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员们哗然。
光凭借卷宗资料里,分析出王猛大概率就是凶手。
凭的是什么?
脑子、直觉、眼力、经验、犯罪心理……
总之,很牛逼就对了!
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陆诚“无中生有”,一把炸胡,就让王猛认了罪。
他们见过破案厉害的,但没见过破案这么厉害的!
一桩陈年旧案,陆诚前后只用了不到两个小时就破案了。
这速度也没谁了。
小雷这才意识到,他在这起案子中,唯一发挥的作用,就是开车和提供手铐。
原来自己只是个工具人!
好吧,我应该不是雷显才,而是雷咸菜。
至此,大家都明白了一件事。
陆诚不是破案高手,而是破案大神!
“小陆!来来来,再看看这个!”
卫广军马不停蹄,又抽出一份卷宗。
“这是一起三年前的抢劫伤人案,唯一的目击者是个流浪汉,当年提供了模糊的嫌疑人画像后就不知所踪,案子就此搁浅……”
陆诚翻看卷宗里那张根据流浪汉描述绘制的、抽象派风格的模拟画像,又看了看现场附近模糊的监控中一个一闪而过的背影。
他盯着那背影看了半天,突然对技术员说:“把他裤子上那个模糊的、像是商标或者印花的位置,用图像增强放到最大。”
技术员操作后,还是看不清。
陆诚便亲自上手,用了ai图像处理技术。
卫广军见技术员只是看着,一巴掌拍了过去:
“光是看能记住?赶紧用视频记录下来!”
“哦、哦!是、是!”
技术员反应过来,连忙掏出了手机。
经过陆诚的操作,勉强能辨认出那似乎是个……某个小众篮球品牌的旧版LOgO。
“查一下三年前,大兴市哪些地方有这个品牌的专卖店或者折扣店,尤其是案发地附近的。”陆诚吩咐。
同时,他根据模拟画像中嫌疑人一个极其细微的、像是习惯性歪嘴的特征,以及监控中步态的一点不协调,结合案发现场遗留的一枚模糊鞋印,推断嫌疑人可能腿部有旧伤,或者从事需要长时间站立、腿部受力不均的职业。
根据这些极其琐碎甚至有些玄乎的线索进行交叉排查,竟然真的在案发地附近一家早已关闭的体育用品店旧址周边,找到了一个曾在隔壁修车店当学徒、因工伤导致轻微跛脚、并且酷爱那个小众篮球品牌的前员工!
经过后续审讯和证据比对,成功破案!
支队众人:“……”
他们已经懒得震惊了,麻了,真的麻了。
这都能行?
破案对于陆诚来说,真的是老奶奶擤鼻涕,手拿把掐。
紧接着,又是一份卷宗被翻开。
一起两年前的保险柜盗窃案,现场被清理得很干净,几乎没留下有价值线索。
唯一可疑的是,事主提到他读中学的儿子一本带锁的日记本好像被人动过,但里面都是些孩子气的涂鸦和看不懂的符号,当时没人在意。
陆诚却要求看那本日记的影印件。
他翻看着那些歪歪扭扭的涂鸦和看似随意的符号组合,看了足足一小时后,指着其中一页画着几个简单几何图形和箭头的涂鸦说:
“这不是乱画的,这是一种非常初级的、用图形和箭头方向代表数字和运算的视觉密码。破解出来,是一串数字。”
那串数字,经过验证,竟然是事主那个被撬保险柜的原始出厂编码的后六位!
而知道这个编码的,只有当时负责安装的工人之一!
顺藤摸瓜,很快锁定了那个早已辞职的安装工,并在其老家起获了部分未来得及销赃的财物。
案子就这么水灵灵的破了。
众人看着陆诚,眼露崇拜。
“大神,再看这起案子!四年前的交通肇事逃逸致人死亡案,发生在雨夜,郊区路段,监控缺失。现场只留下几段模糊不清、被雨水冲刷过的轮胎压痕,当年技术条件有限,无法精准比对。”
陆诚对着那些几乎要融入泥土的轮胎印照片看了很久,又调取了当年气象部门关于那场雨的详细数据。
对降雨量、持续时间、风向等一通分析。
陆诚竟然用ai建了个模,模拟那些印痕在雨水冲刷下细微的形态变化和沉积物分布。
这一操作,把所有人都看傻了!
