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顾清婉回宫,求见萧瑾宸。
后者说过,不愿再见她,谷瑞婉拒:“良娣有什么事可以和奴才说,奴才会禀给殿下。”
顾清婉摇头:“事关燕王妃,妾身一定要亲自和殿下说。”
谷瑞有些为难,顾清婉的事他能做主,可事关顾希沅的事他不敢拦。
“稍等,奴才去请示殿下。”
萧瑾宸听闻嗤之以鼻,她能知道顾希沅什么事,不过是找借口见他罢了。
虽然他心里清楚,还是不愿错过,万一她真的知道什么。
忍着不耐烦:“让她进来吧。”
“是,殿下。”古瑞出去传话。
顾清婉听到可以进去,并没有多高兴,她一直逃避的一件事,现在不得不承认。
在萧瑾宸这里,她一直依靠的都是顾希沅。
他明明不想见自己,一听事关她便能见到。
压下心中酸楚,换上一副笑颜走进去。
萧瑾宸眼皮都没抬:“找孤有何事。”
顾清婉直直跪地:“殿下,妾身知道不得您喜欢,可也想在这世间活下去,成为家人的依靠。”
“你同孤讲这些做什么?”他就知道她提顾希沅只为见他。
“妾身想成为对您有用之人,求您庇佑。”
萧瑾宸眼皮一掀:“你们二房一脉都被夺了官身,三代不能为官,你对孤能有何用?”
“还有你说有燕王妃的事,又是何事?”
顾清婉语气诚恳:“殿下,官场上妾身帮不上您什么忙,但妾身可以接近燕王妃,为您打探燕王府的事。”
“呵!”萧瑾宸笑自己傻,浪费时间在这听她说这些鬼话:“她有多不待见你,还用孤提醒你吗?”
“你以为她会让你靠近,会给你探听燕王府动作的机会?”
顾清婉听他不看好有些急切,这是她唯一还能做到的事:“殿下,妾身……”
萧瑾宸抬手打断:“孤看你不是想去她那打探,而是想寻求她的庇护,替她打探东宫的事吧?”
顾清婉一听吓坏了,赶紧磕了两个响头:“殿下,妾身怎敢?”
“妾身是您的人,这辈子都会在您身边度过,已经与您紧紧的绑在一起,心当然是向着殿下的。”
“那你说说燕王妃该如何信你?”
顾清婉直起身,抹着眼泪:“都是妾身的错,当初不应该痴心妄想做太子妃,不应该和她抢殿下。”
“妾身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任何能威胁到她,会向她忏悔,给她道歉,直到她释怀,取得她的信任为止。”
她昂头,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楚楚可怜:“殿下就让妾身试试吧,您放心,妾身人就在东宫,父母弟弟也在京城,万万不敢做出半分对不起您的事。”
萧瑾宸沉吟许久,的确都是她的错!
冷冷问道:“若你没成功,该当如何?”
顾清婉心中一喜,他这样问是要同意的意思:“殿下,妾身即便不成功,对您也没有损失,而且妾身也会任您惩罚。”
“好,既然你这么有信心,便去试试。”
“多谢殿下。”顾清婉又磕了一个响头:“不打扰殿下,妾身告退。”
走出门那刻,她的唇角微勾。
只要她能接近顾希沅,想传什么消息还不是她说了算,到时萧瑾宸为了听她的消息也会善待自己。
屋内的萧瑾宸冷眸微眯,握着茶杯的手缓缓收紧,希望顾清婉能有点用,他和萧泫之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顾希沅下午进宫,去了五公主宫中,说了探花郎同意的事。
小姑娘听说后的确很高兴,凳子都坐不住:“我要好好求求母妃,让母妃去和父皇说,把这件事定下来。”
“先不急,人又跑不了。”顾希沅拉着她坐下:“簪花的事还没查出来,婚事与其他不同,还是稳妥起见。”
五公主皱着眉坐回来:“他都同意了,不就证明他没有心上人吗?”
“谁说的?”顾希沅捏她脸颊,小丫头平日挺精明,遇到心仪之人的事就开始傻:“万一他是为了权势,为了更好的生活?”
五公主不这样认为,他不是这样的人。
“他虽出身贫寒,但我能看出他并不觉低气,不在意这些。”
提到这点顾希沅太有话说,顾家一大家子都是这种人,嘴上说着不在乎金钱,表现出来的也是厌恶商贾,实则一个比一个贪婪。
拍了拍五公主的肩:“没有人会真的清高,否则就不会有杀不尽的贪官。”
五公主抿唇:‘好吧,嫂嫂的意思,什么时候和母妃说?”
“他想单独见你一面,见过之后再说吧。”
“他要见我?”小姑娘含羞带怯搓着手:“他要和我说什么?”
“现在还不知道,到时我会陪你一起去。”
“多谢嫂嫂。”五公主仰着头,笑眯眯道谢。
顾希沅揉揉她的头,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希望千万别像她,遇到错的人。
今晨,萧擎和宁姝进宫敬茶,后被纯妃留了下来。
趁着宁姝更衣,她提着萧擎耳朵叮嘱尽快开枝散叶。
“母妃已经不逼你娶侧妃,这件事一定给我放在心上!”
“知道了母妃。”萧擎满口答应,心里一点不急。
他才刚娶到宁姝,他们还要一起玩,一起赢别人,哪有空生孩子。
傍晚,宫宴之上,顾希沅看着宁姝笑,宁姝看到,也笑着回应。
真好,小姐妹如今成了妯娌,亲上加亲。
不过今日意外的看见了顾清婉的身影,正伺候萧瑾宸用膳。
二房没败落时她常被禁足,如今娘家有等于无,她反倒站到了人前?
她依赖的是什么?
顾希沅留了一份心,事出反常必有妖。
顾清婉常在宫里,她得请母妃帮着留意。
四公主轻唤五公主:“怎么没看到燕王妃的弟弟?”
五公主心中冷嗤,你当然看不到,躲的就是你。
面上平常回道:“今日是家宴,当然只有咱们萧家人。”
“也是。”四公主笑着转过身,她已经许久没有见过顾函诚,买的药粉一直没机会用。
明明前几日他还进了昭华宫用膳,父皇这般喜欢他,家宴有什么不能来的?
叹了口气,这么长时间都没定下她和顾函诚的婚事,母后已经对她不满。
她要抓紧了,否则没脸去凤仪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