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更鸟有些不好意思地微微垂眸,唇角漾开一抹柔和的笑意,轻声回应道:
“前辈,您谬赞了。在您面前,我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
这时,一个胆子稍大些、约莫六七岁的孩子,怯生生地拉了拉知更鸟的衣角,仰着小脸,指着白栾好奇地问道:
“知更鸟姐姐,这位大哥哥是谁呀?”
知更鸟闻言,笑着摸了摸孩子的头,目光转向白栾,语气温和地向孩子们介绍道:
“他是窃曲人,是姐姐在音乐道路上的前辈哦。
是一位……比姐姐还要厉害的歌手呢。”
知更鸟这一句话给白栾干汗流浃背了,什么叫比你还厉害的歌手啊……
我没有,我不是,我没说过啊。
我只是会为了对得起原曲作者创作出这首歌所付出的努力,会在小黑屋里拼命练而已。
说白了就是个依靠小黑屋时间差和原曲作者留下的宝贵财富,拼命练习、努力还原的搬运工兼练习生而已。
真和一位拥有『同谐』力量的歌手相比,那肯定是不够看的,更别谈强一类的话了!
但知更鸟和孩子们这么说,自己也不可能在这些时候开口解释。
嗯……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这孩子别顺着话头提出什么“那大哥哥也唱一段让我们听听”之类的请求……
白栾的内心祷告还没说完呢,就听到那孩子开口了。
“比知更鸟姐姐还厉害!?”
那孩子不可置信的看向白栾。
他看向白栾的目光瞬间充满了惊奇和审视。
如果是别人这么说,他肯定不信,甚至会大声反驳,维护心中最棒的知更鸟姐姐。
但这话是从知更鸟姐姐本人嘴里说出来的……那肯定是真的了!
于是,孩子眼中的惊奇迅速转化成了纯粹的期待,他眼巴巴地望着白栾,声音清脆地请求道:
“大哥哥!能……能小唱一段,给我们听听吗?就一小段!”
“……”
他沉默地看向那个率先开口的孩子,又环视了一圈周围那些写满期待的小脸,最后将目光投向始作俑者——知更鸟
只见这位歌姬小姐正优雅地站在那里,双手轻轻交叠在身前,脸上带着恬静的微笑,眼神里却同样闪烁着一丝毫不掩饰的期待。
不是……
知更鸟你为什么也一副很期待的表情啊……
白栾吐槽了一句。
亚克,我需要你帮帮忙,能模拟出一些『同谐』的力量吗?
很快,亚克回复来了。
祂说没问题。
不愧是你,亚克。
还是那么可靠。
同时,为了防止亚克的存在提前暴露……
『所以,我出手了』
嗯,系统这边也是初通人性。
『你丫双标还敢再明显一点吗!?』
『亚克就是可靠,怎么到我这就是初通人性了!?』
『演都不演!?』
系统,你还不明白吗?
你是特殊的。
『呵,长大了,会说话了?』
你是和我一样的神经病,所以和你说的话当然不能和亚克一样。
『……』
『你搁这和我凑精神病院羁绊呢?』
『欸!不对!』
『差点被你小子一换一了』
『这神经病你还是自己一个人当去吧』
看到系统反应过来,没有被绕到自己的思路里,白栾不免感到有些可惜。
好,既然所有问题都已经解决了,那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有一个了!
小黑屋!
启动!!!
一瞬过后,
白栾从小黑屋内出来了。
这意味着,这首歌最起码得到了小黑屋内大黑塔的认可。
“既然如此,那我就小唱一曲吧。”
说着,白栾像是变戏法似的,手里变出了一个木吉他,引得孩子们发出一阵低低的、充满惊奇和兴奋的“哇”声。
随后,白栾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调了调手中的木吉他。
刚刚知更鸟那轻柔的哼唱,让他想起了一首歌。
《time maChine》。
这首歌的基调温柔、舒缓,带着淡淡的怀念与期许,恰好与知更鸟方才营造的宁静氛围相得益彰。
也适合在这样安静的场景下,唱给孩子们听。
这首歌,曲风很温柔、舒缓,很适合唱给孩子们当睡前摇篮曲。
虽说歌词有些许的悲伤与忧郁,但对孩子们来说,他们还没有足够的经历,和歌词共鸣。
所以,好好听吧,孩子们。
白栾修长的手指拨动了琴弦,一段舒缓而略带怀旧感的吉他前奏悠悠响起。
“Staring at StarS, WatChing the mOOn.
(凝视星空,仰望月亮。)
HOping that One day they lead me tO yOU.
(希望有一天它们能引我到你身旁。)”
轻柔吉他音响起,伴随着白栾舒缓的哼唱。
此刻,亚克使用的相关于『同谐』力量开始发挥作用,使听到这首歌的人,都联想到了与歌曲氛围相同的舒适场景。
就像是躺在床上,看向床边的母亲,听她柔声为自己唱哄自己睡得摇篮曲,一股难言的安心感,充斥着听众的心中,让人不自觉的专注享受起歌声起来。
“Wait every night 'CaUSe if a Star fallS.
