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雪越下越大,鹅毛般的雪片将津塘的夜色染成一片混沌的苍茫。
包子铺昏黄的灯光,在风雪中显得格外温暖又格外渺小。
两人又低声交谈了几句关于袁三海动向和津塘近期局势的看法,龙二刻意透露了一些无关紧要但能显示自己“尽心”的黑市消息。
一笼包子见底,热汤也见了碗底。
吴敬中起身说道:“时候不早,我先走一步,老弟也早些回去。”说着,吴敬中重新披上白狐裘,瞬间又恢复了那个儒雅商人的气度,只是眼底深处,多了一份与龙二心照不宣的默契。
龙二起身相送,说道:“大哥慢走,雪大路滑。”
目送吴敬中的身影消失在风雪弥漫的街角,龙二才缓缓坐下,端起早已凉透的茶,灌了一大口。
已经冷掉的茶水入喉,激得他一个激灵,却觉得头脑从未有过的清醒。
棋子?棋手?
袁三海的钱袋子,吴敬中的情报网暗刃…看似身不由己,实则都在他的盘算之中。
袁三海要的是钱和听话,吴敬中要的是情报和一把好用的“暗刃”。
只要自己掌握好分寸,利用好系统带来的优势,在这夹缝中,未必不能左右逢源,积蓄力量。
雪粒子打在脸上生疼,龙二紧了紧衣领,迈步走入漫天风雪。
昏黄的路灯将他孤寂的身影拉长又缩短。
津塘的夜,深沉如墨。
棋局已开,落子无悔。
而他龙二,这个手握异能的异世来客,正悄然将自己变成棋盘上那颗看似被动、实则牵动全局的关键之子。
龙二身边所有的大事件,总算暂时尘埃落定。
悬着的心一放下,那股燥热劲儿便按捺不住地涌了上来。
下一步,是该好好“安抚”那位心思玲珑、刚被冷落、此刻怕是满腹幽怨的王琳了。
还有上次刚被他“折腾”够呛的媚仙姐——此刻,那位万花楼的老板娘,想必正咬牙切齿,却又春心难耐吧?
女人心,也是这乱世棋局里,不可忽视的变数。
龙二抵达万花楼时,已近丑时。楼内一片寂静,喧嚣早已散尽。
小二不知王琳被安置在何处,但媚仙是楼里的老板,自然在后厢房歇息。
龙二径直踏入后院,叩响了厢房门。
媚仙慵懒的声音隔着门传来:“谁呀?刚躺下,又有什么事?”
龙二痞笑着说道:“我,龙二。怕你孤枕难眠,特意来陪你……‘睡’。”
他刻意咬重了那个“睡”字。
门闩轻响,门扉开启。
媚仙裹着一袭月白丝绸睡衣倚在门框,乌发散乱地垂落肩头,猩红抹胸下,一截莹润的锁骨若隐若现。
她指尖缠绕着几缕发丝,媚眼如丝风情万种的说:“哟,二爷~您这是来陪我的?还是惦记着安置在我这儿的姨太太呀?”娇嗔之后,涂着丹蔻的玉手已抚上龙二的胸膛。
龙二咧嘴坏笑着说:“媚仙姐,当然是先陪你了。你吃不住劲了,再去找那个姨太太。”
媚仙被这话气笑,指尖轻戳他胸膛说道:“二爷,那你可得预备好了,别是自个儿……先吃不住劲!”
龙二笑拉起媚仙的纤纤玉手,流里流气的说道:“媚仙姐,你稍后可不能求饶。”
媚仙脸上飞起红霞,娇媚的说道:“看谁饶谁!”说着媚仙脸上飞起红霞,一把将他拽进屋,“砰”地关紧了房门。
片刻后,屋内靡靡之音响起……
大半个时辰的昏天黑地,媚仙气喘吁吁,开始求饶。
龙二没打算放过嘴硬的她,媚仙最后还是靠唇舌扯平。
不久龙二神清气爽,看着用茶漱口的媚仙姐。
龙二忍不住调侃道:“媚仙姐,这要强的性子,真是半点不改。”
媚仙漱完口,带着一身香汗软软瘫进他怀里,语带娇蛮说:“我不管!今晚你就得好好儿陪我一个人。”
龙二笑着,大手抚过怀中这具成熟却作痴缠状的娇躯道:“方才逗你呢,今夜自然只陪你一个。”
媚仙这才满意,在龙二结实的胸膛上寻了个更舒服的位置趴好:“算你有良心!”
她纤手滑落至龙二小腹,指尖若有若无地画着圈,语气却陡然正经了几分的说:“你手头那些黑市生意,最近得格外当心。曹峰被抓,日本人和警备队怕是要加紧巡查了。”
龙二摩挲着她的肩头,笑着道:“知道了。”
媚仙这里消息四通八达,这就是龙二来的主要原因。
媚仙却还是继续说:“这次曹峰栽了,明面儿上是袁三海的手笔。可日本人……岂会轻易顺着他的心意?”
说着媚仙抬起头,眼中闪着精明的光,继续道:“不管背后是哪路神仙,水浑得很!你得赶紧去袁三海那儿走动走动,表表忠心。我这是为你好,别总在曹峰这一棵树上吊死。那姓曹的,本就不是什么善茬儿!”
她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带着庆幸说:“幸亏曹峰死了,进了宪兵队那鬼地方,时间长了,谁知道他会不会胡乱攀咬?指不定……他们下一个就栽赃到你头上!”
都被媚仙预测到了,看来媚仙还是对自己有几分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