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什么偷不偷的,多难听。”柳曼嗔怪地拍了他一下。
继续循循善诱,“这叫……给她点教训!你想啊,这些照片对纪念馆至关重要,一旦丢了,局里肯定大乱,她这个负责人绝对脱不了干系,受处分是跑不了的!难道你就甘心这么算了?我看着都替你心疼!”
徐文斌有些犹豫:“可……那些照片毕竟是重要文物……要是弄丢了的话麻烦可就大了……”
虽然他记恨沈云栀想要报复她,可是心里也知道那些照片的重要性。
要是一不小心弄丢了的话,可就不是停职反省这么简单的了,他舅舅估计会扒了他的皮!
“麻烦就对了!”柳曼打断他,语气带着蛊惑,“不麻烦她还没事呢!事情闹得越大,她才越可能受到严厉处分啊!而且你听我说……”
她挽住徐文斌的胳膊,声音更低了,“照片你拿出来,又不是让你真丢了。你先藏起来,等局里闹翻天,沈云栀焦头烂额受了处分之后,你再‘偶然’把照片找回来,就说是从废品站发现的,可能是被小偷偷了又扔那儿的。这样一来,你不仅教训了她,还成了找回文物的大功臣!岂不是一举两得?”
徐文斌听到这话,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仿佛已经看到了沈云栀被严厉批评,而自己则风光立功的场景!
他激动地一拍大腿:“妙啊!曼曼,还是你有主意!这个办法太好了!”
柳曼见他上钩,心中冷笑,但是脸上却露出了委屈的表情。
“文斌,其实我说这些……也是气不过你被这么欺负。我、我不会觉得我……”
她剩下的话没有说出口,只是抬起水汪汪的眼睛,怯生生又带着点自我怀疑地看着他,将一个“为爱冲动又后怕”的小女人形象演得淋漓尽致。
徐文斌一看她这副我见犹怜的模样,保护欲和认同感瞬间爆棚,连忙伸手将她揽进怀里,语气笃定地反驳:
“怎么可能呢?!曼曼,你这么说可就冤枉死我了!你这么为我着想,替我出气,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这说明你心里有我!”
他轻轻拍着柳曼的背,许下承诺,“你放心,等这事了了,我回去上班,你想买什么,我就给你买什么!到时候,我就带你去见我爸妈,商量咱们结婚的事情!”
柳曼立刻破涕为笑,将脸埋在他胸前,用力地点了点头,声音闷闷地却充满了“喜悦”:“嗯!文斌,你对我真好!”
鱼儿,已经牢牢咬钩了。
面上却愈发温柔:“那你把照片拿出来之后,可以先放到我那里,我替你保管,绝对安全。等时机到了,你再拿回去‘立功’。”
她顿了顿,又“贴心”地补充道,“对了,你拿照片的时候,最好顺手再拿一两样办公室里别的稍微值钱点的东西,比如钢笔、计算器什么的。这样现场看起来才更像是遭了贼,不会有人怀疑到你头上。”
徐文斌听得连连点头。
只觉得柳曼不仅人长得漂亮,心思还如此缜密,处处为他着想,心里更是喜爱和信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正一步步走向别人精心设计的陷阱。
“曼曼,你想得真周到!好,就按你说的办!”他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却不知夜色中,一张无形的网正在向他收紧。
电影看完了,徐文斌骑着自行车送柳曼回到她租住的小院门口。
见柳曼进了屋,徐文斌也想跟着进去坐坐。
柳曼却伸手轻轻抵住他的胸口,眼波流转,带着点勾人的意味:“你忘了你还有正事要做?等你把事情办好了……再来坐坐也不迟啊。”
徐文斌被她这眼神看得心猿意马,浑身燥热。
连连点头:“对对对!我这就去!曼曼你等我,等我办好了立马就来找你!”
他心里美滋滋地想着,等照片一丢,沈云栀肯定要吃不了兜着走,受处分都是轻的,说不定直接就从文化局滚蛋了!
到时候自己立了功,又能风风光光回去上班,还能抱得美人归……
他立马蹬起自行车,铆足了劲朝文化局方向骑去。
另一边,顾承砚和沈云栀已经开着军用车抵达了文化局附近。
顾承砚心思缜密,没有把车直接停在文化局门口,而是故意停在了隔了一条街的暗影里。
“军用车太打眼,”他低声对沈云栀解释,“万一那小子真打算干点见不得光的,看到车估计就不敢动手了,咱们就抓不到现形了。”
沈云栀点头赞同。两人便像寻常散步的夫妻一样,手拉着手,不紧不慢地朝文化局走去。
就在快要走到文化局大门口时,顾承砚敏锐地听到右后方传来一阵急促的自行车链条声。
他眼角余光一扫,只见一个人影骑着车飞快地冲过来,那身形有些眼熟。
是徐文斌!
顾承砚眼神一凛,立刻拉着沈云栀,敏捷地闪身躲进了旁边一条漆黑的巷子里。
两人隐在暗处,屏息凝神,看着徐文斌果然在文化局门口停下。
他左右张望了一下,迅速掏出钥匙——他舅舅是局长,他有钥匙并不奇怪——麻利地打开大门,侧身溜了进去。
顾承砚垂眸看向怀里的沈云栀,黑暗中,他的眼神冷冽如刀:“没想到,这小子还真是不知死活。”
沈云栀脸上也是一片无语,心里简直被徐文斌这波操作给气笑了。
她还以为徐文斌顶多就是在工作上给她使使绊子,或者在背后散播点谣言,没想到他居然真敢干出偷窃文物这种事!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报复,这是蠢坏蠢坏的,为了私怨连底线都不要了!
也多亏了陈师傅提醒,也多亏了自己多了个心眼,提前把照片收走了。
否则,今晚还真要着了他的道!
等徐文斌进去约莫一两分钟,估摸着他已经到了办公室,顾承砚才拉着沈云栀,悄无声息地跟了进去。
文化局里一片漆黑,只有月光透过窗户洒下一点微弱的光线。
两人循着细微的动静,来到修复办公室门外。
透过门缝,只见办公室里,徐文斌正焦急地翻找着。、
他拉开抽屉,翻动文件柜,嘴里还不停地嘀嘀咕咕:
“怎么回事?”
“那些照片呢?”
“明明平时都放在这里的……放哪儿去了?!”
徐文斌没敢开灯,正借着手电筒的光晕像只无头苍蝇一样乱翻,把办公桌面搞得乱七八糟。
就在这时,顾承砚和沈云栀从外面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