(每晚等待,因为若有一颗星星坠落,)
I'll WiSh tO gO baCk tO the timeS that I lOved.
(我将祈愿回到我曾深爱的那些时光。)”
白栾刚刚唱出的歌词,让知更鸟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孩子们或许无法与歌词共鸣,但知更鸟可以。
她虽年轻,却也经历了家族的剧变、身份的转换、梦想的追逐与责任的重量。
不过,这歌词首先唤起的,并非那些宏大的叙事,而是一件极其微小、却无比清晰的记忆片段。
那是一次夜晚间的对话,哥哥在身旁为自己唱着摇篮曲。
她也曾在这短暂的温馨时光中,向哥哥询问流星是否真能实现愿望。
哥哥……他还好吗?
白栾的歌声还在继续:
“Why dO the StarS Shine SO bright in the Sky.If mOSt Of the peOple are Sleeping at night?
(如果多数人都在夜晚进入梦乡,为何星辰在夜空如此闪亮?)
Why dO We Only have One ChanCe at life?
(为何生命仅有一次机会?)
I WiSh I COUld gO baCk in time.
(我多希望我能回到过往。)”
似乎是为了给知更鸟更多时间回忆那些被歌词唤醒的记忆,白栾如同刚刚的知更鸟一样,轻轻哼唱起来。
哼唱的旋律承接着前面的情绪,却更加空灵舒缓,仿佛给听者留出了一段属于自己的回忆回廊。
在白栾的歌声中,似乎连她的回忆,也随之一起高声歌唱。
甚至有的时候,她似是聋了,全然没有听见他的歌声,只有她的回忆在放声高歌。
她想起了很多很多……
那些被她珍藏起来的美好记忆,尽管当时的他们并没有意识到,那一刻是如此的宝贵。
很快,白栾轻柔的哼唱渐弱,他再次开口:
“EaCh time I fall aSleep。
(每当我沉入梦乡,)
I alWayS See yOU there in my dreamS.
(总会在梦中看见你的模样。)
It'S like gOing baCk in a time maChine。
(这就像乘着时光机回到旧日时光。)
I knOW When I Wake Up, yOUr time With me Will end.
(我知道当我醒来,你我共处的时光便将结束。)
SO dOn't let me fall aSleep. I dOn't Wanna meet yOU there in my dreamS.
(所以别让我睡着,我不想只在梦中与你相遇。)”
听到这,知更鸟眼中不免染上一丝哀伤。
歌词中的他只能与在乎的人梦中相见,她又何尝不是面临着类似的局面呢?
谐乐大典因故提前结束,匹诺康尼乱做一团,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见到哥哥……
需要处理的事太多太多……
未来是不确定的,
甚至可能是悲伤的。
在知更鸟感伤时,这首歌第一遍结束了,白栾又再次哼唱起来。
在那轻柔的哼唱中,知更鸟眼中的情绪再次变化。
未来,
可能有着很多很多需要面对的挑战,而且这次,哥哥不在自己身边了。
但……
她从来不是懦弱的人。
她不怕这些。
当白栾再次歌唱时,知更鸟也开口,为白栾附上了和声。
已经听过一遍的知更鸟,已经知道这首歌该怎么唱了。
在她开口的那一瞬间,白栾有些意外地侧头看向她,而知更鸟只是对着他,绽放出一个轻柔却充满内在力量的微笑,那笑容仿佛在说:
“前辈,让我们一起唱完它吧。”
白栾瞬间了然,回以同样温暖而默契的笑容。
全心全意的与知更鸟合唱起来,为这首歌奉上一次完美的收尾:
“I knOW When I Wake Up, yOUr time With me Will end
(我知道当我醒来我们将不会相见)
SO dOn't let me fall aSleep. I dOn't Wanna meet yOU there in my dreamS
(所以别让我睡着,我不想只在梦中与你相遇。)
I knOW that We'll never bUild a time maChine.
(我知道我们永远造不出时光机器。)
It'S time fOr me tO try and Wake Up again
(是时候让我试着再次醒来,面对现实。)
I fall aSleep.
(我沉沉睡去。)
BUt hOneStly, I Wanna See yOU in my dreamS
(但诚实地说,我渴望在梦中见到你。)
I'm trying tO Wake Up again
(而我正努力再次醒来。)”
最后几个吉他音符从白栾指尖温柔弹出,余音袅袅,如同最后一点星光悄然隐入晨曦,缓缓消散在流梦礁宁静的空气里。
一曲终了。
无论是孩子们还是大人们,都在歌曲结束的那一刻,还沉浸在刚刚的歌曲意境中。
知更鸟深吸一口气,这首歌触动她的地方很多。
歌词的最后一句。
让她想起了,她对哥哥说过的一句话:
“哥哥,梦该醒了。”
真是一首……好歌啊。
知更鸟看向白栾,开口问道:
“前辈……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白栾收起了手中的木吉他。
“是一首想让你唱的歌,《time maCh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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