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腱缝合术(熟练2/10)、改良kessler缝合术(熟练3/10)与两个(熟练0/10)相比,看似只增加了2点和3点熟练度。
可技术熟练度这东西,本不该像陆成这样一瞬间加点上去的,都需要非常细致的训练和水磨功夫。
熟练度提升后,也不是看起来更美丽,而是会具象到每一步操作细节中,让专业的人看起来越来越‘赏心悦目’!
不是熟练度的‘等级’飞跃,肯定无法带来质变,可量变就是质变的来源。
“我就只是随便过来看看。”陈松可不会说是他看到了群里面的信息,看到了陆成拉病人进手术室了,就过来给陆成掌眼的。
陆成都还没正式拜师,最多自己就喝了他一杯三十一块钱的奶茶作为‘束脩’。
‘三十一块’的束脩早就搞完了。
医不叩门,师不顺路陈松可不是贱骨头,陈松的声音略佻:“我要是不来,也发现不了我这眼神是越来越不好使…应该是被打过。”
陆成听出了陈松话里面的‘打眼’另类意思。
韩晓平这会儿抬着头开了句玩笑:“陈教授,您对小陆这么偏心,真的好么?”
陈松扫了韩晓平一眼,语气和蔼可亲:“哟,小韩这是有意见了啊?”
“要不要我再给你一次审评你基本功的机会呀?你要比小陆更好,我能对你更偏心。”陈松一本正经。
韩晓平憨笑着赔笑。
“还是你在怀疑,我们医院一贯盛行的教学评审方法呀?”
韩晓平的头差点被陈松这一顶大帽子压成正方形:“陈教授,看您说的。”
“我的意思是,您的奶量大,小陆喝头茬,也给我们舔舔嘛……”
“咳咳!~”巡回护士薛雪马上咳嗽了一声,道:“说话用词文明点。”
韩晓平没有其他意思,不过话说出来的确有点露骨,赶紧闭口不言了。
陈松傲然转身:“我身子虚得很,可不想被你们榨干了。”
“回去休息了。”
“小陆,下手术之后,过来找我一下,陪我去吃个宵夜去…你请客…”陈松交代。
“好的,陈老师。”陆成不疑有他。
陈松教了自己这么多东西,让自己请个客是非常正常的,平时张铁生和曾焕奇想要邀请陈松去吃饭,陈松还懒得去呢。
虽然一个月工资到手只有八千,并不算富裕,可陆成也不敢这么抠门。
陈松离开后,韩晓羡平慕不已,眼角略谄媚地说:“小陆,陈教授对你是真好呀。”
“几个月下来,说不定你就得起飞了。到时候别忘了你平哥啊。”
患者受伤标准,全都是在预料之内,手术方式也是陆成熟练地术式,所以陆成游刃有余,轻轻撇嘴:“起飞?翅膀才张开就可能被折了。”
“没有手术量怎么起飞?论资排辈有我哪门子的事儿?”陆成看向韩晓平,轻言带笑。
韩晓平并不答话,显然是默认了陆成话里面的事实。
陆成可以搞其他人不会的手术,没人敢逼逼,但若有其他人的核心手术,那可轮不到陆成了。
……
手术结束后,陆成并未第一时间区找陈松,而是等病人回了病房后,再非常细致地与患者家属交代了术后当天需要注意的细节:
“今天打着石膏,可能会不舒服,但今天的不舒服,必须要忍着才行。不能取下来,不然有一定几率会使得缝线绷断。”
“手也不要用力地伸缩。”
“等会儿麻醉药效过后,疼痛会开始加剧,我给你加了止痛药,如果还是疼痛明显的话,可以喊值班医生再给你们加点止痛药。”
“其他事情不用想太多,今天好好休息一个晚上,明天我再和陈教授一起来看你,到时候根据你的实际情况再给你安排术后的康复锻炼计划。”
“哦,你不能和3床比啊,他是手术后第四天了,所以手可以随便动。”陆成认真交代。
