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物主？”
林冬重复着这个词，脸上没有任何惊惧，反而流露出一丝玩味。
“实验品？”
他的目光，在凌雪那张沾染着血污和绝望的脸上扫过，又若有若无地瞥了一眼角落里，那个因为听到了惊天秘密而浑身僵硬的苏清颜。
房间内的气氛，凝固到了冰点。
伊甸园。
一个潜藏在末日阴影之下，研究【神之碎片】，甚至在“制造”适格者的疯狂组织。
这个消息，比“寒冬君主”的存在，要有意思多了。
林冬甚至觉得，自己平静的假期，似乎开始变得不那么无聊了。
他将那把沾血的手术刀，随意地扔回托盘，发出一声清脆的“叮当”声响。
这声响，让凌雪和苏清颜的身体，都猛地一颤。
“很好。”
林冬站起身，重新在房间里踱步。
“你提供的情报，很有价值。”
他停下脚步，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被锁链束缚的凌雪。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说完了这些秘密，你对我而言，还有什么用呢？”
这句话，像是一桶冰水，从凌雪的头顶，浇到了脚底。
她刚刚升起的一丝侥幸，瞬间被彻底扑灭。
是啊。
情报的价值，在于未知。
当秘密被说出口，提供秘密的人，也就失去了最大的利用价值。
她看着林冬那张带着懒散笑意的脸，在那笑容背后，她只看到了无尽的，深渊般的冷漠。
死亡的阴影，前所未有地清晰，笼罩了她的全部感知。
她不想死。
在见识过这个男人那神魔般的伟力之后，她比任何时候都渴望活着。
哪怕是屈辱地活着。
她的尊严，她的骄傲，她的君主之名，在绝对的，无法反抗的力量面前，已经碎得连渣都不剩。
现在，她只想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她剧烈地喘息着，胸口起伏，锁链随着她的动作，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她抬起头，那双冰蓝色的眸子里，燃烧的火焰已经熄灭，只剩下最原始的，求生的欲望。
“我……我还有用！”
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尖锐。
“我……我可以臣服于您！彻底地，毫无保留地臣服！”
她看着林冬，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到一丝动容。
“我是【冰雪】规则的‘适格者’！我执掌着这片大地上，最强大的寒冰之力！我可以为您征战，为您扫平一切敌人！”
“秦雅能做到的，我能做得更好！我能为您组建一支比她那支小队强大百倍的寒冰军团！”
她的话语，又急又快，像是在倾销自己最后的价值。
看到林冬依旧不为所动，她咬了咬牙，抛出了自己最后的，也是最屈辱的筹码。
“我……我还可以成为您的……女人。”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凌雪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被彻底抽空了。
她闭上了眼睛，不敢去看林冬的表情。
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的，活下去的办法。
在这个男人的神域里，她看到了秦雅，看到了月，看到了苏清颜。
她们似乎都是以这种方式，侍奉着这个喜怒无常的，神一样的男人。
或许，这也是自己唯一的出路。
用身体，用力量，用自己的一切，去取悦他，换取一丝生存的空间。
然而，她等来的，不是审判，也不是接受。
而是一声，轻笑。
林冬哑然失笑。
他看着地上这个彻底抛弃了尊严的女人，觉得有些好笑。
成为他的女人？
为他征战？
这个提议，实在是……太无聊了。
他缺女人吗？
苏清颜的温柔，秦雅的狂野，他随时可以享用。
他缺打手吗？
秦雅的忠诚，月的智能，已经足够处理绝大多数的麻烦。
更何况，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麻烦，是他自己动动手指解决不了的？
凌雪的提议，在他看来，就像一个穷人，在向一个拥有整个银行的富翁，推销自己身上仅有的几枚钢镚。
毫无吸引力。
林冬脸上的笑意，渐渐敛去，取而代之的，是新一轮的，百无聊赖。
他甚至在考虑，要不要就这么杀了她，省得看着心烦。
就在这时。
那道冰冷的，许久没有动静的机械音，在他的脑海中，毫无征兆地响起。
【检测到高价值目标：‘神之碎片’持有者。】
【目标名称：凌雪。】
【持有碎片：规则系·冰雪。】
【系统方案生成中……】
【方案一：奴役。将目标转化为‘神奴’，可保留其对‘冰雪’规则的使用权，忠诚度锁定为100%。评价：收益低，过程繁琐，不推荐。】
【方案二：夺取。强制剥离目标与‘神之碎片’的链接，由宿主进行吸收融合。评价：高收益，简单直接，强烈推荐！】
林冬的眉毛，猛地挑了一下。
夺取？
融合？
他想起了凌雪刚刚说过的话。
“每个生命，都只能承载一种‘规则’！试图融合第二种‘规则’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彻底的，从概念层面上的自我崩溃！”
仿佛是察觉到了林冬的疑问，系统的提示音，再次响起。
【特殊权限提示：该限制对普通生命体有效。】
【宿主拥有‘末日安全屋系统’作为规则熔炉与根基，可无视‘单一规则融合’限制。】
【宿主每融合一种新的‘规则’碎片，‘末日安全屋’都将解锁对应的全新功能模块，并大幅提升权限等级。】
轰！
这一连串的提示，像是一道惊雷，在林冬的脑海中炸响！
可以融合复数以上的【神之碎片】！
安全屋还能解锁新功能！
他心中的烦躁和无聊，瞬间被一股巨大的惊喜和期待所取代！
这才是系统该有的样子！
这才是他这个天命主角，该有的待遇！
什么狗屁规则限制，在他的金手指面前，统统都是笑话！
林冬的呼吸，甚至都微微急促了一瞬。
他看向地上那个还在因为屈辱和恐惧而瑟瑟发抖的女人，目光，彻底变了。
那不再是看一个玩物，或者一个麻烦的眼神。
而是像一个饥饿的饕餮，在看待一盘，被精心烹制好的，散发着诱人香气的绝顶美味！
凌雪感受到了林冬目光的变化。
那目光，比之前任何时候，都更加让她恐惧。
那不是杀意，也不是欲望。
而是一种……纯粹的，将她视为某种“材料”和“资源”的，冰冷彻骨的审视！
“你的提议，很无聊。”
林冬终于开口了，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兴奋。
他一步一步，重新走到凌雪的面前，蹲下身。
凌雪被他看得头皮发麻，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缩，但四肢的锁链，让她无处可逃。
“我不需要一个为我征战的将军，更不需要一个暖床的女人。”
林冬伸出手，没有去碰她那张脸，而是轻轻地，放在了她的胸口，心脏的位置。
他的手掌，温热。
但凌雪却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块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了灵魂之上！
一股源自生命本能的，极致的恐惧，攥住了她的心脏！
“不过……”
林冬的嘴角，咧开一个灿烂的，却又无比森然的笑容。
“你身上有样东西，我倒是很感兴趣。”
“不……不要……”
凌雪终于明白了什么，她惊恐地尖叫起来，用尽全身的力气挣扎着，锁链被她绷得笔直，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把它……把你的‘规则’……”
林冬无视了她的挣扎和尖叫，他闭上眼睛，仿佛在感受着什么。
“……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