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苑水飞快挡在郑灼月身前,拔出腰间弯刀,抬手劈下径直朝两人飞来的长剑,横眉冷竖,厉声道:“是谁的剑?”
玄极广场登时陷入一片死寂,只听空中仙鹤扑翅。
一个头上戴白玉冠的弟子被推出来,他神情尴尬,作势要打身后的人,碍于秋苑水在场,没敢动手,只能讷讷地走到秋苑水跟前,低头认错。
“对不住师姐,这,这是我的剑。”
秋苑水神情严肃,她冷冷睨着眼前人,眉眼间透出一股无奈,问他:“姬子良,玄水宗门规第一百二十七条,玄极广场不许御剑飞行,你可知晓?”
姬子良认命地点点头,翁声道:“知道……”
“知道为何还犯!”
秋苑水太过严厉,姬子良忍不住抖了抖,欲哭无泪道:“师姐,并非我明知故犯,实在是这剑,他不听我的。”
看不下去的同门见状也出来替他解释:“秋师姐,此事当真不能怪姬师弟,他的本命剑太过桀骜,完全不听他的控制。方才姬师弟只是换了个姿势抱剑,这剑就自己飞出来了。”
姬子良出身沧云皇族,本命剑是皇族传下来的宝剑太苍,太苍剑曾跟着沧云国的开国皇帝在战场上杀敌无数,杀气重、戾气重,姬子良心性纯良,难以驾驭这样的剑,时常受其欺负,今日更是险些惹出祸事来。
“就是就是!”一有人替自己说话,姬子良立马来了底气,触及秋苑水吃人的目光,他又把底气咽了下去。
秋苑水无奈地摇摇头:“无论如何,你都触犯了门规。事出有因,我可以不按照门规重罚你,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便罚你去无岸崖清扫鳞片,可有异议?”
比起原有的处罚,只是去无岸崖清理鳞片可是轻松许多,姬子良连忙应下,捡起被打落在地的剑慌忙跑走,生怕秋苑水反悔。
“秋师姐我这就去!”
“等等。”
郑灼月开口喊住姬子良,她走上前,盯着姬子良怀里的剑道:“拔剑。”
“啊?”姬子良不解。
“我叫你拔剑。”
姬子良看了眼秋苑水,见她好整以暇地站在一旁,并不打算管,想来应当没什么大事,便准备去拔剑。
奈何方才还横飞直撞的剑此刻宛如嵌在剑鞘里一般,任凭姬子良使出吃奶的力气,也依然拔不出来。
“我、我拔不出来。”
郑灼月挑眉,“倒是把有脾气的剑,只是心气太高,实力一般。”
原本沉寂在剑鞘里的剑瞬间飞出,直逼郑灼月面门,姬子良慌忙去追,被吓得大喊大叫:“你惹恼它了,快给它道歉!不然它会打伤你的……”
“诶?”
姬子良话音未落,太苍剑忽然停滞在半空中,动弹不得,转头一看,原是郑灼月伸出两指夹住了太苍剑,迫使其停在空中,进退两难。
姬子良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这不应该啊,这人瞧着与他差不多境界,怎的压制得住太苍剑?
难不成,她是位隐姓埋名的高人?
郑灼月毫不费劲地制住太苍剑,但到底是杀戮之剑,被她按住仍然不安分,十分躁动,郑灼月眯起眼,两指一转,将太苍剑弹出,紧接着飞身而出,迎上太苍剑的剑气,两指挥动,灵力径直打向太苍剑剑柄。
太苍剑被击退,仍贼心不死,重振旗鼓,郑灼月也不再收手,招式狠厉不留情,直将太苍剑打得仓皇逃窜,最后乖乖回到剑鞘里,不敢再造次。
“这世上就没有无法驯服的剑,它不服你,你便打服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