“那不能,我都才手术,我比这个干嘛?”病人六十多岁,头发全白,表情憨厚。
“陆医生,我会看着他的,他不敢乱来。”陪人是老人的妻子,鬓角也已经半白,笑容满面。
陆成轻笑道:“一般人是不会想着去比的,但也有很少一部分要强的人,我之前规培的时候遇到过。”
“复杂骨折第一天就偷偷下床,两个小时后就马上进了手术室的。”
“你们也别嫌我啰嗦,我给你们讲的,都是我遇到过听到过的,其他的也就没什么了……”
“但有一点,如果觉得手非常麻,或者很胀的话,马上找医生,这可能就是有血肿了,血肿发现得及时很好处理,千万不能大意了。”
“至于你的肠胃炎,这个我们今天不能处理,明天再给你们请消化内科的专科医生会诊,开点药……”
另外一边的小高病人就说:“陆医生很细心的,虽然听起来比较话多,但也是为你们好,你们听他的,准没错。”
“好好好,话多点好,话多点我们更放心。”病人憨笑着。
“陆医生,你吃夜饭(晚饭)没有啊?不会耽误了你吃饭吧?”大娘赶紧问。
县里面就是这样,人情世故多,世故多的同时,人情味儿也不是汉市能比的。
“吃了吃了,不过我也得下班了,明天再见啊……”陆成转身走开。
“……”
陆成离开大概两个小时后,急诊科综合病房来了一个年纪不大的白大褂,身材高瘦的他第一时间就溜到了老两口床位前。
来人穿着白大褂,老人疑惑问:“您是?”
“我是骨科的彭坤,今天值班,听手术室的人说急诊科做了一例肌腱缝合,过来学习一下。”
老年夫妇二人有点紧张地颤颤巍巍站了起来,表情惶恐:“是我手术的,医生,怎么了?难道是手术失败了吗?”
彭坤的身材干瘦,轻摇头,语气随和:“不是手术有问题,是我过来学习一下,给你们做个简单的检查?没问题吧?”
“没问题,没问题的,我还以为是手术有问题呢。”老夫妇二人摇头。
彭坤靠近后,老人低声问道:“彭医生,你是骨科医生啊?”
“嗯,我是在湘雅二读的研,刚回来工作不久。”彭坤回,一边在仔细打量着患者的手指和手背血运。
如果手指手背苍白,则可能是术后有血肿或者缝合到了血管,有坏死风险。
老人一听彭坤是湘雅二医院的研究生立刻谨慎起来:“那陆医生还说,人民医院没人做肌腱缝合。他不是为了给我们做手术才骗人的吧?”
彭坤紧了紧眼皮:“我是读了研,但我读的是运动医学,不是手外科的研究生,这肌腱缝合,我也是不会做的。”
“当然,我现在回来了也是想做的,所以才来想着学一下。”
“不然的话,今天是我值班,我肯定给你们做手术了。”
刚做完了手术,彭坤不敢拆下石膏做其他检查,但端详了一阵缝合切面,也能看出些门道:“果然缝得不错,给你们做手术的陆医生,技术还是非常好的。”
“只可惜,他不待我们骨科了……”彭坤略觉遗憾。
“哦,陆医生以前也是骨科医生啊?”老人听到彭坤都认定陆成的手术做得不错,彻底安心下来,开始有空八卦。
“嗯,陆医生上个月都还在我们科,这个月才来了急诊科。”
“大伯,你的手术质量还可以的,积极遵医嘱康复,功能恢复会不错的。”彭坤放下了老人的手后,摘下检查手套,用食指的尺侧抹了抹额头。
彭坤是委培去读研的,三年前,陆成来骨科工作的时候,他还在人民医院里,那时候他只知道陆成的基本功和学历很好。
好到了他爹都觉得会威胁到他彭坤以后的发展,就马上安排他出去委培读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