这是真正的科技破案啊!
进行了一系列复杂的反推计算,综合考虑了雨水稀释、车辆负载、刹车力度等因素。
最后,竟然大致推断出了肇事车辆可能的车型范围、磨损严重的特定轮胎位置,甚至大致估算出了车辆逃逸时的速度和方向!
卫广军猛捶了一下桌子,烟灰缸都弹了起来。
他惊呼道:“牛逼啊!”
根据这个极其狭窄和精准的推断范围,警方重新筛查当年该区域所有符合特征的车辆信息。
结合陆诚提出的“重点排查右前轮磨损异常且案发后不久有过更换记录”的要点,竟然真的锁定了一辆当时被忽略的、隶属于一家小型货运公司的货车!
一通深挖加审讯后,司机在证据面前很快交代了罪行。
那些传统刑侦经验技术丰富的老刑侦,都快哭了。
以后要是都这么破案,他们还不失业啊?!
就他妈两天的时间,陆诚把好几个陈年旧案都顺利破了。
隔壁的反扒中队、禁毒队、经侦支队听到消息,乌央乌央地挤进了刑侦支队的办公区。
都要瞻仰破案大神的风采!
连局长朱荣才也来凑热闹。
“ai建模破案?卧槽!是我跟不上时代了?”
“他最快破的案子,猜猜用了多久?一个半小时!牛不牛?”
“审讯也牛逼!跟有读心术似的,审一个撂一个!看得爽死了!”
“有了陆警官,江海无敌了啊!”
……
然而,破案大神也不是任何案子都能破的。
就在众人以为陆诚无所不能的时候,有一起案子,连大神也没办法。
一起十五年前的恶性入室抢劫杀人案,一家三口遇害,现场被纵火,几乎一切都被焚毁。
当年的侦查技术有限,线索少得可怜,卷宗薄得让人心酸。
仅有的物证是一些从灰烬中提取的、无法比对出结果的模糊指纹片段,以及半枚被烧变形、品牌难以辨认的金属纽扣。
陆诚对着那寥寥几页卷宗和模糊的黑白照片,系统技能【抽丝剥茧】都运行过载了,还是没瞧出什么问题。
最关键的是,时间过去太久了,现场早已不复存在,当年的物证保存条件也有限,那半枚纽扣上的“信息”微弱到几乎无法捕捉,如同风中残烛。
陆诚尝试了各种角度分析推理,试图从受害人的社会关系、当时的经济环境、类似的作案手法等方面寻找突破口,但都因为基础信息的严重缺失而无法形成有效的逻辑链条。
最终,陆诚摇了摇头,将卷宗轻轻合上,脸上带着一丝罕见的凝重和遗憾:
“卫队,这个案子……时间太久了,关键物证湮灭,信息流失严重,现有的线索,不足以支撑指向明确的侦查方向。”
办公室里一片沉默。
大家看着陆诚脸上那丝无奈,内心也涌现出深深的无力感。
若当年这个案子遇到了陆诚,肯定真相大白。
卫广军叹了口气,拍了拍陆诚的肩膀:
“没事,小陆,毕竟十五年了啊……你已经帮我们拿下这么多积案,已经是天大的功劳了!”
接下来的几天,陆诚又陆续侦破了几起积案,有成功的,也有个别因为年代过于久远、证据链彻底断裂而无奈的。
但无论如何,“破案大神”名号,在整个大兴市公安局是彻底打响了,甚至传到了省厅。
大家都知道大兴市来了个江海的年轻刑警,抓贼猛,破案更猛,眼光毒得像开了挂。
而反观陆诚,依旧保持着那副平静的样子,仿佛那些令人瞠目结舌的战绩,不过是日常工作的一部分。
他只是在做一名警察该做的事情——寻找真相,告慰亡灵,守护活着的人。
大神就是大神,不仅让人敬仰,也让人敬畏。
当为期一个礼拜的“支援”终于结束,案子也破得七七八八了。
整个大兴市局上下,那是千般不舍,万般留恋。
局长朱荣才更是又亲自给江海市局杨局打电话,语气那叫一个诚恳,中心思想就一个:
好借好还,再借不难!
