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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装徐阶的逼,让徐阶无逼可装【求月票】

    随着韦晏陷入沉默,一阵微风吹过翰林院。

    “回来了……”

    一旁的陈英达不知为何忽然闭上了眼睛,仰起头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两行浊泪兀自顺满是皱纹的脸颊滑落,

    “老朽感觉到了,翰林院有什么早已消失的东西随着这阵清风,悄然……回来了。”

    “什么回来了?”

    高拱诧异的望向陈英达。

    一众正在小声议论的庶吉士也纷纷噤声,疑惑的望向陈英达。

    沈坤与一众翰林院官员亦是不解的望向陈英达,心中若有所思。

    “你们翰林院不敢重用的人,我们詹事府用!”

    “你们翰林院不敢奏议的事,我们詹事府议!”

    “一句话,匡扶储君,广求明哲,事得专决,皇权特许!

    鄢懋卿刚才那铿锵有力的话,依旧在每一个人的心中回荡,仿佛绕梁之余音,又如震馈之咒言。

    翰林院与詹事府,一强一弱,一贬一捧,高下立判!

    不敢重用……不敢奏议……

    即使是尚无资格接触政事的庶吉士,即使是只能修撰实录史书的修撰、编修和检讨,乃至只能整理文书档案的典籍、待诏和五经博士,每一个人心中都隐隐有所触动。

    作为大明的至高学府,翰林人从来就是天下礼教与学术的引领者,心中素来有自己的骄傲。

    可不知从何时开始,翰林院的风气已经悄然变了。

    变成了另外一个乌烟瘴气的官场,品性正直的人会被排挤,敢说真话的人会被雪藏。

    只有磨平自己的棱角,成为逢迎上司、言伪而辩的宵小,才能在散馆时得到好评,得到御史言官这样称心的官职。

    可是已经成为此类宵小的人,真的还配得上御史言官,担得起监察百官的重任么?

    在场的人。

    哪一个不是寒窗苦读数十载?

    哪一个不是千军万马中杀出来的佼佼者?

    哪一个来到这里之前,心中没有自己的骄傲,没有远大的抱负?

    哪一个来到这里之后,领略翰林院的风气之后,没有一种无法言喻的破灭感?

    或多,或少,罢了。

    陈英达那听起来并激昂的话,宛如一记重锤,捣在了许多人的胸口,憋闷的喘不过气来。

    “呼——”

    最先像陈英达一样闭上眼睛,静静仰起头来感受这阵清风的,是一部分眼睛中尚且带了一丝清澈与愚蠢的庶吉士。

    “呼——”

    一些官员也慢慢闭上了眼睛,这阵清风令人心旷神怡,一念通达天地宽。

    他们之中何尝没有像陈英达和沈坤一样,因为耿直不阿不通世故,因为在一次事件中站错了立场,因为上了一道不合时宜的奏疏,便在翰林院中困了几年、十几年,甚至几十年?

    “呼——”

    鄢懋卿也收起了圣旨和兰花指,慢慢闭上了眼睛融入其中……这个逼装的真踏马爽!

    陈英达师长。

    我愿称你为至强僚机!

    我愿封你为一字并肩逼王!

    你这感慨太恰到好处了!

    你这发言太具煽动性了!

    你让我装的这个逼一不小心都升华了!

    自今日起,我“鄢党”信仰已成,本部堂在翰林院虽不说一呼百应,亦可在声望上压过这个韦晏一头。

    这翰林院乱还是不乱,只凭我一人说了算!

    心中如此想着。

    鄢懋卿决定来一个一步到位,一举将这个逼彻底装到圆满,将沽名钓誉做到极致。

    “肃卿兄,借你墨宝一用!”

    鄢懋卿不再理会此刻已经不知所措的韦晏与部分翰林院官员,迈开大步折返回客堂之内。

    高拱自然不敢有违“义父”的意思,连忙快步跟在后面将自己的墨宝呈上。

    “这……”

    一众翰林院官员和庶吉士亦是瞬间惊醒过来,带着满心的疑惑跟随鄢懋卿进入课堂。

    只见鄢懋卿已经先一步来到课堂东面的雪白墙壁前面,执笔蘸饱了墨汁在墙上挥毫如雨,笔迹洒脱铿锵:

    【咄!】

    【汝鄢懋卿二十一而及第,数月即佐天官,国恩厚矣,何以称塞?】

    【所不竭忠殚劳,而或植党以摈贤,或殉贿而鬻法,或背公以行媚,或持禄以自营,神之殛之,及于子孙。】

    【吁!可畏哉!】

    【鄢懋卿亲笔】

    【嘉靖二十年八月十四】

    这是历史上徐阶丁忧归来,于嘉靖二十四年迁任吏部右侍郎时,在吏部大堂内写下的自警戒语。

    为此徐阶在朝堂中广获贤能之名,自此在官场中一路高歌猛进。

    先掌翰林院,再擢礼部尚书,随后入阁对严嵩虚与委蛇,甚至为了稳住严嵩,还将自己的孙女许配给严嵩的孙子结为亲家。

    而他那在南京乡试中找人代笔的长子徐璠,事情败露之后也并未被革除功名,之后拜太常少卿。

    最终徐阶虽设计斗倒了严嵩,世人皆骂严嵩奸臣而颂徐阶清流。

    但据海瑞巡抚应天时的调查却发现,徐阶的父亲徐黼只是一个县丞,家境原本十分平常,可为官多年之后,徐阶家族仅在松江(后世上海)一地有据可查的田产,已经超过了24万亩。

    与此同时,整个松江的棉织业和钱庄几乎都被徐阶家族垄断,拥有织妇超过两万名。

    光是徐阶家族在松江华亭县一地年收租谷1.3万石、租银近万两。

    就连松江一带的海运贸易,亦完全在徐阶家族的掌控之下……

    要知道在这之前,大明还尚未解除海禁,朱厚熜还在“争贡之役”之后废除了福建、浙江市舶司,仅留一个广东市舶司选择性开展海上贸易,松江哪来的海运贸易?

    总之,严嵩抄家所得为黄金3万两、白银200万两。

    而徐阶光是田产价值便已远超此数,且因为敛财手段更加高明隐蔽,利益远超田产的商业收入尚未计入其数,这就是大明的清流首领……

    所以。

    这个逼鄢懋卿毫不客气的先替他装完了,穿徐阶的鞋,走徐阶的路,让徐阶无路可走。

    如果鄢懋卿没记错的话,如今徐阶应该正在为母亲丁忧。

    大概明年丁忧应该就要结束,徐阶也将正式返回朝堂,随后开始在官场狂飙。

    以前鄢懋卿不需要考虑这件事,但现在他已经隐约有一种预感。

    如果到了那时他还没有成功致仕回乡的话,徐阶便将取代已经被他害的贬职去了大同做知县的严嵩,成为更加强力的劲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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