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慌乱如电流般窜过脑海,叶芷萱的目光猛地投向了林弦的房门。
此刻,她孤立无援,唯一能想到的,也只有林弦了。
一想到陈舒可能正身处险境,她便再也无法等待,径直冲到林弦门前。
“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在寂静的走廊里回响。
门很快开了。
林弦站在门内,看到叶芷萱的模样,不禁一怔。
“叶总?怎么了?”
眼前的叶芷萱,脸上写满了焦灼,甚至连外套都忘了拿在手里,另一只手则死死攥着手机。
叶芷萱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声音依旧带着无法掩饰的颤抖:
“林弦,陈舒可能出事了!今天下午,她前公司的人约她出去谈谈,
可到现在,她人还没回来,手机也关机了,怎么都联系不上。
我感觉……情况不对劲,她可能遇到麻烦了。”
她语速飞快地将事情和盘托出,随后用一种近乎哀求的眼神望着林弦:
“林弦,帮帮我,好吗?我现在信得过的人只有你,你能不能……跟我一起去找小舒?”
听着叶芷萱的诉说,林弦的眉头也紧紧锁了起来。
他了解陈舒,那个女孩虽然心直口快,甚至有些咋咋呼呼,但心地善良,绝不是会无故失联的人。
“叶总,别急,我跟你一起去。”
林弦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像一颗定心丸。
叶芷萱如释重负地点了点头,随即又慌乱地问道:
“那……我们要不要报警?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林弦果断地摇了摇头:“不用。现在只是失联,尚未构成失踪条件,报警意义不大,反而可能打草惊蛇。”
“哦,好,那就不报。”
此刻的叶芷萱已经彻底乱了方寸,林弦的专业分析让她下意识地选择了听从。
林弦迅速回房拿了一件外套,锁好门,便跟着叶芷萱快步走了出去。
“陈舒有没有说去哪里?”
“说了,红星大酒店,但没说具体哪个房间。”
叶芷萱急忙回答,脸上的焦灼之色更浓。
“没事,到了酒店再查。”
林弦的语气一如既往地镇定。
“好。”
叶芷萱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紧紧跟上林弦的步伐。
几分钟后,两人坐上了车。
车厢内,叶芷萱紧张地双手紧握,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无数可怕的念头在她脑海中闪过,呼吸也随之变得急促。
小舒,你千万不要有事……老天保佑,你一定要平安无事!
她坐在副驾上,双眼死死地盯着前方空荡的马路。
车内一片死寂,她甚至能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
尽管车速已经很快,但在她看来,却依旧慢如蜗牛。
她瞥了一眼仪表盘上的速度数字,这才无奈地叹了口气。
真是关心则乱,自己已经先乱了阵脚。
她努力平复着呼吸,转头看向身旁的林弦。
此刻,他正专注地开着车,侧脸的轮廓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沉稳。
目光落在林弦脸上时,叶芷萱心中微微一怔。
他……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
与自己共事的那三年,林弦的脸色总是带着一丝病态的苍白,整个人看起来没什么血色。
可现在,他的脸色红润有光,眼神明亮,仿佛整个人都脱胎换骨,充满了生命力。
为了确认自己的感觉,叶芷萱又偷偷看了他几眼。
这个发现,让她在焦灼之余,生出一丝莫名的安心。
·······
与此同时,红星大酒店。
某个豪华包间内。
陈舒蜷缩在墙角的沙发旁,恐惧的目光中夹杂着压抑不住的愤怒。
她的对面,一个梳着油亮大背头的中年男人正坐在主位上,西装革履,此刻却咬牙切齿,面目狰狞。
他身旁站着两个身形彪悍的年轻人,眼神凶狠,正虎视眈眈地盯着她,仿佛只等男人一声令下。
男人死死地瞪了陈舒半晌,才缓缓开口,声音里满是阴冷:
“陈舒,你还真是不知好歹。在我这里,一年几百万是轻轻松松的事,再接点广告,上千万也不在话下。
可你呢?偏偏不识抬举,非要走!”
他冷笑一声,语气愈发刻薄:
“我真是小看你了,连千万的违约金你都拿得出来。
看来,你是铁了心要跟我作对了!”
“郑总,这女人就是有眼无珠!”
旁边的一个年轻人立刻附和道,
“放着金山银山不要,非要出来吃苦,真是想不开!”
被称为“郑总”的男人,眼中闪过一丝狠辣的光:“想不开?那就让她付出点代价!”
违约金又如何?他绝不可能放她走!
论姿色、论能力、论身材,陈舒都是他手上最王牌的摇钱树。
更重要的是,他已经和好几家大广告商签了对赌协议,如果陈舒走了,他上哪儿去找这么完美的替代品?
放走陈舒,就等于砸了他自己的饭碗!
所以,今天必须把她拿捏住!
“你们不能这样!你们不能出尔反尔!”
陈舒又气又怕,声音都有些发颤。
郑总嗤笑一声,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呵呵,出尔反尔?那也要看对谁。如果是个无名小卒,我或许还讲点情面。但你,陈舒,不一样。”
他站起身,一步步逼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我临时反悔了,又怎样?你照样拿我没办法!”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掌控一切的得意,随即朝身旁的年轻人使了个眼色。
其中一个年轻人立刻举起一部手机,在陈舒面前晃了晃。
那是一个粉红色的手机壳,上面挂满了可爱的卡通挂件,一看就是陈舒的。
看到自己的手机被夺,陈舒的怒火终于压过了恐惧:
“我信任你们才来谈判,你们怎么能这样!
把手机还给我!你们这是违法的,再这样我就报警了!”
她死死盯着自己的手机,声音因愤怒而拔高。
对面的郑总却只是轻蔑地扬了扬嘴角,贪婪的目光在陈舒因愤怒而泛红的脸蛋和曼妙的身材上肆意游走。
果然是个尤物,连生气的样子都这么有味道。
这样的摇钱树,他怎么可能轻易放手?
他放缓了语气,试图摆出一副“为你好”的姿态:
“陈舒,说句良心话,公司以前对你不差吧?
培养你,捧你,你怎么能这么忘恩负义,寒了大家的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