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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章 《浮世录》引爆大宁朝

    不像之前对谢锋那种朦胧的、带着些许征服欲的好感。

    这一次,她像是走火入魔了一般。

    自从那次村里办竣工宴的流水席,近距离瞥见了那位沈大人之后,他那清冷矜贵、如陌上玉般的身影就刻在了她脑子里。

    那般人物,才是真正的天之骄子,朝廷重臣,是她梦中都想亲近的存在。

    这些日子,她偶尔也会去县城买东西,每次她都悄悄打听了关于沈大人的消息。

    不打听还好,一打听,她只觉得一股隐秘的、掺杂着巨大差距的兴奋感油然而生。

    原来,那位沈大人,根本不是什么普通的观风使!

    他竟然是镇北侯府的二公子!五岁学剑,十六岁高中探花,十七岁随镇北侯雪夜破敌,十九岁主持治河,是大宁朝最年轻的翰林院掌院学士……后面还有多少显赫的身份,谢明月已经不敢想象,也无从得知了。

    “一群蠢货!瞎了眼的东西!”

    她在心里狠狠啐骂着桃源村的众人,包括谢里正在内:“错把珍珠当榆木疙瘩!竟然没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从那时起,“沈砚”这两个字就像用滚烫的烙铁印在了她的心尖上,怎么都磨不掉。

    她日夜期盼着沈砚能再次来到桃源村,或者,幻想能在某个意想不到的地方,比如云槐县的某条街巷,来一场精心策划的“浪漫”偶遇。

    到时候,她一定要让他“注意”到自己,“发现”自己与众不同的美好。

    万一……

    万一真的没有这样的机会,那她再退而求其次,听从母亲的安排,去县里相看人家也不迟。

    然而此刻,当她此刻看着谢锋家那即将彻底完工的青砖庭院时,心里虽然有羡慕,但更多的是一种自惭形秽的难堪和强烈的自卑。

    自家的土坯房,以前住着还觉得能遮风挡雨挺好,现在却觉得多待一刻都分外难熬。

    潜意识里,她对谢锋乃至整个谢广福一家的厌恶和怨恨,似乎也因此更深了一层。

    但这种阴暗的情绪,她无法对任何人言说,因为放眼整个桃源村,除了他们自家,仿佛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不站在谢广福一家那边的人了。

    现在的情况是,谢广福家说什么都是对的,做什么都有人举双手赞成,就连村里那个有名的泼皮谢无赖,如今跟桃溪村的人吹牛时,都会不经意地带出几句夸赞谢广福一家的话,语气里还带着点莫名其妙的得意和自豪,仿佛沾了什么光似的。

    这时,人群中有几个年轻人起哄:

    “广福叔这青砖庭院太气派了!我们进去开开眼呗?”

    “对啊对啊,看看里面啥样!肯定更漂亮!”

    一群人开始挤挤推推的往宅门里面走去。

    谢彪一家听到这话,心里也是一动,说实话,他们也对这青砖庭院里面好奇得很,真想看看究竟好成什么样。

    可是,脚步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进去?

    万一迎面撞上谢锋或者谢广福怎么办?那场面得有多尴尬?他们可拉不下这个脸。

    李秀琴扯了扯谢彪的袖子,低声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砖头砌的墙,还能搞出花来不成?走了走了,回家!”

    谢明月更是把头埋得低低的,生怕被人认出来。

    最终,三人像做贼一样,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院门口时,悄悄挪动脚步,绕着青砖院落的围墙根,远远地、快速地走了一圈,草草看了几眼那高大的砖墙和气派的门楼,连院里具体啥样都没看清,便灰溜溜地消失在渐浓的暮色中,回到了他们那间如今显得愈发逼仄、黯淡的土坯房里。

    身后人群爆发的欢声笑语,如同针尖一般,刺得他们后背生疼。

    沈砚全然不知自己已成为某个怀春少女梦中辗转的影象。

    他这一个月几乎是不眠不休,将谢锋冒险取回的、关乎“东院”核心罪证的密信账册逐一厘清、核实,并紧锣密鼓地布置拿人、审讯、固证等一系列事宜。

    就在这暗流汹涌之际,《浮世录》的第一批刊印本悄然问世。

    真本珍藏在沈砚手中,而数千册刊印本则如同投入静湖的石子,通过松墨斋遍布各州府的分号,瞬间激荡起层层涟漪,迅速蔓延至全国。

    这个二月,于他而言,注定是风浪不止的一个月。

    这本书,仿佛一道撕裂沉沉暮霭的闪电,照亮了被粉饰太平所掩盖的血泪现实,成为了引爆各个阶层的惊天巨雷。

    国子监内,须发皆白、德高望重的柳老先生读完《浮世录》,浑浊的老眼爆射出精光,他猛地一拍案几,震得茶盏乱响,声震屋瓦:

    “好!好!好!自太史公秉笔直书之后,五百年来,未见此等笔力!此等胆魄!此等画工!这才是史笔!这才是良心之作!”

    大理寺阴冷的狱廊深处,一位心怀恻隐的狱丞,悄悄将一本《浮世录》塞进了一间囚室。

    囚室内,是因参劾何慎党羽而被罗织罪名、含冤入狱的御史段桐,他倚着冰冷的墙壁,借着铁窗外微弱的光线,一字一句地捧读。

    当读到“堤决之夜,守堤吏尚醉卧琼芳楼”这一句时,他先是愣住,随即忽地仰首爆发出悲怆又释然的大笑,笑声在牢狱中回荡,两行热泪却滚滚而下,打湿了书页。

    原来那书中所写的守堤吏便是他的死对头,也是何慎一党的走狗。

    “哈哈……哈哈哈……有这一句!有这一句真话,我段桐便是刀山火海,也值了!值矣!”

    翌日,狱卒发现,段桐在斑驳的墙壁上,用炭块题下一首诗:

    “刀笔岂能加罪责,浮世录里证山河;他年若得青史在,不负人间泪几多。”

    (家人们,谁懂,我给自己写哭了!呜呜呜.........)

    狱卒默默抄下诗句,传出狱外,不过几日,这诗便在京城的酒肆茶坊间被争相传唱,道尽了多少沉冤待雪之人的心声。

    边疆的宣府军堡,夜风凛冽,夹着黄沙。

    总兵杜峤巡夜至烽火台下,见一群军士正围坐在篝火旁,一人朗读,众人静听。

    所读的,正是《浮世录》中“冻死骨”一章,寒风吹动火舌,猎猎作响,映照着军士们年轻而刚毅的脸庞。

    杜峤站在不远处静静听完,胸中豪气与悲悯交织,他对沈砚的敬佩油然而生,转身对亲兵大声下令:

    “替本帅写一道揭帖,明日一早贴于辕门之上——‘我宣府儿郎,守的是身后这《浮世录》里所写的万千百姓!非为哪一门、哪一派之私利!’”

    次日,军中操练的口号悄然发生了变化,变得愈发铿锵:“刀要快,甲要坚,才配做《浮世录》里那不记名的守护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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