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对面的祝斯年和令芷,将两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令芷一脸尴尬,俏脸粉白。
她是怎么也没想到,令晞竟然是这种人!
两人相处的时间还是太少了,令芷发现自己对令晞根本就不了解。
好好的一个姑娘家,为什么非要自轻自贱呢?
她扭过头去,不想再去看这对无时无刻不在腻歪的情侣俩。
“傅子幸,给我拿个毛毯。”
“好嘞老婆!”
傅子幸乐颠颠的去拿毛毯。
“脚疼,给我换双拖鞋,这双太硬了。”
“哎呦都磨红了,怪我怪我,我这就给你拿双新的。”
看着令晞被磨红的脚背,傅子幸心疼的赶紧去拿了双新的,拆开之后毫不在意的捧起令晞的脚亲自给她穿上。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显然是平时干习惯了。
不过傅子幸实在是有点粗心,满脑子里都是自己的女朋友不能喝酒,完全忘了昔日的好朋友令芷也酒精过敏。
看着被令晞使得团团转的傅子幸,令芷不由自主的看向坐在身旁的祝斯年。
自上飞机之后,他就一直在看书,周围发生的事情好像与他无关。
其实令芷脚上的拖鞋也很磨脚,但她却从没有想过告诉祝斯年。
因为打心底里,令芷便觉得她和祝斯年的地位是不平等的,因为祝斯年明明可以选择更好更优秀的女朋友,但最后他却坚定地选择了自己。
这让令芷感到惊喜又忐忑。
为了维持好两人之间的关系,她一直都小心翼翼。
可令晞呢,明明傅子幸的家庭条件是她这辈子都攀不上的,但她却可以理所当然的指使傅子幸做这做那,好像一点也不担心踩到对方的雷区。
说不羡慕是假的。
但转念一想,她和祝斯年是奔着结婚去的,两人自然要互相尊重互相理解。
至于令晞和傅子幸,不过是随便谈着玩的,看着两人的相处模式,以及令晞从头到脚一水的奢侈大牌,很显然她自己心里清楚,自己和傅子幸是不会有结果的,于是便趁着傅子幸上头的功夫,恨不得直接把对方给榨干。
殊不知,她表现得如此任性和物质,只会让两人的感情结束的更早。
一番自我安慰之后,令芷心底里那仅有的一点点羡慕瞬间消散。
——
八个小时的飞行时间非常舒服的度过了。
最后飞机在一处著名的滑雪胜地降落。
刚一下飞机,刺骨的寒风扑面而来,即使几人都提前穿上了厚厚的防风服,但还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冷风给吹得一哆嗦。
傅子幸和祝斯年对这里非常熟悉,两人在滑雪场旁边有一处度假屋,专门供他们每年前来滑雪的时候短暂的住上几天。
滑雪之前傅子幸提议先回家休息休息,然后一块划个晚场。
令芷有点担心。
“傍晚滑雪会不会太危险了啊?”
傅子幸笑了笑。
“那滑雪场上面全都是探照灯,傍晚滑比白天滑还亮堂呢!哈哈哈,没见识了吧。”
虽然傅子幸笑得毫无恶意,语气轻快,但落在了令芷耳朵里仍然是有几分刺耳。
她憋着一口气,脸立马红了起来,但嘴角还挂着笑容。
“我确实是第一次来,不了解情况。”
祝斯年接过话茬温声解释道。
“白天的光照下雪场太亮,就算是戴上护目镜也很容易眩晕,相反傍晚会好很多,对新手很友好。”
“嗯,我还好,之前滑过雪,我担心的是姐姐。”
正在一旁美美自拍的令晞回头瞥了一眼令芷,然后笑道。
“没事,你们滑你们的,我怕摔,就在初级场地溜达溜达就行了。”
傅子幸听言立马拍了拍胸口。
“你放心吧,本教练十五年滑雪经验,我来教你!”
放好行李换好滑雪服之后,几人来到滑雪场。
虽然两个男生都是滑雪高手,但考虑到令晞和令芷都是新手,所以四人干脆就在初级场地滑。
高级滑雪场有很高的对外开放条件,因此就算是滑雪旺季,滑雪场上的人却不算太多,稀稀朗朗的十几个人分享上万平的滑雪场,滑起来很是舒服。
到了场地之后,祝斯年带着令芷上了陡坡。
因为令芷有滑雪经验,所以很快上手,两人一前一后从陡坡朝下冲刺,很是畅快刺激。
而傅子幸呢,因为令晞真的是一点经验都没有,别说滑了,站在板子上连站都站不稳,得靠着傅子幸拉着她的手慢慢的往前挪动。
令晞因为怕疼,所以很谨慎,一旁的傅子幸虽然十分耐心,但看着别人在雪场上肆意驰骋,资深滑雪爱好者的他十分眼馋。
“你去玩会吧,我自己练练平衡。”
“没事我陪你,我又不是没玩过。”
令晞笑得十分温柔体贴。
“我不会生气的,难得来一趟你先去玩一会找找感觉,而且我有点累了,我去亭子里休息一会,你玩结束了来找我就行。”
傅子幸动摇了。
“那你乖乖待在亭子里等我啊,我去玩两把就回来陪你。”
亲眼看着令晞坐进了亭子里,傅子幸才放心大胆的穿戴好装备直接出发。
摘下帽子和护目镜,令晞一个人坐在亭子里,默默眺望着不远处的风景。
没过多久滑的精疲力尽的令芷也回来了,看见孤身一人的令晞,她主动坐在了旁边。
“阿幸怎么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
“我让他自己去玩了。”
“你怎么不玩啊?”
“我对这个不感兴趣。”
话题到这里就结束了,令芷沉默了一会,突然开口道。
“你有没有想过以后怎么办?”
“嗯?什么以后?”
令晞看着她,眉头微微挑起,一副无忧无虑的样子。
“你的未来啊,傅子幸有没有告诉过你他马上要去美国上大学了?”
“嗯,说了啊。”
“他走了,你呢?你想去哪个大学?你有没有想过,你和傅子幸的大学悬殊太大的话,会影响你们俩的感情。”
令晞听言,勾唇笑了。
“你很关心我和他的事啊,所以呢,你是来劝分的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