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五请一个道士回家,发现女儿已经回来,觉得道士没用了,就要打发他走。
那道士为赚钱才跟他来,啥都没捞到,哪有那么容易离开,当着众人面,要教训姜老五。
抬手要扇耳光,白世珍过来拦住他,“仙长息怒,我大叔爱开玩笑,你来一趟挺辛苦。”他掏出四两碎银子给了道士,“这点不多,拿去买双鞋穿。”
道士见到银子,气才消一半,指着姜老五说:“看这位公子的面,贫道不跟你计较。”他接过银子,满意离开姜家门。
姜老五看不过眼,唠唠道:“干嘛要给他钱,是他夸夸其谈,能掐会算,十次有十一次灵验。这种骗子打发他走就得了,有那钱给他还不如给我打几斤酒喝!”
大伙听他这一席话,直翻白眼,“瞧你就这点出息,道士你请来的,人请来觉得没用,不给钱就踢人家,哪有便宜事。闺女出事一点不着急,还贪杯中之物。”
“你呀!真是蠢无可救药,一直信算卦那骗人玩意,那么灵验,人家还给你开光吗?就算说得准,说你命中有福运,那也要去拼才有财富。人往赌场一扎,要么喝个烂醉,哪来的福运,只有把你口袋淘空!”
“你也就有个好闺女才不饿死,娶那郝氏有啥用,就陪你睡觉而已,家里哪样活她管过,整天就打扮,在村里溜达,跟人扯皮条。这种人娶进门秽气,还不如休了,你跟俩孩子过,日后泽绵功成名就,你还享他的福咧!”
……
众人一致批评姜老五,什么话都说,他们也是本房人才说,换外姓人谁管那闲事。
但是姜老五是块硬骨头,难啃得动,好赖话不分,谁不捧他就是冤家。
有心顶回去,面对这么多人,他全身是嘴也说不上理。一低头不理他们。
白世珍上来和姜老五解说:“姜大叔,您信算卦的我劝不了。但是你请来的那道士不是一般人,海城县有座三教堂,此道士就是三教堂门人弟子,身上会点拳脚。刚才我不拦着,那一掌下去,您脑袋不保。以后少信算命卜卦人士,否则会招来横祸。”
姜顺接着往下说:“你看,要不是白世珍懂行,五弟啊,你今就得吹灯拔蜡。闺女平安回家,你以后少到赌场去,酒少喝点,得把心放在生计上,学习技能,接些活路做,能混口饭吃!”
姜老五道:“我哪有你们运气好,爹娘在世全把绝能传给你们,我啥没学会。”
“老五,瞧你那没出息样,你们五兄弟出生,父母最偏爱谁,大家都看在眼里。让四个哥哥到外地谋活拱养你,大哥二哥病死异乡,也不见你难过。父母惯你成自私人,只顾自己快活,婚后有妻儿要照顾,你哪样做到?”
“我…这…”姜老五张口结舌,他不占理,自从郝氏来了之后,俩孩子他不再管过,一直深信郝氏会照顾他们。
这是姜老五家内事,别人也不好过多参与,姜瑞莲回到家就好。房族人不便多留,纷纷散去。
房族人来关怀,姜瑞莲千恩万谢,亲自送大伙离开。
姜瑞莲把众人送出家门后,转回屋里,看到姜老五在那嘟嘟囔囔地抱怨个不停,还在骂那道士是个骗子。
姜团走上前,一把薅住姜老五衣领:“老五,道士也是你招来的,他骗你什么了?人家不怨你开玩笑就好,万一哪天找你算账,可别叫我们帮忙。刚才大家对你指点,也是为你好,以后就听大家的,好好过日子。”
姜老五嘴硬道:“我还用教?”语气有点哆嗦,他在姜团手里,不敢太放肆,三哥要是发怒起来,也是揍人的祖宗。
姜团见老五还不服,大爆眼一立,左右开弓来俩个嘴巴子,“混账东西,都怨爹娘太惯着你,小时候不训你。现在兄长如父,也照样能管教你,都说棍棒底下出孝子,把你打趴下就服了!”
姜老五最怕三哥,赶紧举手认服:“三哥,别打,我以后听着你们,不去赌场混,酒也一块戒!俩孩子我绝不打骂,郝氏敢苛待孩子,我把她撵出去!”
姜团这才缓下心中怒火,指着姜老五道:“最好你说话算话。”
大人们聚一块闲谈,三个孩子去准备晚饭。
灶台上,二位姑娘掌握火候,姜秋姑笑着说:“瑞莲姐,你能平安回来就好,以后咱们打理好茶园,这日子肯定能越过越好。”
姜瑞莲点头,眼中满是坚定:“秋姑妹妹,借你吉言,希望今年茶叶能卖个好价格,泽绵早日能考起功名,谋得一官半职当,这是我最大的心愿!咱们村后有片果林,租种梨子东家打算改行,我想去把那片果林承包,叔跟那东家交好,我想请叔做保,把那片果林给我接手。”
姜秋姑听了点头,觉得姐姐很有主见,崇拜口语道:“姐姐是个聪慧人,做事比爷们果断,我跟爹讲,他会支持你的,有什么不懂,爹可以帮忙。只是接手那片果林要一大笔钱,姐姐,你怎么赚呢?”
姜瑞莲身上揣着一百两银票,毕古胜交给她,这也是他扮算命人从姜老五手中得来,自信道:“钱不是问题,我自会有办法。接管果林是件难事,以我名义去管肯定不成,有人给我造麻烦。得借个有身份人,以他名义来管,这才服众。”
“姐姐,你可想到人选?”姜秋姑问道。
姜瑞莲晃了晃脑壳说:“现在就难在这,咱们姜家没有谁压众,接管果林也会惹事,我们本族不考虑。”
姜泽绵听姐姐话入耳,兴奋地跳起来:“姐姐,我想到个好人选,拿出来绝对服众,少人敢惹,如果他帮忙,那就好办了!”
姜瑞莲问:“泽绵,你想到谁呀?”
姜泽绵说:“白大哥高堂白伯伯,他要是出面帮忙,不怕有后事!”
两个姑娘一拍手,“对呀!怎么把白伯伯忘了!”
她们叫泽绵去请白世珍来商量,姜泽绵一溜烟跑出去,不一会儿就把白世珍请进来。
姜秋姑赶忙迎上去,笑着说道:“白大哥,谢谢你照看姐姐,我姐姐正有件事想和您商量。”
白世珍摆摆手,“小妹客气了,我和你姐姐本是有婚约,应该照顾的。不知是何事?”
姜瑞莲便把想承包果林的想法和难处说了出来,“白大哥,我们想请白伯伯出面帮忙,以他的名义接管果林,不知可否?”
白世珍思索片刻,“此事我需回去和父亲商议一番。不过我觉得,若能对你有益,父亲应会答应。”
姜瑞莲和姜秋姑听了,眼中满是期待。姜泽绵在一旁说道:“白大哥,您就帮我们说说好话呗。”
白世珍点头,“我定会如实转达。倘若父亲同意,后续之事我也会尽力协助。”
姜瑞莲和姜秋姑连连道谢,“谢谢白大哥了,这里没你的事,你去陪长辈谈话吧!”
“那好,你们先忙。”白世珍应道,转身摸了摸姜泽绵的头,笑道:“小舅子,明天你随我到王举贤家中一趟。”
说到王举贤,姜泽绵如雷贯耳,此人是本地名儒,外地学子不惜重金寻来,求他收徒,人家根本不看钱财,重看人品收徒。不知白世珍带自己去见他,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