯了下眼。
那身形，那走路姿势……
他掏出手机，给老李发消息：“刚才那位置，再来一个人，穿黑色羽绒服，往里走的，拍清楚脸。”
回复很快：“不用拍脸，我已经认出来了。是苏然本人，来复诊。”
陆砚之盯着窗外，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袖口的墨渍。
他知道，这一波还没完。
林姐在工作室刷新数据，突然“噗”地笑出声。
“你看这个。”她把手机递给旁边的技术员。
苏然微博评论区，一条留言被顶到最高：“姐姐，你要是早点坦白自己整过，我们还能当你是努力变美的普通人。但现在……你连真人认证都过不了。”
技术员也笑了：“她刚刚试图发长文解释，结果系统提示‘内容涉及虚假信息，无法发布’。”
“平台都判她死刑了。”林姐灌了口饮料，“这波啊，是社会性死亡套餐，还带自动续费。”
顾晚舟窝在沙发里，脚尖晃着高跟鞋，手机不断弹出粉丝庆祝消息。
她捏扁薯片袋，扔进垃圾桶，又摸出一包新的。
刚撕开，林姐打来视频。
“苏然去复查了，陆砚之让人蹲着呢。”
顾晚舟咬了口薯片：“让她查呗。反正脸都烂了，再打一针也救不回来。”
“赵天雄急疯了，刚打电话骂她不懂事。”
“骂有用吗？”顾晚舟冷笑，“他捧的每个人都这样，先造假，再塌房，最后甩锅。”
林姐点头：“现在就等她经纪公司开紧急会议了，估计今晚就得商量退圈方案。”
顾晚舟盯着天花板，轻声说：“不是退圈，是出局。”
陆砚之办公室，小唐悄悄探头。
“下次热搜还有46小时。”他举着新牌子，声音压低。
陆砚之没回头，只抬手示意放下。
小唐把牌子放在桌角，瞥见屏幕上还开着医院监控截图——那个穿黑羽绒服的女人站在诊室门口，摘下口罩的一瞬，镜头发虚，但能看清她左脸凹凸不平，像是融化后又凝固的蜡。
陆砚之盯着那帧画面，忽然开口：“通知老李，盯住她接下来三天的所有行程。”
“还要继续？”
“她还没认错。”陆砚之转了下钢笔，“等她公开道歉，再说收手的事。”
窗外，城市灯火依旧。
街角那辆网约车缓缓启动，驶入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