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救室的门开了。
周砚清连忙迎上去,“医生,我太太情况怎么样?有没有危险?”
女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病人有轻微脑震荡,需要静养,另外......”
她顿了顿,“您太太服用了大量活血化瘀的药物,导致子宫出血,我们给已经给她做了清宫手术。”
“什么?”
周砚清一时没反应过来。
鹿嘉媛也一脸惊愕:“她怀孕了?”
女医生无奈摇头,看向周砚清,“您太太怀孕五周了,您不知道吗?”
周砚清如遭雷击,整个人僵住。
女医生瞥了他一眼,将检查单递给他。
“这些药对孕妇极其危险,长期服用会导致不孕的。”
周砚清看着上面的中药名,一脸茫然。
她什么时候吃的这些药?
“砚清!”
鹿瑶从急救室被推出来,看到周砚清的那一刻,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周砚清连忙上前,握住她冰凉的手。
“瑶瑶,你怎么样?”
她紧紧抓住周砚清的手,颤抖道:“医生说我怀孕了,孩子……没了。”
周砚清喉结滚动,半晌才艰难地点头。
“医生说你喝了活血化瘀的药,这才导致的流产,你在哪儿喝的药?”
鹿嘉媛也附言:“是啊瑶瑶,你也不小了,怎么连最基本的常识都不懂?”
鹿瑶这才看到鹿嘉媛也在,她没有精力细想,只是闭了闭,泪水再次滑落。
“可能……是我自己不小心吃错了东西。”
她不想破坏他们的母子感情,也不想日后与婆婆为敌。
见她不想说,周砚清心中已然有谱。
回到病房后,鹿瑶躺在床上目光空洞的望着天花板。
她早该察觉的。
这段时间她总是头晕乏力,偶尔还会反胃,以为是缺乏锻炼,根本没往怀孕上想。
如果她多留个心眼,看透方琼虚伪的嘴脸,就不会喝下她给的药。
周砚清见她神情呆滞,擦去她眼角的泪水,将她抱在怀里。
“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知道你怀孕了,不该把你一个人丢在家里。”
鹿嘉媛站在周砚清后面,看着这一幕,又气又妒。
她气鹿瑶倒霉,好不容易怀上又掉了,同时又忍不住妒忌周砚清对她的关心。
“瑶瑶,你别难过,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鹿瑶听到鹿嘉媛的声音,身体微微一僵。
周砚清察觉到她的异样,回头看了鹿嘉媛一眼,并给她递了个眼神。
“真是不好意思,大晚上把你喊过来,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我照顾就行。”
鹿嘉媛不甘,但为了不让周砚清为难,也只得照做。
“那瑶瑶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鹿嘉媛离开后,病房陷入一片沉默。
周砚清握着鹿瑶的手,轻声问:“要不要喝点水?”
鹿瑶摇头,突然问:“你今晚真的在公司加班吗?”
周砚清的手一僵,很快恢复如常。
“当然,怎么了?”
鹿瑶将他的心虚尽收眼底,她疲惫的闭上眼睛。
“没什么,我累了,睡了。”
“好。”
周砚清替她掖了掖被角,看着她苍白的脸,心里涌起一阵愧疚。
翌日,周家。
方琼正在院里插花。
见儿子面色阴沉地闯进来,她放下剪刀,不悦道:“大清早的,这是怎么了?”
“您给瑶瑶喝了什么?”
周砚清开门见山,声音冷得像冰。
方琼若无其事地拿起茶杯,“保胎药啊,怎么了?”
“保胎药?”
周砚清冷笑,将化验单打开。
“这就是你开的保胎药,瑶瑶流产了!”
方琼脸色骤变:“她……她怀孕了?”
周砚清盯着母亲的眼睛,逼近:“您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方琼满面不屑:“我怎么知道?她自己都不清楚吧?”
“母亲!”
周砚清突然提高声音,生气道:“您知不知道这是谋杀?那是您的亲孙子。”
“什么亲孙子?”
方琼猛地站起来,“她什么身份?你什么身份?配跟我们周家生孩子吗?”
周砚清长吁了口气,“所以您就给她下药?”
“我只是想让她暂时怀不孕,谁知道她怀孕了也不说。”
方琼突然话锋一转,“砚清,嘉媛回来了,你正好趁这个机会,给她离婚……”
“够了!”
周砚清忍无可忍,怒道:“我不会和瑶瑶离婚的,也请您以后不要再伤害她。否则,我不介意跟您翻脸。”
他说完转身就走,气得方琼在后面直跺脚。
“你这个逆子,你为了一个女人,居然跟这么跟我说话?”
病房里,鹿瑶醒来时,没有见到周砚清,只有护工在病房忙碌。
“周太太,您醒了?”
护工见她睁眼,连忙盛了碗鸡汤递过来。
“周先生刚出去了,说一会儿就回来。”
鹿瑶接过,刚喝了几口,病房门突然被推开,以为是周砚清。
却见邱玲玉踩着高跟鞋走进来,身后跟着一脸倨傲的鹿嘉媛。
出于礼貌,鹿瑶将鸡汤放下,叫了声:“舅妈,姐!”
邱玲玉将果篮重重放在床头柜上,就开始骂骂咧咧。
“这么大的人了,怀孕了不知道吗?连个孩子都保不住?”
护工见状识趣地退出病房。
鹿瑶咬了咬唇,小声嘟囔:“我也不想,是周夫人……”
“还不是因为你没用。”
邱玲玉打断她,尖细的指甲几乎戳到她脸上。
“周家娶你就是为了传宗接代,你现在倒好,孩子没保住不说,还撞上慕家的车,你知道慕家是什么人吗?”
鹿瑶这才想起车祸的事,她忙问:“慕家怎么说?有没有追究责任?”
鹿嘉媛倚在窗边,慢条斯理地补着口红。
“放心,砚清都处理好了,你以后就乖乖呆在家里,少给砚清惹麻烦。”
鹿瑶看着她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忍不住问:“姐,昨晚砚清没有加班,他跟你在一起,对吗?”
空气有些凝滞。
邱玲玉脸色一变:“你胡说什么呢?”
鹿嘉媛合上口红盖子,轻飘飘地笑了。
“是啊,昨晚我们在一起,怎么了?”
她居然直接承认了!
鹿瑶差点一口气儿没上来,她死死攥住被单。
“你知不知道,他是有妻子的人?”
“妻子?”
鹿嘉媛走近病床,冷笑:“你一个寄人篱下的孤女,凭什么跟我抢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