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深处，凤鸣宫内。
烛火摇曳，照亮了一张绝世容颜。
皇后长孙昭端坐在凤椅上。
黛眉如画，肌肤胜雪。
二十八岁的年纪，正是女人最美的时候。
她身着凤袍，雍容华贵，但眉宇间却带着掩不住的忧愁。
“都来了吗？”
长孙昭的声音清脆如珠玉落盘。
“回娘娘，都到齐了。”
宫女小声回答。
殿内跪着十几个妃嫔。
贵妃、淑妃、德妃，还有各种嫔、昭仪、美人。
这些美人，个个花容月貌。
但此刻都是面色惨白，瑟瑟发抖。
“都起来吧。”
长孙昭挥挥手。
妃嫔们战战兢兢地站起身，但没人敢抬头看皇后。
“本宫今日召见你们，想必你们也知道为什么。”
长孙昭的声音很平静，但每个人都能听出其中的绝望。
“陛下已经驾崩，明日楚军就要入城。我们这些后宫女眷，命运如何，还是个未知数。”
淑妃苏氏忍不住开口：“娘娘，我们会不会…会不会被…”
她说不下去了。
“被杀？”
长孙昭替她说出了这个词。
“有可能。”
殿内响起一片抽泣声。
德妃王氏抹着眼泪：“娘娘，我们该怎么办？”
“本宫也不知道。”
长孙昭苦笑一声。
“外面都在传，楚王赵锋仁义无双，从不滥杀无辜。但也有传言说…”
她顿了顿。
“说什么？”
几个妃嫔急忙问道。
“说楚王赵锋好色如命。”
长孙昭的脸微微发红。
“前两年还有传言，说楚王长得丑陋不堪，嗜杀成性。但现在又说他有帝皇之相，英俊非凡。”
贵妃李氏颤声道：“那…那到底哪个是真的？”
“谁知道呢。”
长孙昭摇摇头。
“传言这种东西，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殿内陷入沉默。
所有人都在想着同一个问题：明日楚王入城，她们的命运会如何？
“娘娘，要不我们逃吧？”
一个年轻的美人小声建议。
“逃？往哪里逃？”
长孙昭冷笑。
“咸阳城已经被团团围住，插翅难飞。”
“那…那我们就等死吗？”
美人哭出声来。
长孙昭站起身，走到窗边。
透过窗棂，可以看到远处的火光。
那是城外楚军大营的篝火。
“等死？”
她的声音很轻。
“也许吧。”
商讨了半天，众妃嫔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
有人提议自尽，有人想要逃跑，还有人建议主动投靠。
但每个建议都被一一否决。
最后，长孙昭挥手让众人退下。
“都回去吧，好好休息。明日…明日再看天意。”
妃嫔们垂头丧气地离开。
偌大的凤鸣宫，只剩下长孙昭一人。
她望着窗外的夜空，暗自叹息。
大乾的江山没了。
她的丈夫死了。
明日，她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看到太阳升起。
……
与此同时，前殿的灵堂内。
吴烨的灵柩摆在正中央，四周点着白蜡烛。
但没有人在守灵。
新任宰相白磊和一众大臣聚在旁边的偏殿内，商讨明日的投降事宜。
“诸位，明日楚王入城，我们该如何应对？”
白磊坐在主位上，脸色凝重。
“白大人，楚王会不会杀了我们？”
一个官员战战兢兢地问道。
“不好说。”
白磊摇摇头。
“楚王虽然号称仁义，但我们毕竟是敌国的官员。”
“那怎么办？”
众官员面面相觑。
“本官想了一个办法。”
白磊压低声音。
“什么办法？”
“明日投降时，我们把皇室的所有人都带上。”
白磊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皇后、妃嫔、皇子公主，一个不留。”
“这…这有什么用？”
有人不解。
“你们想想，传言楚王好色如命。皇后长孙昭天下第一美人，还有那些妃嫔，个个都是绝色。”
白磊冷笑。
“我们把她们献给楚王，说不定能保住性命。”
众人恍然大悟。
“白大人高明！”
“就是就是！美人计最管用！”
“楚王再怎么英明神武，也是个男人！”
白磊满意地点点头。
“传令下去，把所有妃嫔集中看管！谁都不许出意外！”
“是！”
一个官员急忙应声。
“还有，派人盯着皇后，别让她寻短见。”
白磊又补充道。
“传言楚王最喜欢美人，皇后这样的绝色，必须给他留着！”
众官员纷纷称是。
灵堂内，吴烨的灵柩静静地躺在那里。
蜡烛的火光照在棺材上，投下影子。
曾经的皇帝，如今却无人问津。
大臣们现在关心的，只有自己的性命。
……
咸阳城内，大街小巷。
百姓们紧闭房门，躲在家中。
“爹，楚军明日就要进城了，我们会不会死？”
一个小孩子拉着父亲的衣角。
“不会的，不会的。”
父亲抱起孩子，但声音在颤抖。
“楚王仁义，不会伤害百姓的。”
“真的吗？”
“真的。”
父亲强笑道，但眼中满是恐惧。
类似的对话在城中到处上演。
有人在收拾细软，准备逃跑。
有人在准备礼品，想要巴结楚军。
还有人在家中烧香拜佛，祈求平安。
更多的人。
只是默默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巡逻的禁军偶尔经过。
但连这些禁军，也是人心惶惶。
他们知道，明日城门一开，他们就要面对楚军的铁蹄。
“兄弟，要不我们也投降吧？”
一个禁军小声对同伴说道。
“投降？”
同伴苦笑。
“你以为楚王会放过我们？我们可是皇帝的亲兵！”
“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听天由命呗。”
夜色深沉，咸阳城如同一座死城。
每个人都在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等待着那个将要改变一切的时刻。
城外，楚军大营灯火通明。
城内，咸阳百姓彻夜难眠。
这一夜，注定无人能安然入睡。