陆诚这尊大神挖是挖不过来的,但要是能再借来帮忙,也绝对是大赚。
陆诚最终还是坐上了返回江海市的列车。
卫广军带着支队一大帮人到车站送行,那场面,跟送别远征的英雄似的。
一帮年轻警员恋恋不舍送别偶像。
“陆哥!常回来看看啊!”
“陆神!以后来大兴办案,一定来找我们!”
“小陆,保重!江海那边要是不好玩了,就来大兴,大兴市局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列车缓缓启动。
陆诚除了行李箱,还有一大袋大兴特产,塞得满满当当的。
要不是陆诚臂力强,还真提不动。
破了这么多案子,陆诚刷了不少系统奖励。
【格斗精通】升到了5级,【精准射击】也升到5级。
【易容伪装】4级,【正骨推拿】4级。
属性点各提升两点。
获得了系统道具:
【伪装墨镜:戴上此墨镜,罪犯自动忽略你的存在,完全路人。】
【霉运卡:一次性道具,只能在罪犯身上使用,使用后,罪犯在逃跑时,会一直遇到倒霉的事,能轻松被警方逮捕。】
此趟大兴之行,陆诚也是收获满满。
掏出电话,给清舞宝贝通了个视频,让她乖乖洗漱干净,然后换上丝袜,等他回去。
那头的苏清舞正在俱乐部练枪,陆诚说完后,就听见了咔咔子弹上膛的声音。
吓得陆诚赶紧挂了电话。
调戏的时间不对。
火车开了半个小时,车厢进入了一段安静时间,大部分乘客都在睡觉。
陆诚也打算眯一会儿。
而这时,一位中年妇女的手机掉落到了地上。
也不知怎么的,手机外放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吵醒了整节车厢。
原来这位大妈一边睡觉,一边听小说。
不过,虽然大家被吵醒了,但都不怪这位大妈。
因为,外放的小说内容,让大伙儿忍俊不禁。
大妈竟然还是位霸总小说爱好者嘞。
陆诚虽然不看这类小说,但怎么感觉怪怪的?
“霸总越走越近,突然,他狠狠地撕开了我的绒裤、棉裤、毛裤、秋裤、打底裤,还把两双棉花套子雪地靴扔在地上。”
“接着,撕开我的棉袄、棉马甲、起球的毛衣、线衣、秋衣、保暖内衣,看到了我干燥满是皮屑的身体和两个嘎子窝里的海胆。”
“霸总关了灯,我们一起躺在床上。”
“我脚后跟的春皮,把霸总的丝绸床单挂成了流苏款。”
“我的化纤毛衣起的静电,照亮了他刀削斧凿般的英俊侧脸……”
这时,大妈醒了过来,发现手机掉落在地,她便捡了起来。
重新连上耳机,继续边听边睡觉。
但周围的乘客实在已经憋不住了,忍不住笑了起来。
很快,笑声一片。
“这大妈听的不是霸总小说,而是扒总小说吧?哈哈!”
“扒总:我倒是要看看,你这个洋葱般的女人,还可以给我多少惊喜!”
“笑死我了!这小说名是不是叫‘扒总爱上绝经后的我’!!”
“扒总刚脱完衣服,药劲儿过了!”
陆诚也不禁笑了起来,车子到站,有乘客下,新的乘客上。
而当一个女人在前面四排的座位坐下时,陆诚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苍蝇捕手】瞬间触发。
一只冒着橙色光芒的苍蝇悄无声息的停在了女人的裤腿上。
橙色?
陆诚心头一凛!
杀人犯最多也只是紫色,除非是连环杀人犯。
这个看起来很普通的中年妇女,竟然是一名橙色罪犯。
这个女人四十来岁,穿着一件暗红色的棉质T恤,一条宽松的黑色涤纶裤子,脚上踩着一双半旧不新的平底布鞋。
这一身打扮朴素、不惹眼,完全融入了火车车厢的背景里,不会引起任何多余的注意。
这个女人最可怕的地方,就在于她的“普通”。
她没有狰狞的面目,没有可疑的纹身,也没有鬼鬼祟祟的神情。
她完美地扮演了一个善良、朴实中年妇女,利用的就是人们对这个形象天然的信任和同情。
她的伪装,正是她最致命的武器。
在陆诚的特殊视野里,她的标签是——人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