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忽然升起一个不好的预感,目光看向墙角那个又埋汰又猥琐的老头子。
“你不是让我给他生孩子吧?
李奇,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他都能当我太爷,熏死我太奶了!”
刘玉婷直接爆豆,瞬间爆发出的怨念足够让一个邪剑仙原地飞升。
“你冷静一点。”
李奇手掌向下压,让刘玉婷不要喊那么大声。
“又不是让你嫁给他,就借你肚子用一年,然后你该干啥还干啥,想找人结婚过日子也不耽误。
还能赚一笔钱。
不管是自己干买卖还是出国,都随意。
这样的好事,你真不考虑一下?”
刘玉婷感觉自己要疯了。
“李奇,没有你这么埋汰人的。
要是给你生孩子,我生几个都愿意。
可就那么个老棺材瓤子,也敢打我的主意?
你看他那样,脸上的褶子都要耷拉到脚面子上了,看着像才从地底下爬出来的恶鬼似的。”
刘玉婷都要哭出来了。
“你不能这么对我啊,我们毕竟有好几年的情分呢。”
李奇嗤笑一声
“我们有个球的情分,你可别瞎说,让我女朋友听到了再误会。
你也不用着急拒绝。
他又不跟你过日子,就生个孩子而已。
一个孩子,换你出国的命运。
或者我直接给你一万块钱,你想干啥就干啥,想去哪就去哪。
这种机会我可没想便宜别人,单独给你留着。”
刘玉婷气得浑身直哆嗦,却不敢发作,悲悲戚戚的开口
“李奇,你非得这样对我么?
我们过去的美好,你一点都不在乎了么?”
看刘玉婷还幻想来这套,李奇懒得跟她废话。
“路我给你了,钱也帮你准备好,啥时候想开了啥时候来找我。
你要是不干,有的是人干。”
刘玉婷看李奇根本不被自己的态度感动,又看了一眼孙武夫,实在是生理性厌恶,眼角余光扫过一眼都觉得毛骨悚然。
气得转身就走了。
李奇在她身后喊
“想明白了给我打电话,市场管理局这边号码是XXXXXXX,喊我一声就行。”
刘玉婷头也不回。
孙武夫看她走远,急了
“徒儿啊,咋回事,咋走了呢?
你不是说三天洞房嘛,你收了老头子的东西,可不能不办事啊。”
“放心吧,她家里肯定逼她了,整不好是要拿她换彩礼,让她嫁给人渣。
这种事在农村,不稀奇。
她现在走投无路,饿几顿肯定会回来的。”
唐春燕深以为然。
“这样的女子,名声早臭了,想嫁好人家根本不可能。
最后的结果无非是被家里卖掉。
以前我听说她跟着地赖子王福良,她爸妈不敢打这个主意。
现在王福良被判了十几年,出来不知道啥时候呢,一下子没了依仗。
就她那个爹,不可能白养活她。
她的命早就注定了,想改命,只能同意李奇的条件。”
孙武夫听到这话才放下心,安心坐下,等刘玉婷找回来。
此时的刘玉婷,失魂落魄的回了牛心镇,才走到爸爸家门前,竟然惊喜的发现,妈妈来了。
自从小煤窑被肃清之后,刘玉婷妈妈就消失了,她的所有产业都跟小煤窑工人有关系,那些房子也都在那些大哥名下。
所以出事之后,她怕自己受到牵连,直接跑了。
现在竟然回来了。
“妈,你可算来了!”
刘玉婷仿佛见到了希望,妈妈回来就好了,她终于有了依靠。
结果还没等她扑进妈妈怀里,她妈葛玲一个大耳光甩到她脸上。
“你个瘟大灾的,这一天跑哪去了?
不在家好好待着,出去找汉子啊?
你爸没告诉你,今天祝远来相亲么?
人家等了你两个多小时,我俩满牛心镇找你,腿都要跑断了。
你个贱货,赶紧进屋,给人家赔礼道歉。”
刘玉婷捂着脸,看着眼前的妈妈,心里一点点变得冰冷。
是了,小煤窑被查封,妈妈跟的大哥们也都进去了,她也没钱了。
所以现在,早就分开了的爸爸妈妈忽然又结成统一战线,而目的,就是把她卖掉么?
“妈,我的婚事儿不用你们操心,我自己能找到人。”
啪!
又一个大耳光落下来。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是老祖宗的规矩。
你自己能找个粑粑?
家里把你养这么大,白给你吃干饭啊,你想白吃到什么时候?
赶紧给我进屋,去跟祝远好好唠唠,今天你要敢作死,不好好说话,皮给你扒了。”
刘玉婷不敢再说话了,低头进屋。
一眼看到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坐在炕沿上,这人长得跟没进化完全的大猩猩似的,头发都粘连了,像个鸟窝似的糊在头顶。
脸上嘎巴瘤丘的,也不知道是长的什么东西,跟胡子连成一片,额头凸出,眼眶深陷,鼻子和嘴唇高高隆起。
两片嘴唇像大香肠似的,往外翻翻着。
身上的衣服也油渍麻花,还沾着一些稻草和鸡粪,猪粪。
看着他,刘玉婷想起来自己有一次破天荒拿起课本,看到书上画着一个元谋人。
她还笑了半天,说人类多亏进化了,要是长成这样,不得吓死鬼。
结果她也算三生不幸,今天跟一个元谋大猩猩相亲……
她妈妈葛玲热情介绍道。
“女儿啊,这是祝远,在大暖壶村里头搞养殖,可能干了,是正经过日子的人。
你俩好好唠唠,要是觉得没问题,今天就把事儿定下来。”
说完这话,在刘玉婷胳膊上狠狠拧了一下,又送来一个恐吓的眼神。
意思很明显,今天不把祝远唠明白,就弄死你!
说着话,葛玲和说媒的阿姨都退出了房间,还带上了房门,俩人退到院子里。
刘玉婷生无可恋的坐在祝远对面,头都不敢抬,这男人长得也太吓人了。
尤其是身上还有一种混合着牲口粪便和其他什么东西的味道,一股一股的往她鼻子里冲,她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吐出来了。
祝远的感觉却跟她截然相反。
看到刘玉婷的身段,样貌,还有白里透粉的皮肤,祝远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
这女人,难道是七仙女下凡不成?
要不是顾忌外面有人,他恨不得马上把刘玉婷摁倒在炕上,剑及履及,快活一会儿。
“就你叫刘玉婷啊?
我跟你说,我养了几百只鸡,你嫁给我以后,鸡蛋管够。
我还养了几十头猪,你要想吃肉,天天都能吃上。
不出半年,肯定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
我妈说了,女人太瘦擎不住福,给你养胖了好生孩子,也能帮我干活。”
祝远说这些的时候,眼睛里有光。
仿佛看到了一幅夫唱妇随的幸福场景。
刘玉婷却觉得毛骨悚然。
她想象自己穿着一身破烂的衣服,跟在一个元谋大猩猩身后,拎着鸡蛋,脚下踩着猪粪。
身边是穷山恶水。
这哪是人过的日子啊?
她要去太河市场,她要十几分钟收一百多块钱,她怎么可能被留在牛心镇?
不!
可是为了让场面不那么尴尬,最重要的是祝远走后她不挨揍,她不能现在就跑。
于是她硬着头皮问道
“你家啥情况,家里还有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