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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长安好

    姜宸看了看几匹马,这些马一个个都有些枯瘦,显然是有些营养不良。

    不过他们是为了赶路,也就不计较那么多。

    倒是其中一匹棕色马,看到姜宸他们后,就“律律律”叫了几声,显得颇有灵性。

    而且它身材虽然显得有些瘦,但姜宸能感受到这匹马是所有马中最健壮的一匹。

    姜宸回头问张令仪:“会骑马吗?”

    张令仪愣了一下,说:“会,在家里和父亲学过。”

    “好,那就要这匹马了,多少钱?”

    牙商眼珠子滴溜一转,一脸为难道:“客人,有些不巧,这匹马昨日刚被一位客人给预订了,要不,您再换一匹?”

    啪!

    张仲坚一巴掌按在案板上,一道裂痕当即从他掌心下蔓延出去。

    那牙商看的眼皮子一跳。

    就连马行外两个膀大腰圆的保镖壮汉,也是心中打鼓,不敢上前。

    张仲坚不擅长应付女人,但这些商人一些门道,他可真是门清。

    “那牙郎,我问你,那人交没交定金?”

    “没交,交,交了!”

    “嗯?!”张仲坚鼻腔里吐出一个字,都快将牙商吓尿了。

    “到底是交没交?”

    “我给整忘了,那人没交定金哩!”

    “既然没交定金,凭什么他口头一句话就算给定了?还是说,你想坐地起价?”

    “不敢不敢,我都是本分做生意啊!”牙商急忙辩驳。

    “既然如此,这匹马就卖与我们,该多少钱就多少钱,不会少给你分毫!”张仲坚大手一挥,道。

    “好好好,这匹马可是突厥马混血,正常卖七贯钱,我便打个折扣......”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张仲坚打断:“某家不是仗势欺人之辈,既然是七贯钱,那便七贯,不需要什么折扣。”

    说着,他便朝怀里摸过去,只是摸索半天,面色微微有些难看。

    半天从怀里摸索出几十枚铜钱和几两碎银子。

    这年头,银子还没有全国盛行,但在关内道这等富庶之地,也算通行货币了。

    但是他钱不够。

    这时候,张令仪站出来了。

    她自然明白姜宸他们买马是因为什么,事实上,她也想提议买几匹马。

    再走下去,她和侍女小青的脚都要废了。

    “我这里有钱,两位恩人尽管拿去用。”

    他从小囊袋中取出一锭金子,把牙商的眼都看直了。

    牙商连忙拿出秤砣,小心翼翼称重。

    “共重八两,合80贯钱,几位稍等,我这就给几位找零。”

    出来做生意,就是铜钱多。

    没过多久,牙商提着一个鼓鼓囊囊的行囊出来了。

    “几位,这里面一共是73贯铜钱,诸位可以数一下。”

    张仲坚一把将行囊放到张令仪面前:“姑娘,你数一下有无错漏,若是少你一个字,我都要他吐出来!”

    牙商脸色一白,连忙抱拳求饶:“岂敢岂敢,小人不是那种缺斤少两的人啊!”

    张令仪微微欠身,“谢过恩人,不过小女相信这位牙人应该不会弄虚作假。”

    牙商向张令仪投去感谢的目光:“是极是极!”

    没过多久,牙商将马匹牵出,再牵出去前,他又给马匹喂了些草料和水。

    若是一般人来买马,可没有这待遇。

    “两位恩人,不买马么?”侍女小青疑惑道。

    “我和姜道友脚力足,用不着这畜牲来驮我等。”张仲坚拍了拍胸脯,豪迈道。

    不过这一满袋

    就在这时,一只手悄无声息向着旁边的包裹行囊摸去。

    张仲坚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那只带着脏污的手腕。

    “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啊,我这是惊痫犯了,手不受控制啊!”

    一个带着一分孩气的求饶声响起。

    想要偷盗钱财的,是一个衣衫褴褛破烂,头发枯黄,面容枯槁的半大小子乞丐,看着不过十二三岁。

    张仲坚眉头一皱,没有松手,反而手上加重了几分力道,疼得这小乞丐哇哇乱叫。

    “你年纪轻轻,身体健壮,去找份差事做不成吗?非得讨口做贼?”

    谁成想那小乞丐却反而理直气壮起来:“我家原本也有几亩良田,只是今年太热,田里青苗都晒死了。”

    “家中无奈,把田地卖给了贵人,但是手印摁了,地契给了,答应给我们的钱却没有看到!”

    张仲坚一怔,道:“那是奸商无道,你为何不找个活计做?”

    那小乞丐说:“我也想啊,但你看我这小胳膊小腿,这城外草市没什么我能做的,别人也不要我。”

    “我想进城,那守城门的丘八说城里的老爷心善,见不得乞丐,所以不让我进去!”

    “我一个人也就罢了,只是家中还有年迈的老母和妹妹,不出来偷又能如何?”

    那小乞丐说到伤心处,已然泪流满面。

    姜宸面无表情,只是静静听着。

    张令仪和小青都已经共情地快要落泪了。

    只是那牙商却猛然大怒,啐了他一口,扔给他几枚铜钱,“小乞丐,赶紧走,再不走,我让人把你轰出去!”

    这却是让张仲坚对这个牙商有些刮目相看。

    小乞丐直接跪在地上捡起那几枚铜钱,然后头也不回就往外跑。

    “几位贵人莫要动怒!”牙商说道。

    “方才那小乞丐所言,可是真的?”张令仪问。

    牙商苦笑一声,哭笑不得:“那都是他胡编乱造的,他哪儿来的家?”

    “昨日他还跟人说他是京中贵人走丢的孩子,若是资助他一贯钱回去认亲,将来送那人一处长安城的宅子呢!”

    “这小乞丐是一直在这草市长大,吃百家饭,我来这草市多久,他就在这里待了多久,从他五六岁时就见着过他,一直到现在。”

    “平时却也手脚不干净,但也只是小偷小摸,不敢多拿,这草市的熟人撞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牙商叹了一声。

    姜宸不语,封建王朝便是如此,即便是这繁华的长安城外,也不知有多少家破人亡的乞儿。

    里面载歌载舞,朱门酒臭,外面饿殍满地,尸骸遍野,两者竟然惊人的契合。

    今年天气炎热,恐有大旱,到时候,不知又是多少人该家破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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